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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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兰花诗·李白 他还身处在他熟悉的院落中,树影斑驳。 这是他最喜欢的景色的一角。柔软垂落着枝条的柳和绽开着粉白色花儿的桃,分明这季节本不该有如此生机的景象。脚边的那盆矮松被修剪出精致的弧度,每一片叶都一 丝不苟。这里多了些什么。 那是一株兰花,柔软纤长的叶片像上好的宣纸,有着整齐的脉络。它似是吸足了这片土地的营养,周边的杂草都蔫了下来。 兰花是漂亮的浅黄绿色,即使是夜晚依旧隐约能够闻到香味。 墨扬站在那片阴影里,那株兰花的边上。身形不动,月光氤氲,纤细的枝条投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残碎的石像。 杨默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心跳声如擂鼓,却不像是来自于他自己的身体。兰花的香气清冷,而此时却甜腻得几乎泛出了苦味。那腥甜的气味分明是他熟悉的。那是他往日里杀了人从那些尸体上散发出的。而那兰花的香味似乎经常出现在离自己不远处。 他或许都看到了。 这香气常见,无论是街边的水粉摊子,还是那些热闹的花楼里打扮妖艳的女子身上似乎都闻到过,他便没有多想。 石像似乎开口说话了,可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他看到那株兰花疯狂的生长,扎进满是裂缝的石头然后再度生长出来,石像被崩裂,浅黄绿色的花从眼眶里伸出来,如此欣欣向荣。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躺在院子边的卧榻上睡着了,身上被人盖了薄毯。已是初秋,清晨的寒气沁骨,脚边的杂草上凝满了露珠,打湿了鞋面。浅淡的香气似乎从杂乱的梦境中溢出来,分不清是真是幻。 杨默忽的起身,呛啷一声,琴中剑从琴匣中拔出,剑如游龙,身形辗转间衣袍舞动,剑光环绕周身,凌厉的剑气引得草叶哗哗作响,而院内的一草一木却都安然无恙。他顺手拿起矮桌上的酒壶灌了两口,冰冷的酒液滑进胃里,令人精神一振。糯米酒是今年的新酿,极甜,酒味都成了添头。 当他被师妹叫去见客人的时候,他早已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醉意。墨扬还是之前的那身打扮,黑底滚银边的衣袍齐整,乌发随意的披散,甚至还把玩着一柄折扇。端的是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 墨扬说起话也是温声细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可疑的人物。他不仅没有躲起来,甚至每天都来长歌门,说是杨默的知心好友,心忧杨默的病情。在外人看来这确实不像假话。杨默自他来了确实好转了不少,都能够走出屋子了,好几次师弟师妹都看到他们在水边的亭子里轻声的交谈着,气氛和谐。这一来二去,再没有人怀疑墨扬的身份。 “阁下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墨扬眯起眼睛笑着,“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同在下去散散心,虽离这儿有些远,但沿途都是些风景秀美的地方。” 杨默颔首默然,遂盯着他的眼睛,“好,同去。” 颠簸的马车行在山路上,再过了这段山路马车都无法再前行。 此处并非是荒山,不远处的小镇上隐约亮起了灯笼。杨默环视四周,总觉得似乎来过这里,墨扬栓好了马车,带着他向山上走去。不到一刻,他就看到一座破败的房子孤零零的立在山上,原先因是有院墙的,而此时只剩下一些杂乱的石块和腐坏的木梁。唯一还能够看出房子的样子的似是原先的主屋。杨默越看越觉得眼熟,却不记得自己来过如此破败的地方。 “这是老员外的祖宅。” 墨扬大咧咧的跨进门槛,房子虽然能勉强看出外形,瓦片却破损大半,抬头就能够看到漫天的繁星和那圆月。 “阁下应该记得的。” 杨默也跨进了屋内,屋内并不昏暗,月光明晃晃的照进来。视野内的废墟和记忆重叠在一起。 那是他早些年出的任务,任务上说此人是个大贪官,甚至还有勾结狼牙之嫌。那场宴会上的目标足有十多人。若是派杀手前来会把事情闹大。可若是他们犯了癔症,即使怀疑起来也难以查证。 他替换了原先的乐师,在宴会中人都喝得昏沉之时下手。一切都如计划中的一样,那些人在曲终之时已经两眼无神的开始厮打起来,啃咬对方的皮rou,好像仅仅是撕咬还不够,他们互相吞食着对方身上的rou。还有人拿头不断的撞击着房梁,直至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眼前的一切如同地狱。他抱着琴退出了屋子。 因为这个任务的成功,他得到了不少的赏识。但是师父却不再允许他随意奏乐。他明了这其中的因果。师父在收尾的时候看到了屋内的场景,之后师父就一把火把宅子给点了,以防多生事端。 琴音理应只是琴音,本就不应该使人癫狂。他们这一脉却能够通过琴音勾出人的心魔,使人失去神志。这其中的缘由复杂,但是从门内更喜欢挑选性情寡淡,意志坚定的弟子就能看出一二。虽不是真的杀手,不需要过多的见血,却依旧有人落下了心病,年纪轻轻却心魔缠身。而他却不觉得这份差事有什么不好。 他看到那地狱般的景象时,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心境中的一潭死水,没有半分的波澜。那些引人心魔的曲子,也无法让他的内心产生变化。 “在下路过此地,那日被琴音所引。那是从未听过的曲子,几乎是从心里响起来的。”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那曲子似是奏出了在下心底所想,那奏曲之人也如画中的人一般。自此就再也忘不掉了。” 杨默抱着琴,似乎心有所想。 墨扬接着说,“可之后阁下似乎很少奏那曲子,按部就班的用和你门人差不多的乐谱,为何?” “那是我的心魔。”他语气平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听过的人死相过于惨烈,师父说这不利于我等行事。” 墨扬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阁下若是为我奏一曲,我就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你应该是很想知道的吧,知道在下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么多事情,之前你和在下聊天多是想套话。” 杨默那双浅色的眼睛与他对视,虽然被说穿了心中所想,面上却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你我赌一场,若是我一曲结束你神志清明,且能听出我曲中些许念想,我便再也不问你的身份。可你若是失了神志,说出什么话都是有可能的。此后也别再纠缠我。” 墨扬点头,“如此甚好。” 他们在长满草的大厅里找了一处还算整洁的空地坐下。月光如水,四处的风似乎都安静下来。 起先只能够听到风的声音,然后是流淌的山溪,令人舒心的旋律如水波一样缓缓的漾开涟漪。而在这舒缓的曲中似乎有一丝杂音挥之不去,但是很快杂音就消失了。 月光照在杨默的身上,他的身影似乎和影子重叠,那琴声不似一个人奏出的,而是从四面八方响起,仔细听来似乎每一个声音都有细微的不同,更有一个声音是从自己的心底响起的,如此的清晰,清晰得几乎听不到周遭的琴声。 墨扬强忍住想直接杀掉对方的念想,手已经在身侧捏紧了判官笔。 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似乎像被开了个口子,那些情绪和记忆不受控制的从这个口子涌出,变成了那乐曲的一部分。他猛得把手按在了胸口,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伤口,甚至没有痛感。 杨默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将衣物下摆的尘土拍落。看着面前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发疯却也没有说话,像木雕泥塑一般。他抱起琴转身向门外走。 就在他刚刚想要抬脚跨出门之时,身后一阵劲风。他的胳膊被人抓着往回拽,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倒下前他紧紧的抱着琴。后背的剧痛让杨默倒吸一口冷气,在他恍神间,那人把他怀中的琴拿走随意扔在了草地里,琴弦震动发出“嗡”的一声。 他刚打算爬起身,就见面前的墨扬轻易的压在了他身上,双目之中有些恍惚,有些狂热。他抬手想推开面前的人,却被压在身上的人按住看肩膀和手臂,一扭。随着咔的一声,胳膊软软的垂在了一边,然后他另一边的胳膊也被卸了下来,他疼得浑身发抖。他现在只能躺着了,天上那轮月亮又近又明亮,把墨扬的脸照得清晰。右侧脸上的疤离他也好近,像一轮深色的弦月。 墨扬在他耳边缓缓的问:“你都知道了?” 杨默不置可否。 “这不行,这不公平。”夜晚的风冷得让他瑟缩,而地面上些许的温度也随着夜深逐渐消失。耳边的热气却更让他如坠冰窟。 “你那里都去不了。”分明是温润的嗓音此时听起来却如同索命的厉鬼。 或许是索命的鬼会更好吧,至少他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惹上的因果。 杨默确实看见了,准确的说是听到了。那是杀了数不清的人才会有的记忆,这杀人凶手更是乐在其中。 他尝试运转心法勉强缓解伤势,而墨扬显然是感觉到了,他的打xue笔封住了几处要xue之后,身上的内力便再也无法聚起。 “分明是你自己应下赌约的,如今这般变卦……” 他觉得自己连喘气都费力起来。 墨扬低头端详着他的脸,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在想着讲道理。 他不由得轻笑一声,“赌约上只要我保持神志,你看我可像疯了?” 墨扬的手按在他肩膀处,让他用不上半点力气,“也罢,你想听那些事情,我告诉你便是,你可得记住。” 他的衣服被扯得凌乱,胸口大片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脖颈先前被掐出的红痕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只有颈侧留下了几个浅白色的印子,是指甲刺破皮肤留下来的疤。束起的头发披散开,看起来甚是狼狈。 那双微凉的手揉捏着他没几两rou的胸,指尖掐着乳尖直到那处微微的肿胀泛红,像两颗生涩的果子。 墨扬就用他们能够听清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急不缓的叙述着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手抚摸过那些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的颤抖。手轻易的就摸进了宽松的还未完全解开的衣裤。上身还算完好的挂在身上,可下身的布料却遭了殃,被扯得破碎。杨默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下挣开一点,他显然知道眼前的人想做什么,可这是什么地方,头顶就是满天繁星,身下是长满了枯草的泥土乱石,不远处还是镇子,也不知这附近平日里晚上会不会有人。 “别在这……” 他的脸涨得通红,想骂却想不出什么词,很快下身的衣物就被剥了干净。夜晚的冷风刮过来,他不得不贴得离墨扬更近。墨扬似乎并不太担心会有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按着他的肚子告诉他自己曾因为好奇切开了别人的肚子,那时技术不精,肠子流了一地再也没法装回去,微凉的指尖变得灼热,按在腹部似乎能够直接将他的肚皮就这么划开,顺着会阴摸向后xue,那里竟是有些湿了。 “你不会喜欢这样吧。”手指轻易侵入那窄小的xue口,指甲刮擦着软rou,一切似乎都朝着他最不想看的方向,他望着夜空,想让意识就此游离,他双肩的剧痛还没有消退,下身的不适感也加入了折磨他的行列。墨扬最不喜看到他如死鱼一样,草草的完成了扩张,自己的那根也早就精神起来。涨得有些发疼。他把身下的人的腿大张开来,毫无怜惜的将guntang的roubang挤进了xue口,只进去个头身下的人就像是扔进油锅的鱼一样弹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吟,想弓起身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这让杨默显得比上次乖顺了不少,但是这只是因为双臂已经完全无法抬起来了。 那双眼里还是显得缺乏温度,即使被这么对待,他似乎也表达不出太多的情感。他觉得这不公平,他分明知道这冷漠的皮囊下应该是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才对,那是他们才会懂的疯狂的世界。他要亲手剥下这张皮。他掐着杨默的腰抬高了他的下半身,让他好看着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被一点点的侵犯的。如此粗暴的行为显然无法带给杨默半点的快感。他只觉得下半身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性器被握住,虎口快速的撸动着,粗鲁的抚慰带来的快感却是如此真实,尚未完全开发的身体果然还是用前面比较容易获得快感。墨扬的指腹蹭过马眼,性器前端溢出了液体,身下的人浑身发抖,似是快要高潮,他手上的动作放缓,一挺身,埋在xue中的roubang插得更深。 杨默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痛呼出声,那根roubang像利刃一样捅开了自己,而自己却难以反抗。每一次撞击几乎都撞到最深处,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得痉挛。他的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却像是微微蹭着那人的身体。这仿佛示弱的姿态让墨扬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他把杨默的一条腿架到了手臂上,伏下身子吻在了杨默的眉间,杨默的腿被拉得大开,那根抵在令他发狂的那个点上,缓缓的磨蹭着。 “呜啊……别顶!” 胀痛感还未消失,强烈的快感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那xue中巨物又快速的抽插起来,囊袋撞击着他的臀部,他想张开嘴说些什么,一张口只剩下喘息和呻吟。那熟悉又陌生的燥热感又缓慢的蔓延到了全身,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身体被人紧紧的圈着,他迷蒙的视野里是那垂落的头发,和那张极近的脸。他们的头发交叠缠绕在一起,让他隐隐心悸。如同鬼迷心窍了一般抬起头吻在了墨扬的唇边,墨扬回应了这个吻,他混乱的呼吸被侵入口腔的舌头搅和得更加混乱,仅存的空气被尽数掠夺,窒息让他的身体猛得绷紧又松弛下来,他就这么直接射了,白浊的液体射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小腹一片黏腻。墨扬差些也就这么泻身。他看着杨默的眼睛溢出泪水,满脸的茫然和迷乱,脸侧的头发被汗水粘在一起,一副可怜的模样,可怜得让他觉得可爱,想就这么杀了他,但并不能这么做,他还没有看到他真正的样子。 他把手放在杨默的嘴里搅动着,指尖夹着那艳红的舌头,让他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声音。激烈的摩擦带来强烈的刺激,太激烈了,刚刚到达高潮的身体等不来半刻的休息就又被刺激得痉挛起来,才射过的半软的性器又堪堪的立了起来。而那根roubang依旧精神抖擞,顶在他的xue心,随后又拔出,仅剩下饱满的guitou埋在身体里,又猛得插到深处,毫无所谓几浅一深的章法,每一下都能够进到最深处。yin液被撞击成了白沫,还有液体被堵在身体里,随着抽插被带到更深的地方,小腹一片酸涨,有些微微的隆起。太多了,无论是快感还是什么。杨默终是被折磨的哭叫出声,仰着头哭喘着。身体的欲望被尽数满足,过量的快感积在身体里让他几乎发疯,他被拥抱着,怀抱紧得像是能直接勒死他,让他有一种自己是被爱着的错觉。身体如此紧密的相连着,连呼吸和心跳几乎都是相同的频率。 随着最后几下又重又快的顶弄,墨扬猛得拔出性器,他掐着杨默的下巴,对着他的脸射了出来。白浊的液体溅在了右脸上,纤长的睫毛被糊住,还有不少沾在了头发上。杨默睁睁的看着他,忽的一下两串眼泪滑落,滴在了泥土上,再也看不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