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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家,没有任何人说这位主母的事,她如何了?”苏晨顿了顿,神情微变:“听闻这位郝夫人是连夜急病走的,前一日还同闺蜜去踏青,第二日便急病而亡,具体到底是什么病,祝家至今都没有说。”谢吉祥惊讶抬起头,看向赵瑞:“怎么这祝家的主母,不是年纪轻轻守寡,就是盛年而亡。”赵瑞淡淡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晨道:“此事祝家讳莫如深,死活不肯对人透露,因此仪鸾司的卷宗就只记录了这一句话,至于刚刚谢推官所说的这位池姨娘,卷宗里根本就没有记载。”一个普通的商贾人家,仪鸾司吃饱了撑的天天盯着跟着,卷宗所记录的内容,都是几年前的事,近年的消息都是没有的。赵瑞道:“祝家这条线不要断,派人单独追查,此外,刚刚祝家透露,池小荷在长干里有熟人,让人挨家挨户拿着池小荷的画像询问,务必把人找出来。”苏晨道:“是!”赵瑞又道:“去请白图到皋陶司,他或许知道别的线索。”谢吉祥看他微皱着眉头,显得略有些不愉,不由道:“办案就是如此,不能跟上次一样当日就能破案,我们还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吧。”这也是父亲曾经跟她说过的话。现在反倒是她来安慰他了。断案是不能急的,有时候需要经年的坚持和耐心,作为一个提刑官,最要紧的就是耐心。赵瑞只是在思考案情,没想到突然被谢吉祥安慰了一句,他心中微温,眼中闪过细碎的星光,依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嘴角却轻轻扬了上去。“这些我都明白,”赵瑞低声道,“可一个案子,不能拖到天荒地老,总要破案的。”这个案子看似线索充足,似乎只要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再确定她死前的行为,就能知道到底是他杀还是意外。然而,在确定死者身份这一点,就显得尤其艰难。池小荷这是个普通人,她的出身和过往,都似一张白纸,只有确定她从何而来,才能派人走访,慢慢摸索出她曾经的人生。赵瑞如此一句话,谢吉祥就想了这么多,她顿了顿,大概以为他想要再度立功,便道:“线索总会出现的。”“最起码,我们已经有死者身份线索,这个案子不会拖得太久。”赵瑞点点头,道:“如此最好。”苏晨坐在边上,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默默思考片刻,等两个人相互安慰完之后,直接出了马车。呼,还是外面空气顺畅。如此安排完,一行人便也到了皋陶司,谢吉祥下了马车,就看到白图靠在皋陶司的大门边,嘴里叼着一串糖葫芦在啃。距离林福姐的案子已经过去一月有余,白图看到谢吉祥跟在赵瑞身边,还很客气打招呼:“呦,谢推官,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谢吉祥笑着同他打招呼:“白大人来得好快。”白图看了一眼赵瑞,道:“赵世子爷的差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赵瑞扫他一眼,对他的调笑不予置评。“大人,”一名校尉从皋陶司里匆匆而出,“邢大人有请。”赵瑞直接迈开步子,谢吉祥跟白图快步跟上他,直接进了皋陶司。因还未确定死者身份,暂时不能深度验尸,所以赵瑞对邢九年的初步验尸没做什么特别大的期望。不过邢九年毕竟是老手,光凭尸体表面特征,大概就确定了死因。待赵瑞几人进了义房,邢九年才道:“大人,死者确实是冻死的,也确实是被冻伤之后徒步行至长干里,最后死在巷中。”所以,是不是他杀,还有待考证。谢吉祥道:“若死者真的是池小荷,她从柴房里撬锁出来之后,又是怎么进到冰窖的?进去之后还没有立即逃出,等到自己快要冻死,才从冰窖出来,也未求助,直接去了长干里。”这里面确实疑点重重,她到底是在哪里的冰窖出事?是祝家还是其他人家?若是祝家的,她又是怎么在身体重度冻伤的情况下逃出祝家的?这一连串的问号至今没有答案。谢吉祥道:“这些我们目前都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若她真的是池小荷,祝家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最要紧的就是确定身份。邢九年顿了顿,问:“你们怀疑她是祝家的姨娘池小荷?她什么时候进的祝家?”赵瑞道:“应当是去年,祝家大少爷出了什么事,以至于祝家的少奶奶柳氏做主纳妾。”邢九年皱起眉头,脸色有些古怪。赵瑞同他相熟,知道他为何如此,便问:“此事有异?”邢九年叹了口气。“我们作仵作的,往往也会望闻问切之术,不才在下的医术尚可,普通小病都能自行医治。”邢九年只是陈述自己的本领,言语之间颇为淡然,似乎一点炫耀之处都无。白图瞥了他一眼,怪笑出声:“刑大人好生厉害。”邢九年没理他,只看向赵瑞跟谢吉祥:“因不能做详细尸检,我便给死者进行了仔细的望闻问切,发现她……发现她两三年前似乎曾经小产过。”谢吉祥微微一愣,她下意识道:“什么?”邢九年叹了口气:“是的,她可能小产过,而且因为小产之后没有好好保养,导致她无法再生育,身体破败得很厉害,具体详情,还得详细尸检方可知。”谢吉祥震惊地看向赵瑞,赵瑞冲她点点头,谢吉祥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她是池小荷,那么祝家纳她为妾的动机,就是听说她身体康健,可以给祝大少爷诞育子嗣。”但这个死者,已经不能生育了,别人不知,她自己心里肯定很清楚。谢吉祥一瞬间有些动摇,她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那双杏圆眼睛不由自主盯着床上的死者看,目光反复在她眼角的泪痣上徘徊。她怎么可能不是池小荷呢?如果她不是池小荷,她又会是谁?这一刻,谢吉祥的内心无比混乱。就在她摇摆不定时,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把她从重重迷雾中拉扯回来。“吉祥!”赵瑞呼唤她的小名。“吉祥看着我,”赵瑞在她身边道,“不去管此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从今日我们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