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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呢!」 我目光不时落在那些抛头露面的少女身上,她们大多是街两旁商铺人家的女儿,高挑的身材,鼓鼓的胸脯,挺翘的屁股,看起来活力四射、野性十足,那眼神大胆而又火辣,绝不似江南的小家碧玉那么扭捏羞答。 「小哥哥,我家的酸梅汤好喝着呢,又解渴,又带凉,又加玫瑰又加糖,」一家茶食铺子里探出个女孩的脑袋,十六七岁的少女闪着大眼睛笑嘻嘻地望着我,声音甜脆无比:「不信?您弄碗尝一尝……」惹得对面铺子里的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 「不想喝酸梅汤了,有别的吗?」 「冰镇河鲜,又凉又鲜又爽口。」女孩见我停下脚步,头一缩,须臾,门帘一挑,那少女蹦跳着出来,拉住我的袍袖摇晃道:「小哥哥,进来尝尝吧!」 她不知道她可爱的笑容和鲜活的rou体对眼下的我具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天生亢阳之体的我,在一个多月未近女色后,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心头的yuhuo了,嗅着那处子体香,我心头蓦地升起一团火来。 小店里坐满了客人,那丫头就把我径直领进了后院,前店后院的格局倒让我想起了南元子的老三味,只是这院子大了许多。 树荫下摆开了六七张桌子,也几乎坐满了客人,多则六七人、少则三五人围坐在一桌,认识不认识地聚在一处,一面摇着蒲扇,品着香茗,喝着冷饮,一面谈天说地,纵古论今。只有靠东厢房的一桌因为大半暴露在阳光下,众人或许是嫌晒得慌,就只坐了一个老头。 丫头瞧了瞧我身上的衣服,飞快地打量了一圈院子里的客人,便领着我坐在那张桌子旁。 「冰镇河鲜?」丫头递过蒲扇问道,见我点头,她一拧身轻快地转进了店里。 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扭动的腰肢和裸露在外、泛着蜜腊色光泽的半截滚圆胳膊。 直到她消失在布帘后,就听耳边传来豪爽的笑声:「我的好爷,我巴巴儿的来献勤儿,不料转扑了一鼻子的黑灰,得了,我今儿再给您抖搂点新鲜货,不然,您心里非骂我棒槌不可。」接着一票人嚷道:「快说,快说!」 我转头一看,却见树荫当中,一青壮汉子袒胸露腹站在桌边,一边给一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打着蒲扇,一边眉飞色舞地道:「白牡丹,大伙儿都知道吧,卖艺不卖身,是那百花楼响当当的头牌红清倌儿,你们猜怎么着?嘿嘿,昨儿被人开苞了!」 「杜大哥最喜欢说这些无聊事儿!」 丫头将满满一大碗冰凉的冰镇河鲜放在我跟前随口道,又凑近我耳边小声笑道:「我给你多盛了一勺,小哥哥你慢慢吃哦。」 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笑谑的语气:「丫头唉,你真是个偏心眼子哩!」 那少女却不怎么害羞,嬉笑道:「邵爷爷你眼馋啦,那我给您再添点去,不过,五文钱拿来。」 丫头很快就消失,前店又传来她甜脆的吆喝声,想必她对每个客人都大抵如此,就算看我顺眼,也就是多给我盛一勺罢了;而那边开始是几个汉子争论起来,后来几乎波及到了所有的客人,好像大家都不相信白牡丹已经失了身。 敢叫白牡丹的还真都有点本事哪,我不由想起了苏州快雪堂的白牡丹,这百花楼的白牡丹是不是一样妖媚动人呢? 低头看这冰镇河鲜,不过是家乡唤做莲藕菱角粥的小吃罢了,吃上一口,倒真是又凉又鲜又爽口。 「小哥是外乡人?」 我正胡思乱想,却听对面老人问道,知道自己的模样瞒不过老北京,随口应了一句「是啊!」不过听那老人的语调,似乎也夹杂着一点江南口音,便抬头望了他一眼。 老头看上去五十多岁,生得十分瘦小,相貌也寻常,梳着一只孩童似的朝天髻,一身细布衣衫虽然旧了,可浆洗得十分干净。 「会试的举子早该散了……」他望了一眼我手上的玉扳指,欲言又止。 「落第了。」既然老头想差了,我也没必要纠正他,倒觉得挺有趣:「寒家尚算宽裕,索性就在京城住下,等下一科开考。」 「哦,小哥心胸开阔,非比寻常。」老头捻须微笑,沉吟道:「不知今年大比,出了什么题目?」 「首题是如琢如磨者,自修也。……」没能参加大比心中毕竟有憾,我便让白澜寻来题目自己做了一番,不然,还真被这老头问住了。 「嗯,右三章释止于至善中的一句,好题目,小哥是怎么做的文章?」 咦?这老头是个读过书的人?我迟疑起来,听说京师卧虎藏龙,他别是个什么高人隐士,或者朝中的大臣微服私访吧,把白澜提起的几个朝中重臣从头想了一遍,却没一个能对上号的。 「小哥不必多疑,老夫也曾数度赶考会试,却都名落孙山了,听你说落第了,就想看看你的文章和我当年孰强孰弱,来推算一下今科的进士学问如何。」 我这才释然,便把私下做的文章颂了一遍,那老头闭着眼睛细细聆听,脸上却无甚表情,直到我说:「……材质以琢而益精,物欲以琢而尽去,其如琢也,天下惟至粗之物于磨炼为宜耳,乃君子至精之用,若不惜以治至粗之法治之,心体以磨而益净,故无稍玷之神明,性分以磨而益莹,故无不发之光彩……」他才突然睁开眼来,细细打量起我来,嘴里沉吟道:「这么一篇好文章都没中,今科的进士可不得了呀!」 「命也!」 白澜看过我的文章,就说一甲不好说,二甲前几名该没问题,再听老者这么一说,心中那份感慨倒真是发自肺腑。 老头眨了眨眼,突然向前店喊道:「兰丫 头,有纸笔吗?借用一下。」 方才那丫头应了一声,说等一下,却又吆喝起来:「大哥哥、小jiejie,我家的酸梅汤好喝着呢,又解渴,又带凉,又加玫瑰又加糖,弄一碗尝尝吧!」 「哥,我渴了。」 「就快到了。」 「不,我偏要在这儿喝!」 前店传来兄妹俩的争执,男人似乎拧不过自己的meimei,只好答应,不一会儿,就听见三人似乎是向自己这桌走来。 兰丫头喊了老头一声,说纸笔来了,老头应声抬起头来,目光却是一呆,而这时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也突然小了下来,我心头忽地一动,缓缓转过头去。 〓〓〓〓〓〓〓〓〓 下期预告 宗设集团覆灭,朝野震动,王动奉旨进京,皇上却又迟迟不见,几番机缘巧合,才打消了嘉靖心中疑虑,王动开始逐步接替白澜掌控江湖。 嘉靖为左右所惑,开始迷信丹道,毁佛崇道之心渐生。王动一面暗助少林,一面利用龙虎山一正道打压武当派。而大江盟与慕容世家虽不敢以武相见,却在商场上厮杀不已,王动与白澜的计策渐渐显露威力。 王动在京巧遇代王之女宁馨郡主,宁馨天姿国色却娇纵成性,王动该如何面对这个金枝玉叶呢? 【第十七卷·第一章】 第十七卷·第一章 「美人儿,大美人儿。」 千家女儿千家态,我房里的女人就是燕瘦环肥,千姿百态,可我从没见过身材如此惹眼的美女。 一张玉雕粉琢的娃娃脸虽然透着颐指气使的味道,却因为明艳如花,还是让人觉得相当可爱。 细布的淡黄纱绫豆绿沿边对襟背子,白杭娟绣花裙子都是大家闺秀时下最时髦的款式,却穿出了别样的味道,背子的对襟别出心裁地加了几条丝带,系在胸前,不但勾勒出了一对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挺拔双峰,而且丝带被风吹得飞荡飘摇,更平添了几分飘逸。 背子也不似江南那般长的遮住了后臀,却只到小蛮腰处,越发显得身材纤浓得度。蜂腰轻摆,系着的那条葱绿丝带若隐若现,悬着的大小五六块玉佩叮当作响,着实悦人耳目,只是腰间别着一把七寸短匕,似乎在警告登徒子,别打她的主意。 寻常女子身上添了这么多零碎饰物,早显得凌乱了,可眼前这个少女看着却是错落有致的精彩,不为别的,只为她那高得出奇、几乎与我相当的身材竟是一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比别人多了几分神采,配着孩童一般的天真笑脸和少妇一般的丰满身躯,自是出奇的动人。 「只是……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似的?」 我心头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略一思索,心下已恍然,这少女竟和我那已经习惯了富豪人家千金小姐生活的meimei有着几分相像,只是容貌更加娇美。 目光转到她身边那位比她尚高出半头的高大书生,细看之下,俊雅的他果然和我也有着三分相似。 少女似乎浑不觉自己已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一进院子就东张西望起来。 那书生却颇为鄙夷地扫视着院子里唧唧喳喳的众人,只是目光落在我脸上,才微微一怔,转眼见那少女好奇地望着树荫下那个袒胸露腹的汉子,他面露不悦,轻咳一声,拉了少女一把,冲我这边一努嘴:「去,坐那边去,快吃快走,省得回去晚了老王他们又急了。」 那少女嘻嘻一笑,依言坐下,却坐在了老头身旁,正对着她方才打量的那个汉子,目光只是在落座的瞬间才在我脸上转了一转,旋即又飘到了树荫那边。 书生见状,阴沉着脸重重哼了一声,挪动椅子,遮断少女的视线,她这才收回目光,瞧了瞧我的冰镇河鲜,又看了看老头的酸梅汤,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和她同桌的是一个潇洒儒雅的少年。 我不由一阵气结。记得自从修炼了不动明王心法,气蕴神凝,自有一种动人风采,只要我愿意,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吸引绝大多数女孩子的目光。 可眼前的这丫头竟似对我熟视无睹,不由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加之心火正盛,于是暗运心法,脸上渐渐透出神采来。 「两碗酸梅汤?」兰丫头把纸笔放在老头面前,问刚刚落座的两人,又见我的已吃了大半,便想问我什么,可目光转到我脸上,就似被粘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小……哥哥,嗯……再、一碗吗?」原本甜脆的声音陡然变得羞涩起来。 我展颜颔首,兰丫头心更是怦怦直跳,不等书生回话,逃也似的转身就走。那少女却把她喊回来,指着我那碗冰镇河鲜说她也要这个,可等抬头对上我深邃的目光,她神情突然微微一呆。 「到底是人老了,记性差了,可惜一篇好文,老头只记下了三几段,小哥你看对是不对,可否将其余赐下?」那老头笔走龙蛇,顷刻就写满了一张纸,把它推到了我面前,一看,却是一手漂亮的行草。 被老头横插一杠,女孩这才清醒过来,冲我大方一笑。我虽然暗怨老头多事,可得到卖弄学问的机会,也算失中有得,嘴上一面谦称不敢,一面却运笔如飞,等兰丫头扭捏地端来各人要的东西,一篇文章已然写就。 不料那少女看了两眼就兴趣索然,身子一歪,一面掏出丝帕擦拭额头鼻翼的香汗,一面又趁机去偷看那汉子,那汉子似乎感到了她的目光,便刻意摆出姿势,汗珠从他脖颈流下来,阳光一照,那肌rou盘结的胸膛油光发亮,越发显得雄壮。 倒是那高大书生颇为好奇,凑到老人跟前把文章看了一遍,面容渐渐沉静下来,目光在我和老头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 ,却不说话。 「没道理呀!」老头翻看着我的文章自言自语,书生这才忍不住道:「晚生看这篇文章论证精当,道理分明,老丈如何说它没道理呢?」 「文章当然是好文章,可这样的文章竟然落了第,老头原本以为这位小哥的字不大出色,不入考官法眼,可公子你来看看,这字笔力遒劲,章法有度,嘿嘿,这样的卷子也落了第,真是没道理呀没道理!」 我心中一紧,这老头要我写下文章,原来竟是要看我的字! 说起来本朝会试,确有文章锦绣而字体难看以致不中的例子,可我显然与此不同,在旁人眼里,自己不中真是没了理由。 可事实是我并没参加会试,一旦老头把此事传扬出去,我岂不犯了造谣惑众之罪?!连忙笑道:「要不怎么说一切都是命呢!头场眼看就要结束了,自己却把墨砚打翻,污了试卷,弄得心情大差,后两场文思全无,如何中的!」好在每科会试,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理由倒还说得过去。 「可惜!不然,就是一位翰林公了。」老头一阵惋惜,见墨迹已干,便把纸折好揣进怀里,笑道:「小哥年少,等三年未必是件坏事,他日金榜题名,小哥这副墨宝老头就可以换上许多酒钱了。」然后冲前店喊道:「兰丫头,算帐了。」 见他欲起身离去,我心下顿起狐疑,他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如何得知我下科是否榜上有名? 略一留心,突然发现,旁人都被那蒸笼一般的天气蒸得汗流浃背,可他坐在大太阳地儿里,额头鬓角却不见一丝汗迹。 饶是我修炼不动明王心法已近寒暑不侵之境,可这么大热的天,脸上还是能见到丝丝细汗,而寻常老人虽然心水枯而少汗,可若是一点汗都没有,不是心水尽竭离死不远的话,就是练有佛道两家清心寡欲的功夫,修为已达上乘境界,而眼前这老头,精神矍铄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邵……爷爷? 我心念电转,把知道的武林人物想了个遍,却没想起哪一个前辈高人姓邵。再想来京后桂萼、白澜提起的朝中人物,心中蓦地一动,猛然想起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