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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别苗头的意思。京官们这次都不大敢站队了,京中的局势还算平稳。也因着局势平稳,那些无事生非的子弟们,现在个个奢靡起来,一些人家的做派更加张狂,其中为首的,便有宁荣两府的子弟。比如说宁国府的贾珍,他老子贾敬已经出家修道去了,他刚刚袭了三等将军,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不说,还大肆在四九城舍米舍面,据说要舍够一个月才算完。也不怕别人觉得他收买人心。比如说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每日流连在琉璃场,银子花的如同流水一般,连唯一的儿子都顾不上管。他新娶的夫人也劝说不听,每劝贾赦便买两个丫头放到房里,气得荣国府的老太太骂了几次都不能让他收心回府。只好把荣国府的家让二老爷贾政来当,连贾赦的儿子都抱到老太太身边亲自教养了。再比如荣国府的贾珠,据说读书颇有天赋,大有其父之风,每日里文会诗会不断,听说十场有八场都是贾珠带头办的。人人都夸荣国府为了培养子弟不惜银子呢。还比如荣国府的二太太,生了一个含玉而生的有大造化的儿子,为怕不好养活,便一夜之间将那孩子的小名贴到京中大街小巷,让万人叫着给他压福。薛沛听到这儿已经听不下去了,那个贾珠才多大,就文会诗会不断?他读书象别人还好,要是真象贾政,还不如不会读书呢。还有那个贾宝玉,万人叫他的小名是给他压福呢还是折寿呢?那个荣国府也不想一想,什么样的人才配让万民敬仰!“我让你查荣国府二太太放利子钱的事儿,可有眉目?”那样作死的人家,作死之路可不止一条。薛成习惯性的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老爷真是料事如神,那个二太太的丫头不是嫁了荣国府的一个小管事,叫周瑞,人有几分机灵,从二老爷当家之后,便管着那府春秋两季租子,日常在街面上走动。”“奴才让铺子里的一个伙计跟他往来了些日子,故意装出铺子里掌柜的心黑克扣工钱的样子,那周瑞很大方,告诉伙计若是缺银子只管找他。后来伙计就说自己的娘病了,没银子抓药,周瑞一出手便借给他八两银子。就是那利银是砍头利,借条写的十两。”薛沛便点了点头:“让那个伙计机灵着点儿,别真的着了周瑞的道。”薛成应下,又问要是太太打听京里的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就行。”王子腾流放一千里,家产抄没的消息早就传来了,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至于王夫人,薛沛觉得薛姨妈要是知道王夫人害了她后还如此张扬行事,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再生出金玉良缘的心思。庄子里的日子恢复平静,就过得飞快,好象昨天才插秧下田,今日就要收稻了。薛沛还是亲自看着自己住的庄子收获,薛襄则早早去了雾李庄,要盯着那边的产出。有了头一季的经验,第二季收稻收的更顺利。这次亩产比头一季还高了二十几斤,等于是每亩田佃户可以多得十来斤稻谷,让佃户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从一道道水渠里起出的活蹦乱跳的鱼,更是让只见过野生鱼的佃户们连连称奇:平日也没见谁喂过鱼,不过是把田里的杂草扔进渠里,一条鱼就足有四五斤重。薛沛早让薛成进城联系了几家酒楼,还联系了几家鱼铺,起鱼的这日早早有车来拉。随着一条条沟渠的鱼起出,来拉鱼的人心里都算出了一本帐:光是鱼,薛沛变能收四五百两银子。可别小看了这四五百两银子,要知道这些水渠总共才占了多少地方?等这些人把鱼拉回金陵之后,更多的人知道薛沛庄子里产的好鱼,有那好新鲜的大户人家,也派了管事前来采买,不几日鱼就卖了个七七八八。而那几个酒楼的老板,更是亲自跑到薛沛的庄子上,来问能不能一直给酒楼供货。薛沛在起鱼的时候早料到了这一出,所以每条渠里的鱼并未全部起出,供这几个酒楼没什么问题,冬日里提价的事儿也提早跟他们说了。所有人里最兴奋的,非薛蟠莫属。薛沛早跟甄士隐打了招呼,在收割与起鱼的时候给薛蟠放了几天假,让他跟着一块下地收获。这小子眼看着鱼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高兴的两眼放光。薛沛看着好笑,有意逗他:“今年比去年能多收七百两的银子,你觉得该怎么花用好?”薛蟠好象上有打算:“父亲由着我花用吗?”说完一人期盼的看着薛沛,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薛沛已经开始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棍子这类的东西,等一会儿薛蟠说出的用途不合心意,就给他两下子。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你说。”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薛蟠,就大声说出自己的打算:“今年二叔中了秀才,等着明年我也想下场试试,万一也中了,那就又可以免八十亩地的税。所以这几百两银子,咱们不如再添些地,这样年年的出息都买成地,把这一片的地都买下来……”光是想想自己家土地连陌的情景,薛蟠已经手舞足蹈了。薛沛直直盯着薛蟠,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自豪感:看吧,自己决定到庄子里来住着,还坚持不懈的向薛蟠哭穷,效果多么明显。眼前这个顾自做梦的半大小子,原着里把家业都败光了,现在有了银子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吃用花费,而是要添置产业。我可真是一个教育天才。薛沛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看着薛蟠还在那儿兴奋,自己的眼里也放出光来。薛蟠从自己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发现父亲没有回答自己,看自己的眼神还很怪异,以为自己想错了,渐渐的站好,不敢再出声了。“怎么不说了?”薛沛见薛蟠不说话了,好心的问了一句,想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后继计划没有。他自觉慈爱的声音听在薛蟠的耳里,怪异之感更甚,低着头嗫嚅道:“我想差了,这银子父亲说怎么用就怎么用吧。不管是给meimei裁衣裳还是给母亲打首饰都使得。”自己刚才光想着怎么买地给日后多些出息,把母亲跟meimei都忘了,难怪父亲不高兴。每年在金陵的时候,府里租子入库,帐目收拢的时候,父亲都会给母亲和meimei添置些衣裳首饰之类,自己刚才却一点儿也没想起来,难怪父亲生气了。薛沛听到薛蟠突然提要给薛姨妈和宝钗裁衣裳打首饰,还惊讶了一下,要过一会儿才想明白,这孩子是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怪他心里没有母亲和meimei了。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生气,薛沛上前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你长大了,懂得为家里日后的生计着想,我心里很高兴。就是你母亲与meimei,日后穿用的时候有的是,倒是你想出的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