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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说,他地脸上就挂不住了,眉毛一拧:“区区一军私兵罢了,何况现下还有援兵!” “援兵太少!”司徒玉明这人的性格也很倔强:“太守大人,属下这是长久之计啊!” 司徒玉明越是这么说,阳泽海越是不高兴,他大声说道:“我既是一郡太守,郡令自然在郡内流行无阻,以你们的想法,那是要任由程贼在郡城之外胡作非为了!不可,绝对不可!” 这阳泽海为人刚直,虽然有些不知变通,但也算是好官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权力太看重了。 他在竟陵上任以来,总是觉得十分不畅快,为何? 就是因为竟陵有个沈家,在竟陵沈家说一不二,而身为太守地他倒是没有什么权威,唯一可以依赖的便是他从家乡招募的郡兵。 这三千郡兵是他心血凝结而成,军官都是从费立国军中精打细算的统将,在百般艰难之中费尽无数心思方才成军,以 法,在整个荆州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强兵,可耳根却是家军地名号,把他地州郡兵全然压住了。 以他地想法,或许沈家军老兵稍多些,器械精良些,但是统兵的幢队主却是自己这方强上很多,自己又有堂堂正正地名义,再加上有六家联盟纠缠,想必胜负尚是未知数。 因此他手一扬,然后开口道:“林家当真能守二日以上?” 司徒玉明答道:“林家虽弱,但毕竟有逾千部曲,支撑二三日尚可!” 阳泽海踱起了步子,在房中转了好几个来回,然后一笑:“好!快,我修书一封,请费柱国费遣大批援军来!” 叶陈斌一直以为自己的腰杆粗了,但是他发现他的腰又挺不起来了。 — 他是林家的田客,一向在田地背朝黄土干些农活,力气大,肚量也大,一向落婆娘埋怨,只是家主这年来大练私兵,便把他招募进了部曲之中。 在部曲之中,他以大力出名,能挥起重刀,前次截击闻香教,他一声大喝,就唬住了五个闻香教众跪地投降,事后更是被林风奇亲口赞扬了两句,接着便做了什长,也统带了九个小兵。 什长,什长,说小也不小,现在叶陈斌在婆娘面前便觉得腰杆硬了许多。 只是眼前这情势,让叶陈斌的腰杆怎么也硬不起,才一抬头,还没看清楚情况就立马缩回到寨墙上去了。 这么多的马队,呼啸而来,这么多的步队,叶陈斌觉得这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兵马,哪怕前次几十万闻香教众过境都没有这架势。 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前面至少有四五千,虽然说队伍不整,可比前次的闻香教强得多,尤其是那么多的弓手,那么多的,还有那么大的投石机和锤子,这腰杆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啊。 叶陈斌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他瞅了瞅才几尺高的寨墙,似乎薄得象层纸,人家那大锤子一冲,还有几十斤的大石头一砸,这寨墙就得塌了。 再看到后边,那更夸张啊,又是好几千兵马,这有马队,有枪兵,有弓兵,而且那个装备华丽啊,别的不说,光是那重铠骑兵就有好几百骑,装具齐全,杀气腾腾,步队也是装具齐全得很,一色的重铠、轻铠。 要知道,整个林家的铠具不过是二十领罢了,至于马铠,整个林家一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叶林斌的头不由又往寨墙里缩了缩。 有本钱,肾才好,没本钱自然肾亏了。 “杀啊!杀啊!” 外面的前锋都是临时拼凑的队伍,却也是火并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手,一看到身后的弓兵、投石机、攻击锤,特别是那马队狂奔而来的烟尘,简直让这些杂牌军乐得不得了,他们赶紧大声叫道:“杀啊!杀啊!” “上面的人快投降吧!”他们早有这方面的经验:“降了一切都好!我们管吃管住管婆娘,一人还发十贯钱,若是拿了头目的脑袋,还能翻两番!” 这些人虽然匪性不改,可平时开寨子却是很有经验的,只见得寨墙上一片寂静,什么声响都没有,当即是觉得有些麻烦。 会咬人的狗不叫,象这种寨子攻起来最是麻烦不过,只是一看到背后的凭借,他们顿时觉得象是吃了三公斤伟哥那样,又变得胆大包天了,大声呼喊道:“向前推!把投石机架起来!” 这等轻便投石机的射程既不远并不近,却较长弓的射程长上一段,这林家寨墙上仍是一片寂静之声,看着四具投石机就地展开,随时准备发射。 他们也攻过不少寨子,只是器具从来不象现在这么齐备,光是云梯、攻城锤、冲车加起来就有一打了,几个大头目更是想道:“如果不一举攻下,还有个反复,那当真是丢人现眼了!只是这守兵到现在还这么沉稳,有些难办!” 反正开过不少寨子,他们也有个开寨子的章 程,当即小声商议着:“投石机先冲,步队先冲,掩护弓手,把壕沟给填平了,然后攻城锤、冲车、云梯都上!” 商议已定,寨墙上仍是鸦雀无声,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头,就听得吱吱数声,四块二十斤的石头在空气中传播着难听的噪音,接着寨墙被轰开一个大口子,这些先锋呼啸着就往上冲。 正文 第241章 获胜 议已定,寨墙上仍是鸦雀无声,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头吱数声,四块二十斤的石头在空气中传播着难听的噪音,接着寨墙被轰开一个大口子,这些先锋呼啸着就往上冲。 “杀啊!先登者老子重赏五十贯!” “不要 命的原地不动,要命跟我冲啊!” 投石机的威力极巨,这寨墙根本就是薄得象张纸,被轰开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口子,泥砂中还带了些血色,就连不管军务的人都估计不用云梯,步队直接往上冲就行了。 只不过现在这真是混乱了敌人,也混乱了自己,打前锋的几支步队冲得很乱,让几个老军官连声叫道:“稳住!稳住,千万不要散了队伍!” 正说着,程展的弓手一阵小跑,已经直冲到离寨墙只有数十步的地方,当即是举弓拉弦,对准了寨墙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射。 寨墙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张弓在朝下射,五百弓手的威力那岂是虚谈,只不过半个天空都是箭矢飞过,几个守兵就直接从寨墙摔了下来。 林雷天连声叫道:“林家的生死存亡就看今天了,都给我顶住!顶住!守住了,每人都有重赏!重赏!” 就连林风奇都上了寨墙,他更是又竭声又嘶哑地叫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想想村里的婆娘孩子,还有自己的老母亲,都给我拼了!” 只是寨墙上总体还是寂静得很,很多士兵缩身在寨墙之后,躲避着箭矢,划过长长弧形的箭羽虽然仍然威力十足,但是命中率却不怎么样。却也夺去几十人的姓命。 攻方来得好快,那攻城锤、冲车都直逼寨脚之下,寨墙上零零星星扔下些火油、滚石、擂木,伤了好几个人,但怎么挡不住攻势,接着就听见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寨墙又塌了,砖木带着鲜血就往下泄。倒让攻方付出不小的伤亡,只是现在寨墙已然又多好多大口子。 “全军突击!”不用看,几个先锋地头目就竭力喊道:“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后面的士兵也兴奋起来:“全军突击!” 弓手也是竭力压制寨墙上的敌军,这片刻功夫又是一轮猛射,凡是敢于起身往下射箭、抛掷石块、火油的敌军,都送到阎王爷那报备了。 程展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但是他身旁的军官却是紧张万分:“小心!还是把云梯给我们备好!” 他们都是在播州攻过坚城的,知道打开了缺口仅仅只是第一步罢了,接下去还是才是真正玩命的时候。守军会想办法把缺口用砖石堵上,会死命地死守,即使冲上城头。还会死命反击。 城头上的战斗才是最血腥,已方冲上去地少数人马会立即陷入敌军的重围之中,所以他们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让第二队准备,马上准备冲上去接上去!” 他们甚至有这样的打算。一对二的攻防,这些杂牌军未必能冲得破,只是用来消耗守军的战力也是很好的,到时候自己再集结主力往上一冲,保证把这林家拿下来。 叶陈斌就看着无数的敌军在那猛吼着,然后就从寨墙倒塌后形成的坡形高地上直接冲了上来。个个都是杀机腾腾。连眼睛都是红地。不由整个人都往墙头又缩了缩。 林雷天倒是硬汉子,他大声吼叫道:“拼了!跟我上!” 他第一个就往下猛冲。身后跟着了十几个死士,只是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太大作用,叶陈斌的头缩得更紧,但这无助于改变他这一什人地恶劣情况,箭矢乱飞,强敌就在身上十几步外,投石机又是一阵猛击,在墙头一阵乱轰,打死了好几个人。 终于有人发声了:“快跑啊!” “快跑啊!”叶陈斌第一时间重复这个明智的主意:“快跑!” 在这一片刻之后,整个墙头都是这样的声音:“快跑,快跑!咱们打不过他们!” 刚才还在紧张万分的军官们终于发现,那墙头密密集集地兵力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半人,这些人还有人大声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原来不是是守军非常沉稳,却原来是被这架势完全给吓晕过去,这群乡下土包子连句话都喊不出,完全就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了。 林雷天一回头,却看到墙头真正在那坚持的人也就剩下五六十人,多半是林姓的本家,还有林家死党,身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亲信,那真正是悲痛莫命,只能猛吼一声:“程展,我跟你拼了!” 只是他刚迈出两步,就被对方的大队人马给淹没了,对面的先锋一看到他,眼都红:“我杀的!我杀地!” 这可是林家地大头目,多大地功劳啊,林雷天武功虽高,怎能抵挡得敌兵的攻势,当即是连中数枪,鲜血喷涌,整个人就向后仰去。 只是这些立功心切地先锋怎么就会这么善罢甘休,几十个铁枪头就往林雷天的身体戳去,嘴里还叫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别和我抢!” 就连后面跟上的士兵都不忘在林雷天身上捅上一刀一枪,以炫耀自己这一趟没白来,而墙头上督战的林风奇只觉得万念俱灰。 他的眼前,是儿孙俱死的场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本是人世间最大的悲观,何况家破身灭的结局,他恶狠狠地诅咒道:“程展,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做鬼也不放你!费柱国会替我林家报仇的!” 而冲上去的步队早就看到这白头老翁,有人喊叫道:“这是林风奇!林风奇,杀了他有大功啊!” 林风奇!再看到是这么一个白发老翁,士兵们和军官们的热血又沸腾了,这是多大一件功劳啊! 只是他们没冲到林风奇身边,就 风奇一声大吼:“程展。你会得报应的!” 接着林风奇眉头一皱,拔剑护身的短刀就朝心头一插, 竭力发出一声怒吼,接着就是一声坠地巨响,这老贼浑身是血,眼见不活了。 “来!来!来!我为诸位庆功了!” 程展说是晚上在林家摆庆功宴,只是这一战打得太顺手了,改成午餐了。 实是太顺手了。几个头目都用手抓起大碗,对着程展叫道:“将主!这仗痛快,实在是痛快啊!在下混了二十多年黑白两道,也没捞到这么痛快的仗!光今天这一伏,什么都不要,都值回票价了!” 那边杂系人马中领头地袁夕也说道:“这仗实在痛快,将主,这财物您就随意分配便是!” 这个上午打了两仗,先把林家给灭掉了。林风奇虽然动员了一千三百男丁,还有六百健妇上墙驻守,而程展也根本没用什么计谋。可是轻轻松松就让林家成为历史。 林家战死的男女统共有两百三十多人,还有一百多人重伤,其余都成了瓮中之鳖,成了俘虏。而程展这一方总共才战死了六人,负伤四十二个,伤员大多还是寨墙倒塌带来的负作用。 至于收获,那真是十分丰富,虽然林家把大部分资金都用来花在扩军备战上了,但毕竟经营多年。光是粮食就有三千石。金子二百多两。银子一千多两,制钱二百余贯。其余大宗物资甚多,价值不下三四万贯,此外还有近千可以任意征发的壮丁。 至于林家的头脑,只跑了刘许利和林许国这两兄弟,还有小猫三两只,现下已经派人前去斩草除根了。 把林家灭掉之后,接下去居然还有余瑕,除了林家已灭,六家联盟不是还有五家! 就这点功夫,也不用程展派马队、弓兵支援,几个没打下战的杂系队伍就主动请战,轻轻松松地把林家附近的王家给灭掉了。 这王家实力原本就甚弱,不过几百佃客,临时才拼凑出一百男丁抵挡,怎敌得过这些杀红眼的疯子,还好一见情况不对,就跪在地上投降了,前去开寨子地队伍才伤了两人。 领队的袁夕很是用心,王家虽然实力不强,却颇为富庶,几代死命地积攒财产,他赶紧把几件红货都给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