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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昏迷抱走)

    霍戴邶将目光从苏青竹身上收回来,“至于常老板这个惊喜,我很满意。”

    苏以颜缓和下来后再度萎靡,因惊吓而微僵挺立的背脊渐渐塌软,霍戴邶的脖颈甚至能感受到人儿手臂那变得软糯松弛的嫩rou,眼帘无力半耷,那若有似无的熏香萦绕在鼻尖,虽说人儿此时面上呆愣迷离,可抵着胃的那只手却没松半分力道。

    “呃呜……”人儿的口中发出了隐忍后极其细微的一声呜咽,眉间缓缓蹙起,渗出细密冷汗,而男人的脸色越发深沉,腿间逐渐紧绷。

    常老板勾起唇看着这一幕,似乎对苏以颜挑起男人欲望的表现相当满意,摩挲着手中的腕带,将其丢在身侧的茶几上。

    而苏青竹的目光定在了他置于桌上那块已经磨损严重的布条,若有所思。

    苏以颜的神智已然不清,混沌的识海波涛汹涌搅得他茶灰色的瞳仁浮浮沉沉。霍戴邶的腿动了动,人儿无力软垂的双腿随着男人的动作前后晃荡着,脖颈几乎要支撑不住那沉重的脑袋朝后仰去。

    霍戴邶心底一沉,不行,他快撑不住了,得找个借口把人带走。

    盯着苏以颜恍惚愣神的脸不过几息,仿佛要透过那双茶灰色瞳仁望向人儿的内心,告诉他这并非本意,可神智接近崩溃的苏以颜怎能接收得了。

    大掌扣上苏以颜的后脑,眼睛一眯,缓缓按下,仰头用唇瓣蹭上人儿的耳廓,轻轻衔起泛红微热的耳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抱歉,但令人失望的是人儿没有给予任何回馈,迷蒙着眼,眸光失焦发直,显然没有了思考能力。

    扣着人儿的头覆唇吻上,在人精面前自是无法浅尝即止,索性由着自身轻柔撬开人儿的贝齿,勾起那瘫软无力的小舌,仅在舌尖勾缠拨弄,将人儿嘴里新泌的涎水尽数卷入喉中。

    两人的互动几乎被苏以颜的身子挡了个结实,以苏青竹和常老板的角度只能看见霍戴邶毫不在意场合地发泄着欲望,全然不顾苏以颜的处境和尊严。

    常老板收回视线,转着茶盏,一次性用品啊,用过的东西可就不值钱了,留着,也是浪费。

    男人将苏以颜的唇吮得微红,口中水分与空气被掠夺,人儿的呼吸清浅,加上熏香与那一口茶的配合,人儿的眼珠缓缓翻到了顶部,眼帘虽未完全闭合,但此时是低头的动作,以霍戴邶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人儿低垂长睫后的那一缕白缝。

    人儿的脖颈彻底失去支撑力,脱力地往下沉,舌rou下压直接抵上了霍戴邶的舌尖,让男人不禁呼吸一顿,为了稳住苏以颜的脑袋,男人只得伸出一只手扬起人儿的下巴。

    苏以颜仿佛被抽筋拔骨了般浑身瘫软如烂泥,原本微蜷着的身子渐渐舒展松弛,死死摁着胃部的手随着主人意识的脱离而松弛无力,堪堪搭放在腹部。

    霍戴邶松开苏以颜的唇时,人儿基本上已经坠入熏香为他编织的网内,意识被拖拽至无底深渊。

    托着人儿绵软的身体颠动几下,那脊柱便支撑不住了靠着霍戴邶瘫倒往下溜,头颅在脖颈周边滚动一圈拉出长弧仰吊在半空,人儿的唇瓣因头颅后仰扯得更大,滑腻的小舌缓缓缩回口腔,往外小口呼着热气。

    “嗬……”喉间微滚压出细微的气声,眉头已经舒展到了极致,双肩打到最开,脸颊泛红,重力牵扯着眼皮上移,柔亮的润色从眼缝泄出,一丝瞳边坐落在眼缝顶端,呆愣半晌便全然翻入眼皮之内。

    男人一把捞起苏以颜的膝弯,左臂有伤此刻也无暇顾及,酥软下垂的双腿被男人臂膀挤得微微交叠,一上一下悬于空中轻轻晃荡。

    右臂揽过人儿的蝶骨底部托着腋下,手臂仍松垮垮地挂在自己脖颈处。稳稳抱着人儿站起身来,没有支撑的头颅在男人起身的冲势下更是往后沉了些许又弹起,挂在臂膀后无序轻颤。

    置于胃部的手朝外侧一点一点滑去,终是在海拔变动后重重垂落身侧,关节划了个圈掌心朝向内侧,白玉指尖松松曲着,宛若悬挂的布条般被动地随杆摆荡。

    男人抱着昏沉的人儿,面上故作隐忍,却仍带着笑,利眸扫过面前两“电灯泡”,“那么,我回去细细拆看常老板赠我的礼物了,先失陪?”

    常老板弯着眸子,手下意识摆弄了一下茶几的腕带,“霍少帅玩的开心,咱们日后再聚,这可是把我们园儿的扛把子拐走了一个呢,到时候让您给我物色些演青衣的人选可不能拒绝了哦。”

    这是直接把苏以颜的后路切断,变为牢笼中的金丝雀。“我当然会好、好关照常老板的。”

    常老板乐得开怀,全然不知苏青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手里的腕带上,神色幽暗。

    一旁西装男人为霍戴邶开门,刚出包厢男人便将人儿往怀里拢得更紧了些,转头将苏青竹给的烫伤膏扔进垃圾堆。左臂的弹孔在压迫下微微刺痛着,却不及男人心尖的抽疼。

    抱着苏以颜上了车,仍然将人置于自己腿上,揽着肩头往内扣了扣,把人儿的胸膛抵上了自己的,松软的头颅耷拉在霍戴邶的肩膀,清浅的呼吸佛动颈侧细毛,原本搭在男人脖颈的手臂滑脱垂落身后,打在软绵车座上。

    两颗心隔着皮rou有节奏地相互跳动,“拿件裘皮大衣来。”直致进了车内,男人的声音才能听出细微的颤抖,接过递上的毛绒大衣,将苏以颜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紧,这才隔着毛料将人儿毫无感知力的躯体揉入自己怀里,大掌的指尖微红轻颤,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冰冻了般,掌心泌出细密汗雾。

    “去郊外那套宅子。”

    此番表演要骗过常老板和岑山容易,可在苏青竹那老油条面前,大概是小孩子做戏吧。

    人儿温热躯体内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每一次抨击都让霍戴邶感觉胸膛一颤,竟是诱得男人心跳微乱加速,将那一身的寒意渐渐驱逐。

    搓热自己的手才敢握上苏以颜那松软无力的手,轻轻摩挲着,双指在裘皮的包裹下搓揉人儿的指根,缓缓挪向指节,勾着微蜷的指尖,撩拨、包裹。

    迅速平复下自己的情感,揽着人儿的身子带离小段,捻起裘皮大衣塞入两人之间的缝隙,把苏以颜软垂在自己身后的手臂牵起,塞进衣服里,身子稍微往下移,让人儿的脑袋侧枕上自己的臂膀,脸颊靠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以求苏以颜能睡得舒适些。

    拭去人儿光滑额间渗出的冷汗,车内要比那包厢温暖得多,苏以颜苍白的面色在一点一点转向红润,身子本能地靠近热源,缓缓轻蜷窝在霍戴邶怀里,呼吸平稳放松,半张脸埋在霍戴邶的怀中。

    男人把苏以颜裹成宝宝,低头看了一眼,手臂微侧导致人儿的脑袋朝外扬了扬,被挤压闭合的唇瓣重新张开,连起涎丝,露出洁白皓齿和下方若隐若现的粉舌,眉眼舒展,漏着一线眼白,昏聩的人儿散发着特殊的魅力,勾人撷取。

    沉下身,垂眸将唇瓣轻贴上人儿的眉心,一触即分,温柔缱眷的目光落在人儿神色淡然的睡颜,“抱歉……我不知道你听见了多少伤人的话,但是……不要讨厌我好吗。”

    *

    “常老板,您这腕带,我感觉似曾相识啊,能否借于我一看?”

    常老板一愣,似是没想到苏青竹会对这种破烂感兴趣,随手递给女人,“竹姐对腕带感兴趣?这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了,不如我买个新的赠您?”

    苏青竹暂未回话,脱下一只皮手套,指尖抚摸着那粗糙得已经有些泛白的腕带,似乎主人每日都在珍重地、一遍一遍地抚摸留连。

    那腕带属实普通,甚至要比市面上的更加粗糙丑陋,但巧合的是,上边歪歪扭扭绣了竹子的形状,而每片竹叶尖端都有明显的线结,似乎是制作者的习惯,虽然线头明显,却显得那点突出像是叶间清露,林间风铃。

    指腹抹上那突出的线结,轻轻拨弄着,苏青竹这才将视线对上常老板,“这腕带,常老板在哪拿回来的。”

    语气毫无波澜,却莫名让常老板打了个寒碜,毛骨悚然,“随意捡回来的。”

    苏青竹目光沉下,嘴角却勾起了嘲弄的弧度,“常老板莫不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刚才瞧常老板看着那青衣时总会下意识抚弄着这个东西,怎么?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女人将交叠的双腿放下,常老板瞳孔一缩,“哈哈……我总不能直说我拿了那青衣的腕带吧。”

    “哦?那青衣的腕带?常老板,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听实话,如果您不太想和我谈心,只能我和您谈了。”

    女人做了个动作,常老板身边便涌入了一批男子将人扣下,常老板带的所有下属全被消音枪指着脑袋。

    苏青竹踩着高跟鞋,宛若索命厉鬼一步一步朝常老板这走来,蹲在男人面前,带着皮手套的手掐住常老板的下颚狠狠往上拨,“虽然我不是很有必要和您闹得这么难看,但是我向来是不择手段追求效率的人,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和我谈谈?我动不了霍戴邶,但是一个靠霍戴邶光顾起来的小戏园班子,还是很好解决的。”

    女人扯出一个笑容,淬毒的眸子径直撞入常老板惊恐的瞳仁,抵着他下巴的手赫然变成了一把消音手枪,“毕竟,不过一个腕带的来源,对常老板损失应该不大吧,好聚好散不好吗。”

    “我…我……我在军方医院苏以颜的母亲那拿的……”

    “苏以颜的母亲叫什么。这种磨损程度她也会轻易交予你?”

    “苏…苏芳,我…我让人给她注入了迷药…才…才拿过来的。”

    “啊~啊~好手段,常老板的势力都已经伸到那去了。”女人皮笑rou不笑地拿枪管拍了拍常老板的脸颊。

    “那会儿她刚入院取药,还没单独安排病房,没人看着……”

    “常老板出手迅速,很有远见啊。”

    “我…我都说了,你该放开我了吧,好聚好……唔!”

    冷冰冰的枪口瞬时塞入了常老板的嘴里,将还未完全出口的话尽数堵回,“可惜,我不是霍戴邶,他的少帅身份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而我是黑帮啊~常老板。”

    【biu——】

    一声脆响,子弹从枪口射出,直接穿透后脑,常老板的瞳孔在瞬间扩散翻白,口中涌出鲜血,直直倒下,成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我啊,没有道德。”

    将手中磨损严重的腕带套在腕上,转身走出包厢,“把这烧了,查查那苏以颜还有他妈。”

    苏芳,全然陌生的名字,却有她亲手绣的竹纹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