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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臭虫一样的家伙差点和她定亲。他脸色阴沉着将他的皇弟皇兄从头想到了尾,手掌运了三分内力,重重拍在了浮着草药的水面上。水珠高高溅起,扑了他阴煞低沉的面孔满面。他贴在木桶边缘,沾满汗珠的光裸胸膛微微起伏,怒火笼罩在心头。漂浮着草药的水凉了下去已经许久,他毫无觉察地陷入沉思当中。直到太阳xue隐隐作痛。他想起身拿来方巾为自己擦拭好身子,本来已经恢复了几成力气的两条腿,这次却绵软无力的很。四周夜色nongnong。没人能帮他。容渟沉默着,将背部往后倚,想用身体的重量把木桶压倒,然后爬出去。拖着两条腿往前爬的狼狈,他早就习以为常。得先想办法把自己弄干。昨晚吹了冷风,今天他脸上就有些烫,兴许是感了风寒,现在才这么没力气。再不弄干,风寒只会恶化。残废破败的身体,虚弱得让他心头生恨。他往后倚着,木桶应声倒地。只是木桶里的水哗啦啦泼了一地,溅起来的水柱泼灭了烛火,屋里昏暗的光,霎时灭了。有水珠溅到了他的眼睛里。容渟睁开微微发痛的眼,他在夜色里视物依旧如白昼,看清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沾着一身药味的身子,狼狈倒在地上。拖着两条没力气的腿,两步远的距离都如同天堑似的,要得爬,才能爬到衣服旁边。他又一次因自己这残废的腿生出恼恨,耳里,却听到了院里有窸窣的脚步声。步子很小,却很急促。他眉头一皱。他身上无衣,全身光裸,暗器也不在手边。若这时有刺客来,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的命。那脚步声走到门前停住。那人在门外,似乎是踌躇了一下。屋里的少年这时敛住了自己气息,装作屋里无人,脊背却略微弓起,像要猎食的小豹子一样,即使无力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架势。却听到门外一道熟悉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渟哥哥,你有没有事?”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渟渟子摸媳妇小手手了吗?摸了。今天渟渟子醋自己了吗?醋了。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粟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浪啊浪12瓶;乘风破浪的郑小六~、安笙6瓶;syxin、、菲絮5瓶;懵A、一坨霸王花1瓶;爱你们,抱起来原地旋转,转四五六七八个圈圈~求评论求作收哦,今天因为和朋友出去逮rourou,来晚了,这章前50条2分评论有红包包27、027……姜娆是偷跑出来的。她晚上做梦,梦到容渟病了。颀长的身体连头到脚,都缩在被子里,像只雪地里受困的小动物一样,哆嗦着,寒战不停。怎么就病成了这样?大半夜的,她醒了。醒来后,喊上了明芍和有功夫的姜平与她一道,偷溜出院儿。□□这事,一回生,两回熟。她踩着石阶,慢慢从姜府的后院矮墙那儿□□而出。到了城西,又在不论怎么使劲儿敲、都敲不开他家的门后,独自□□进去了,叫明芍与姜平在外面守着。骑在墙上时,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病得昏过去,连敲门声都听不到了。姜娆气喘吁吁,使劲儿敲了敲门,听屋里换是没人应,急出来的汗比刚才□□累出来的汗都要多。她拔高声音,又喊了一遍。“渟哥哥,你醒着吗?你有没有事?”再没人应,她就要闯了。“先等等。”屋里终于传来了沉闷一声。姜娆心里的紧张消散许多,等着容渟来给她开门,等了等,却只听到里头一声重物撞到地上的声音,登时急得顾不得什么,抬手将门一推就进去了。黑暗里辨物有点儿模糊,隐约可见屋里乱七八糟。摆设东倒西歪,满屋重重的草药味儿,令姜娆不安极了。容渟人呢?她下意识往床上走,却差点被人绊倒。低头一看,见一道人影,倒在地上。容渟?他怎么倒在这儿?姜娆睁着眼睛,想稍稍看清楚一些。真等看得稍微清楚一些,却“啊”的一声捂住了眼。她转过了身去,脸红得不行。“你怎么没穿衣服?”她声音在抖,手心紧贴着眼皮。身后传来一声,“我在沐浴。”门外冷风吹进来,在容渟湿透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栗。如此狼狈,他本不想被她看到他这种样子的。“年年。”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叹息似的,无奈里像有一点责怪,“我没让你进来的。”“我、我不是故意的。”姜娆慌张到几乎不知要说些什么。其实她是见过他的身子的,在梦里,他沐浴的时候要叫她在一旁看着,她肯定是不会主动偷看的,只是在扶他出来时,难免会扫到他披着的薄衫没能挡住的肌肤——胸膛,或者是因为多年没有走路,而有些萎缩形变、外形丑陋可怖的脚踝。只是梦里终究和实际看到,感受是不同的。她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又把刚才黑暗中所见到的景象过了一遭。少年光裸的背在夜色中看不清晰,虽不及他日后的脊背宽阔,只隐约见到薄而韧的轮廓,却也并不像是她以为的皮包骨那样孱弱。“那我现在出去。”这一想,使她的脸颊更烫了,煮熟的虾一样从头红到了尾。不能再想了,她得努力想点丑陋的东西挥走她脑海里不该有的画面。于是她想着她刺绣后绣出来的那些鬼东西,抬脚就往外走。可脚尖才刚离了地,另只脚,却像被什么勾住了一样,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一跌。顺着湿漉漉的地面滑倒,跌进一个渗着凉意的怀抱里头。只听耳边闷哼一声。容渟虽然有伸脚的力气,真把人勾到怀里来了,就遭了报应。额头青筋隐隐,被砸到的腿生疼。听着那声忍痛的闷哼,姜娆立马从他腿上爬了起来。她想看看他被她砸成什么样了,视线一触及,又想起他光着身子,捂着自己的眼睛,要被生活难哭了。“别走。”容渟咳了两声,“床头的那块葛巾,和几件衣物拿给我。”他无奈轻笑了一下,“总不能让我一直光着。”姜娆脸上的红艳得快要滴下来,“哦”了一声,在黑暗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