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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只是请您把他关的时间久一些,越久越好——我们迟家自然不会亏待了您。”“至于他在外头欠下的那一屁股赌债,我们迟家是不会替他还的。他家里还有个老母弱妻,请您务必叫赌场那边的兄弟通融通融,他欠的钱,数目其实并不大,等他出来了,叫他自己做工去还,大家都是一样爹生娘养的,不要累及无辜。至于利息,也请您帮忙说道说道——我最晓得了!警察署里数您门路最广!您是要高升的。”那王督察听得堆了一脸的笑,“自然自然,保护本城老百姓的安危本就是王某分内的事。只是,这赌场的打手——”瘦鹃眼皮一抬,便从手包里取出一沓银票来,客气道:“我知道我知道,您费心!这是我们迟家的一点儿心意,您千万得收下!给兄弟们买几只烟抽抽,解解乏!”王督察笑着接过去,恭维道:“要是我一人替您办事,哪儿能收这钱?主要是我手下的这些兄弟——来来回回的出去跑,他们有怨言,我也不忍心,您说是不是?”瘦鹃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又郑重道:“反正不管怎么着,还请您多费点儿心了!我们女人家不懂什么,就图个安稳,您受累!”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大群人打发走了,瘦鹃这才返身回屋。她返过身来时,旗袍背后早叫湿漉漉的头发洇了一大片的暗色的水迹。迟太太差人来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瘦鹃只回“没什么大事,有人在门口喝醉了撒泼,已经叫警察带走了。”她这么回着话,脚步停了停,仔仔细细的交代了先前聚成一堆的那些佣人们,叫她们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否则不光阿小呆不下去,太太也是要发火的。阿小跟着大少奶奶上楼,脚步声噔噔的往地下踏。阿小偷眼瞧了瞧瘦鹃的脸色,嗫嚅着道:“少奶奶……您叫人把他关了进去,我总觉得…..总觉得不大妥当……”瘦鹃睨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便哼了一声道:“哦,那由着他去,再赌再输再欠钱?”阿小低了低头,小声道:“万一…..万一他改了呢?”瘦鹃讥笑出声:“你说他改?我是不信的。这种人,索取无度又不懂回报,他都娶了妻了!这么大个人了,凡事还要你跟在他后头擦屁股,丢不丢人?”阿小听了,也确实无话可辩。瘦鹃又道:“这要是我弟弟三番四次的出去赌,我非把他手给剁了不可!权当他死了,倒还清净!”主仆二人推门进了卧房,瘦鹃将头发一捞捞到胸前,对着镜子在那里一小把一小把的梳着:“他不会做人,那就让别人好好教教他。落在警察的手里,总比落在赌场的打手手里好吧?”阿小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边叹着气道:“谁管他死活呢?少奶奶,您真是个好人。”尽是灰蒙蒙的天,午后竟泼泼喇喇的下起了大雨,连带着一声比一声更响的惊雷,炸响在这座城市的上空,时不时在天边亮起一道闪电。穹顶低低的,似乎就压在头顶,更阴沉了。路上皆是受惊了的作鸟兽散的行人,慌着,叫着,乱作一团,各人皆拼命往家里赶。如瀑的雨瓢泼似的倾泻下来,砸到地上,霎时腾起一阵白濛濛的水雾来。瘦鹃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这时候赶忙躲到一间咖啡馆的檐下。等了许久,这雨竟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住的意思,瘦鹃等得不耐烦,索性收了伞,打算到咖啡馆里找个座儿先歇一歇。她一进得门内,倒惊了一跳。不大不小的一间店面,满满的坐的都是人,只剩下一张椅子还空着,然而连着的那一张桌子的一边,已经端端正正的坐了一位男士。她只好厚着脸皮跟人家拼桌。“先生?我坐这儿可以么?您不介意吧?”那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没事,您随意坐吧。”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的们~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的火车回家,早上才下火车,然后就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睡醒就开始码字了,困啊~这几天,一直到25号,恐怕都只能保持日更一章的速度,因为得参加家庭里的聚会,毕竟中秋了嘛,过节送礼的,特别累人。所以跟大家说声抱歉啦!!还有哦,提醒大家有急件的话一定不要寄申通了。我跟晋江签约的合同15号就寄了出去,一直到今天,都六天了,还在本市【航空部】进行装袋扫描,江苏到北京不是特别远吧?就是开车也该开到了......打投诉电话打了好几次,前几次系统提示人工服务忙,就直接被挂断,后面两次打通了,客服说会把我查一查,查到了会打电话给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到现在没有回信。我都开始担心我的合同会不会丢了......怪我懒啊,就为了少跑几步路寄了申通,我应该寄顺丰的。申通这样的情况我已经遇到过一次了,然而我还不信邪,看来我是真滴蠢。总之,就是给大家提个醒,这种糟心的事能不遇到就不遇到的好。同时,感谢最近小可爱们给我的评论!这一段节假日期间可能回复会不及时,还请大家多多见谅哦~【这里统一回复一下:等我滴合同寄到北京的当天,我一定会加更一章啦!!!所以希望申通快一点寄到吧,我等的好心焦啊。】第29章男配正式登场瘦鹃把她那一柄洒金烫花面的小黑洋伞收起来,竖着勾在椅子边上。外头是狂风骤雨,店里点了几盏壁灯,灯光昏昏的从瓷制的灯罩里漏出来,映着人们的半边脸。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额发眉眼都生得紧黑机智,身上穿的是一套熨烫的服服帖帖的深色洋装,手里一本大部头,浑身上下有一种坚实老练的风度。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这男人也在瞧着她。这是个极美的女人,然而美的却不落套。这女人的年纪总有二十五开外了。一张枣核脸,不大的一双烟视媚行的眼睛,既妖媚,又出尘。嫣红的胭脂直扫到鬓角里去。戴着一顶翎毛帽子,穿着一套洒金的青莲色旗袍,胸前搭着一幅用古式银质装饰品扣住的围巾,松松笼在身上——她完全驾驭的住装饰上的出众风度。脚上却是一双窄窄的青灰绣花鞋,白缎滚口,鞋头绣着一朵白蟹爪菊。她的头发已为凉风吹乱,又因躲避不及而淋了些雨,发梢处湿哒哒的滴着水,几缕乌黑的发丝便黏在额间,贴着面靥,蛇一样的悬下来。因为一时避雨的慌乱,她本就瘦削的双颊尤显得苍白。瘦鹃要把身上披着的围巾脱下来。那男人见了,忙劝她不必,并且叫来咖啡店里的伙计,要他马上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