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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清楚了,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珠却仍旧清晰无比。王洁赶忙闭上双眼,翻了个身,强迫将那纠缠着自己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夜色渐深,她的意识模糊了起来,终于渐渐地陷入了梦乡。第二天,王洁是被自己的丈夫惊恐而颤抖的声音喊醒的:“阿,阿洁……你……你的……”王洁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有些冷地瑟缩了一下,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了?”胡昊英一手紧紧抓着被子,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王洁的肚子:“你……你的肚子……”王洁顺着胡昊英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肚子仿佛怀胎十月般高高隆起,将睡衣都整个顶了起来,露出下方青紫色的肚皮。肚皮上血管暴突着,看上去狰狞可怖,皮肤被撑的几乎透明,其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起伏,仿佛某种可怕的活物。在那瞬间,睡意顿失。王洁惊恐地惨叫出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在那近乎非人的惨烈喊叫中,白玉质的送子观音像静静地端坐在房间的尽头,白玉雕成的嘴唇似笑非笑地上翘着,一双漆黑的眼珠静静地看向前方,就像是在欣赏着眼前的景象似的。·白玉像立在桌上,看上去宁静而无害。“伍哥,你怎么看?”战斗科调遣队员柯征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伍肃。“应该是被诅咒的物品。”伍肃揪着自己的络腮胡,慎重地摇摇头:“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毕竟游戏实在是太大了,里面的怪物厉鬼实在是太多,他不可能全都认识。伍肃扭头看向一旁的后勤部成员:“受害者的情况呢?”那个后勤部的成员似乎出神,半侧着头,目光落在那只白玉观音像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喂,”伍肃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受害者的情况!”那个后勤部的成员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扭头看向伍肃的方向。他发色是偏浅的棕色,瞳色淡若琉璃,皮肤白的有些病态,看上去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哦,受害者的状态已经稳定了,鬼胎也消失了。”伍肃看上去似乎更纠结了。他扯了扯自己的络腮胡,塞了一根烟进嘴里,但是想到这里禁烟,又把它拿了下来:“知道鬼胎消失的原因吗?”当然。我昨天晚上处理的。叶迦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不清楚。”现在距离鬼蜘蛛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生活再一次回到了先前的平静状态。赵东已经出院,重新开始兢兢业业地负担起整个部门绝大多数工作量。嵇玄那边没什么动静,就连阿咪都安静的好像没有存在过似的。再加上那笔他“兼职”赚来的外快,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伍肃摆弄着手里的那支香烟,苦思冥想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他有些挫败,但还是放弃了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下去:“算了,不管怎样,反正这个被诅咒的物品非常凶险,小柯,等下你用局里特制的隔离层把它装好了封进库里,记得标记上“高危”,可千万别让人碰到。”柯征点点头,开始忙活。伍肃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被诅咒的东西怎么这么多?”正当他转身向外走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伍队。”伍肃一愣,扭头向背后看去。只见那个后勤部成员正抬眸看着自己,收起了刚才心不在焉的神色之后,那双浅色的眼眸在光线下显得真诚而清透:“您刚才说什么?”“啊?”伍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近有很多被诅咒的物品出现吗?”“唉,是的。”伍肃点点头:“这才几天,就已经三起了,而且物品都不相同,最糟糕的是,上面的诅咒一个比一个凶险。”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昨天那个怀了鬼婴的还算好的,至少在远离诅咒物品之后就症状就消失了,但是其他几个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现在还在医院顶层被监护着呢。”叶迦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双眼。他问:“那些受害人说他们受诅咒的物品是从哪里得到的吗?”伍肃摇摇头:“没有。”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我倒是记得这个鬼婴受害人的丈夫说过一句,好像是在城市附近的古玩市场淘的,但是等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摊位了。”伍肃摇摇头,似乎非常惋惜。叶迦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思虑。等再抬起眼眸时,所有的真实情绪已经被他尽数遮掩起来。“对了,”叶迦建议道:“我记得局里好像有个被诅咒物品解咒方法的图书馆,你们有去找一下吗?”伍肃一愣:“你们还有这个?”“是啊,我记得好像是两年前修建的。”叶迦弯了弯眼:“只有m市有。”而且绝对准确。——毕竟里面的一大部分词条都是他之前匿名贡献的。伍肃的脸膛一亮:“多谢了小兄弟!”叶迦笑了笑:“没什么,你问其他人的话他们也会告诉你的。”说完,他低头收拾了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转身向外走去。离开房间后,叶迦唇角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来。处理诅咒后续的事情应该伍肃本人和他的小队就能料理的了了。现在,他得去找一下罪魁祸首了。——巧的是,叶迦非常清楚对方会在哪里。·出租房里窄小而逼仄,被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塞的满满当当,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房间里温度极低,到处灰尘仆仆,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死在这里了。从墙壁到地面都堆叠着无数瓶瓶罐罐,里面漂浮着污浊的液体和扭曲诡异的肢体,涂抹着黑色油脂的皱缩人头只有拳头大小,静静地瞪着瓶子以外的灰暗世界,除此之外,还有被压扁的箱子胡乱地堆在墙角,从没有封严的箱口处能看到里面的怪异的物品——破旧的扇子,面带诡笑的玩偶,落满尘土的铜钱等等等等。房间的中央是一张桌子,桌子上被油渍浸泡的乌黑发亮,上面明晃晃地摊着一叠厚厚的人民币。“这次赚的怎么样?”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个矮胖男人发问。他敲着二郎腿,正在用牙签剔着一口黄牙。“不错不错,”一个瘦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