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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她这番话,长舒一口气后显露愁容:“只可惜这次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再想进省厅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也不难。”江可瑶沉吟片刻,“过几天等他病情稳定了,我求爸爸舘哩釦邇尔澌玲期珥柳妻刘瘤亲自来一趟,你们坐他的红旗去省厅,去完直接回临江。他们如果真的不怕死,可以试着拦一拦。”关于兴江银行江行长跟部队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临江政商两界一直有各种传闻。裘久骁一听这话,肩膀终于完全松下来:“我替陆总感谢江小姐,不过……”“不过什么?”不过陆总家里有个醋坛子,恐怕又要不高兴。他笑了笑:“没什么,静候佳音。”江可瑶没再让他往下送,独自去乘电梯。快走过服务台时,忽然注意到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脚步徘徊,似乎是想去哪里又下不了决心。不经意间两人视线交汇,对方怔了一下,很快转开目光。她莫名觉得眼熟。走近一看,果然认识。“你是……行舟的那个朋友?”对方的神色算不上自然。她静静打量眼前的人。跟上次在商场门口见的那一面相比,神情还是一样礼貌疏离,但身形似乎丰腴些许,皮肤隐约透出健康的红润,面容既有少年人的单薄感,又有被人悉心呵护的矜持。“江小姐,好久不见。”“怎么称呼?”江可瑶莞尔,“我记得你好像姓楚。”“楚然。”“对,是楚然。那天行舟边跑边喊你的名字,很少见他急成那样。”她笑容轻盈,“你也是来看行舟的?他醒了,快过去吧。”她往身后指了指。楚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慢慢收回目光:“我刚看完病,家里还有事,先不过去了。”江可瑶眼梢一动,不说话,只是笑。“江小姐笑什么?”“你很讨厌我吗?”她语出惊人,笑容不减。楚然头微微一侧,面容在白墙的衬托之下显得更为清淡:“怎么会这么问。”“上次我邀请你一起吃午饭,你也用‘家里还有事’的借口拒绝了,措辞都没变。”她心细如发。周围不时有医生护士路过,不过无人喧哗,平实温和的脚步声多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碰巧两次都有事。”沉默地走到电梯间前,楚然抬手按下按钮,“陆行舟怎么样?”“一起下去吧,边走边说。”江可瑶先一步迈进电梯,楚然顿了顿,最终跟上去。梯厢里人不少,她透过人缝观察楚然走形的身材,特别注意到小腹。但出于自身的良好教养,没有开口询问。步出住院部大楼,外面寒风瑟瑟,枯黄的落叶在低空盘桓,高跟鞋踩到上面轻微作响。离正门有一段距离,两人并肩而行,走得很慢。“行舟这次受了不小的打击。他大概还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恐怕需要时间复原。”“慢慢会好的。”见他听得全神贯注,回应的语气却很平淡,江可瑶笑了笑,问:“你跟行舟应该不是同学吧,怎么认识的?”看着年纪会差一些。“从小就认识。”楚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江可瑶饶有兴致:“青梅竹马。”她哪里会往不正经的方向去想。“感情很好吧?”早晨格外冷,楚然两只手蜷在上衣口袋里:“经常吵架。”“那更说明感情好,吵不散的才是真朋友。”楚然不说话,她就当是默认。走过一棵丝棉木,忽然问:“你见过他太太吗?”楚然顿足。干燥冷冽的风拂过他的脸,吹得身后树叶沙沙作响。“前段时间他说打算定下来,连孩子都有了。”江可瑶眼波越过他的肩膀落到树叶间,恍惚随着叶子流转,挂了一路的笑容悄然敛起,“怎么会呢?太快了。”半幅残叶飘到她手袋的拉链上。“我觉得……”她慢慢将目光转向楚然,脸颊爬上一丝羞赧,“你别笑我。我觉得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除非遇到非她不可的那一个。所以我很好奇,想知道自己输给了怎么样一个人。”坦荡的爱憎痴就像赤诚的风雨云,随便谁来窥探,我自有一份从容。楚然脸颊微热:“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陆行舟。”“刚刚问过,他说——”楚然屏息。“他说没什么可说的,普通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脾气也不算好,就是比较善良孝顺。”楚然指尖轻颤。江可瑶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都被人拿得死死的了,还在嘴硬。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我是真心祝福他的。”越近中午,这条主干道上的人越多,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衬得他们两个站桩的人很突兀。过了一会儿,她目光重新清澈,优雅地弯了弯嘴角:“算了,看来你也不肯说,你们是一伙的。不过我迟早会知道。”走到院门外,她与他挥手作别,两人分道扬镳。数十米后楚然回头看,见她站在寒风里等车,明艳娇美像枝挺拔的玫瑰。从医院回家,宽敞舒适的长轿装着倦意。车是久骁安排的。陆行舟显然清楚楚然的一举一动,对他的保护也没有丝毫懈怠,只是不见他而已。车厢里淡淡香气沁人心脾,不像商业香水,很舒缓精神。楚然渐渐放松下来,把头靠着车窗,额角冰冰凉凉的。“您直接回家吗?”司机问。他声音很轻,显得中气不足,司机从后视镜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您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没有。”楚然也看向他,觉得有些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司机不好意思地一乐:“像我这种大众脸您肯定没印象,我都跟了陆总四五年了。”楚然怔了怔。跟着陆行舟四五年了,自己居然连脸都没有记住。当然不是记性不好。他停学半年依然可以背出几十个大学同学的名字,但却记不全陆行舟几个司机的长相。回到家,老魏出去买菜了,公寓一片寂静。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眼前的字排列组合都认识,偏偏就是不往脑子里进。茶几上的手机安静得像坏了,但魏叔又能打来问他下午想吃什么。这一天他话极少,晚上早早回房,躺在床上回想过去的事,想得太阳xue隐隐作痛。后来又把手机相册打开,从头滑到尾,意外发现一张陆行舟的照片也没有。有景,有nico,甚至有文柏,只是没有陆行舟。过段时间会不会连陆行舟的样子也忘了?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拿手背挡着眼睛,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