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x 流转(微H)
时间 x 流转(微H)
库洛洛垂下目光,遮住空洞的眼神,埋首她柔软的胸脯中,静静聆听心跳。乌奇奇红着脸,慢慢梳理乌黑的发丝。怀中人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床头怀表的滴答声渐渐停止。时间变慢。暂停。这一刻凝固。 库洛洛很少读诗,嫌其过于理想化。此刻的感觉、身体发生的变化,可以从生理角度来分析,多巴胺,血清素等等,是复杂的化学反应在作祟,但脑海中最活跃的是书页上几句简单话语,足以描述此刻。 “我喜欢...和你的身体在一起时的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如此新奇。每根神经、每块肌rou,都传递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库洛洛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开始搏动。 他托起她屁股,上下滑动。乌奇奇嘤咛一声,配合地taonong越来越硬的yinjing,不断膨胀,将她填满。 库洛洛亲了亲眼前不断晃动的嫩乳。“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它的一举。一动。” 乌奇奇手伸进他上衣,凭记忆寻找他的纹身。抚摸脊背,如同抚摸珍爱的一本书脊。一节、两节、三节、四节……手指顺着椎骨向上移动,细致地感受每一个突起的形状。是这里了,她记得那个殷红色的‘零’就刻在这。“我喜欢触摸你的脊椎。感受你的骨,还有...” 节奏转变,她重重跌坐下来,一口气把他全部吞下。“....你颤抖着的,坚挺的柔软。” 一首诗,两人吟。 他说:“我一再一再一再地吻,我喜欢吻你的这里、那里。” 库洛洛亲吻爱笑的眼睛和嘴角,锁骨的凹痕,颈侧的小汗珠,晃动的rufang,砰砰跳的心口。吻每一寸能触摸到的肌肤。 乌奇奇亲吻深邃的眼,鼻尖的小汗珠,高挺的鼻梁,额间的十字。 她拉开距离,环着他脖子喘道:“我喜欢我们刚分开的rou体,爱意残留在双眼中。” 库洛洛避开目光,猛地一个翻身,把她按在床上,腰腹强而有力地耸动,顶到深处。这次他听乌奇奇的,慢点来,没了之前的霸道。 他撑着床,臂膀肌rou隆起,黑发垂下,遮住眼睛。 乌奇奇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腿盘住腰。对方微微僵住,然后更用力地回握她。抽送的韵律加快,呻吟和粗喘交织。 她拱起背,身体越来越紧。库洛洛同步,快快顶弄几十下,在收缩的xue里再次射出。 俯视着她,库洛洛低声道:“我喜欢……我身下的你。颤抖着,如此新奇。” 哪怕是一首别人写的诗,从他口中听到接近告白的话语,乌奇奇还是感动到捂住嘴,生怕乱撞的小鹿闯出来。 库洛洛把性器抽出来,脱下上衣,帮她擦拭红肿的yinchun,混杂了三人的jingye像几串泪珠从中流出。 乌奇奇把口鼻捂得更严实了。“噗、快穿穿、穿上!” “恩?”正在团揉脏衣服的库洛洛一怔。 乌奇奇眼睛鬼鬼祟祟地扫视俊朗的男人。“不然我怕喷鼻血。” 他发笑。“刚刚不是摸得很起劲?更过分的都做过了,事到如今看不了裸体?” 乌奇奇反思:是啊,免疫力怎么这么低?是不是因为还没像看飞坦侠客那样看习惯?那么就得多看!为了脱敏! 库洛洛从抽屉中取出四角内裤,穿好之后侧躺在一旁,支着脸。“对了,这次高潮怎么不征求我许可?” “...之前是意外!”她扯扯发紧的颈链,三言两语解释了他们的危险游戏。 库洛洛指头穿过纯金和祖母绿的圆环。“有意思。加入游戏的条件是送你一枚戒指么?” “什么啦!!老大你别添乱。”她惊慌失措扭过头,伸长布满吻痕的脖颈。“喏,拜托帮我摘一下。再戴下去会出问题的。他们太过分了。” 指甲抠住解锁的位置,又撤走。“不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气得张嘴就要咬,意识到眼前人是谁,默默收回露出来的小牙。其实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她戳戳他脸颊,又戳戳他额头,被库洛洛捉住手把玩。 她露出憨笑。是真人耶!这么久不见,刚刚他反倒终终终于承认喜欢她了耶!!这是多亏距离产生美吗?还是该谢谢飞坦侠客的助攻?呃,想到他们的yin乱助攻...还是不想了吧。 乌奇奇得寸进尺。“那个,库洛洛?” “恩?” “我能...抱抱你吗?” “这种时候怎么又征求我同意了?” “因为我有礼貌?”其实是因为之前他把头埋在胸口时给人一种瓷娃娃的感觉,所以才想小心对待。 “那我这样算无礼吗?”库洛洛揽住她腰肢,将她拉入怀中。 “唔!有一点。”鼻尖撞到他胸膛顿时一酸。肌rou练得也太硬了吧,真的是一尊希腊雕塑! 乌奇奇缩在结实的怀中,腿插进他的腿缝里,手跟八爪鱼似的缠住对方。 “库洛洛?” “恩?” “你能就这么抱着我睡吗?” “恩。” 好温柔!有求必应?天赐良机!“库洛洛!” “恩?” “想听你唱摇篮曲,哄我入睡。” “可惜我不会。没听过。不如你先唱几遍,教我。” “好啊好啊。这是师傅小时候常唱给我听的。”哼唱时习惯性地轻轻拍打想要哄入睡的人,如果他能睡个好觉就好了。 唱了几遍库洛洛都说记不住,乌奇奇把自己哄睡着了。 库洛洛抚摸埋在他胸膛的发顶,染成灰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发根长出一抹新绿,如同小草的嫩芽。 和他们同行,就要隐藏、躲避,做被世界狩猎的幻影。 而她过于耀眼,即使不去注意,都能发现她的存在。 此刻如果有人直视不再躲藏的灰瞳,便能在深处捕捉令人窒息的漩涡。 从初见的对谈至往后每次聊天,库洛洛逐渐被她独特的思想所吸引。盗贼头目识别宝藏的眼光当然毒辣。而这件珍宝,属于飞坦。 但吸引力如同磁铁,两块相吸的磁极靠得够近,没有阻拦,就会啪的一声紧密相连。 选择信任和背叛的机会出现时,在宝物和兄弟之间,库洛洛选择了趁虚而入,浅尝一番,刻下烙印,抽身离开。 没想到她见到飞坦就主动坦白,更没想到飞坦不太在意。 库洛洛意识到自己思维的误区。 宝物,指物品。而如果把乌奇奇当成一个有自主权的人来看,那她并非被争夺的东西。 乌奇奇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与过去那些珍贵的收藏品不同,不仅仅是用来欣赏、把玩,腻了便能转化为金钱的东西。她会说笑、闹腾、深思。与拥有同样功能的其他人也不同,她是蜘蛛的一份子,是平等的。而她又不同于团员,她会勾起rou体上想更靠近的欲望。和他所共度春宵的女人不同,她能勾起比本能还深的欲望,比占有还深的渴望。 库洛洛始终顽固,迟迟不愿揭晓答案。 派克曾指出这是害怕。 他充耳不闻。有时真讨厌派克的敏锐,无需读心术也能洞穿他心事的能力。 可是有些光芒躲到海角天涯也避不开。 在友客鑫踩点那两个月,库洛洛穿梭于无数派对、晚宴、拍卖。虽说是他要求侠客定时汇报乌奇奇的动态,没想到侠客着了魔,把她挂在嘴边,一会夸她太会耍小聪明了,一会叹气说她怎么这么笨。库洛洛耳朵都起茧子了。 除了正经的悬赏,她还会涉足一些连白道和猎协都不愿触碰的混乱局面,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新闻报道中,时常提到某某黑帮组织遭到重创。那些被祸害的人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将她悬赏到死,而被她拯救的人却心存感激。采访中,有与她接触过的人说:“看起来是女性,不怎么说话,只是自称一道幻影。” 看到这句话时,库洛洛呛得一口茶水喷出,咳得不行,连带着低笑起来。 好巧,这不就是当年流星街的孤儿们的期盼? 幻想着有一天,清扫战队的超级英雄们会从天而降,发射激光打败所有的坏蛋,帮他们伸张正义,改善生活。可谁才是流星街真正需要打败的坏蛋?是贫穷吗?还是那些将在垃圾场苦苦求生的人们最后一点价值都榨干,肆意践踏他们尊严的外来者? 孩子们意识到没有救世主,只能靠自己,只有彼此。 无法成为超级英雄,那就成为最恶的反派。 幻影,舍弃光明,通过仇恨和恐惧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守护自己的家乡。 小时候的想法总是简单而极端。 他想到了最初命名‘幻影’旅团的另一个原因。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自己也差点遗忘,因为有些幼稚。 旅团成立之初,不过是个小剧团。朋友们天真地幻想着,总有一天能够离开垃圾场,逃离这片被外界遗弃的废土,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寻找自由。 他们想去环游世界,去表演,去把欢笑带给观众。 萨拉萨的死亡是转折点。往后的表演只为散播恐惧。 被斩断的梦想,幻化成影,藏在名中,立为祭奠。 而乌奇奇凭一己之力,扭转旅团的氛围,扭转时间。 不是指让时间逆流,唤起大家和萨拉相处的点点滴滴欢乐回忆,尽管二人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而是她让时间重新开始流转。 库洛洛记得第一次与她见面。那时,飞坦将她带回,与她同行。仅仅是站在她身边,因为过于熟悉,库洛洛立刻感受到了团员的微妙变化。 恰好,最近三年蜘蛛陷入了僵直期。头脑迷惘,跟随行动的腿自然也走不出困境。身为无可救药的赌徒,库洛洛想:不如植入一条新的腿,看她会走去哪。 萨拉萨被杀之后,库洛洛以为这些年每个人都在迅速成长,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乌奇奇出现之后,库洛洛看到飞坦和侠客的变化,见到了另一番成长。 是提防她这样的能力,所以自己才退避三舍吗? 库洛洛不爱读过于理想化的诗歌,不爱没有结论的哲学探讨,但他知道情感是人类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读过足够多的经典文学,深知这种情感常常带来灭顶之灾。它能将睿智的人逼疯,让逻辑和理性变得不堪一击。历来多少人依然像飞蛾扑火般追逐它。正因如此,它才成了一种极佳的cao控手段。 而他自己,显然没有更明智。 或许,唯有冷酷之人能幸免。 最理性、最安全的选择,便是利落地切断所有羁绊,将一切弱点剔除。 显然,他也不够冷酷无情。 仔细一想,无论是剧团还是旅团,建立的原因都是羁绊。因为有羁绊,才有同一个目标,同样的利益。无法割舍。 好在除了毁灭,它还有另一种被吟咏的形式——它可以成为催化剂,让弱者变强;它是一种令人惊叹的美,艺术家们为之追寻;它是哲学家们永无止境探讨的话题,永恒且无解。 它是科学尚未研究透的。 无法衡量之物该如何计算? 有些时候,即使再聪明你也只能拼运气,押上性命。那些飞蛾扑火的人,大概都以为自己会赢。 流星街盛产爱赌命的狂徒。库洛洛迟疑,因为还肩负着团长的职责,至少他是这么为自己开脱的。 这几个月他一直吊着乌奇奇,拖延时间,隔三差五聊聊天。那次她三天没有回复,库洛洛想到了所有最坏的结果,再理智地一一排除,最终给侠客发短信,收到了促使他行动的那段视频通话。 需要入局下注了。买定离手,看情况暗箱cao作。 既然想要得到,未必要完全理解才出手。就像任何收藏品,在拥有之前,你听到的不过是各种传言,说它好,说它值钱。然而,只有真正握在手中,亲自研究过,才能明白它的真相与价值。 在半路匆匆和派克分别,她回流星街,他先回基地。他不看派克,以防锐利的眼眸里又装着要说的话。 基地空无一人,却处处留有生活的痕迹。 其实这些年频繁使用这里的也只有他和侠客。所以山洞里电子产品和书籍囤积最多。其余人嫌这里偏僻,还不如流星街方便。 如今多了一人的生活气息。 她的玩偶,崭新的厨具,堆叠整齐的漫画书。 处处都是三人行的证据。三个游戏手柄。三双拖鞋。墙角一只被踢开的拖鞋,歪歪斜斜地躺着。库洛洛捡起,摆正,然后坐在了乌奇奇的床上。 满墙都是照片。 熟悉的面孔一张张映入眼帘。 飞坦闪躲镜头,身影模糊,唯一清晰的是被芬克斯搂着脖子,飞坦对镜头竖中指,乌奇奇和侠客对镜头比心。侠客几乎每张照片中都笑得灿烂无比。有张满桌空酒瓶,窝金大口吃串,乌奇奇满嘴流油,派克故作嫌弃,侠客无奈摊手的自拍。库洛洛唯一出镜的一张照片中,他正侧着身,准备坐下,姿势显得微妙而滑稽。飞坦的手被乌奇奇挽住,翻着白眼,乌奇奇笑盈盈地靠在发呆的派克身边,透出几分小鸟依人的意味,侠客则咧嘴吐舌,显得格外放松。 是那次派克来读乌奇奇的记忆。 库洛洛通过记忆念弹也看到了。 偷用她的眼睛看世界。正如观察这几面照片墙也是在偷窥。 她与动物的自拍,笑得傻乎乎,极具感染力。 还有些照片视角奇特,库洛洛需要解谜猜测才能看清。古老的乡村篱笆,挂满书包的教室外墙,从井盖冒出的蒸汽,某种食物的特写,肮脏的河流。 除此之外,有很多普通人的照片,他们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比如在咖啡馆窗后悠闲地喝咖啡、西装革履的商人站着聊天、路边抽烟的行人、叼烟斗下棋的老人,衣衫褴褛的人沿街乞讨、青少年摇晃喷涂罐涂鸦、清洁工清扫街道、建筑工人头盔挂在脖子上攀爬脚手架、牵手过马路的学童、酒馆划拳的客人、流星城的居民在废物场翻找东西、孩子们用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当裙子穿着跳舞。 他不明白这些照片为何值得挂在她卧室的墙上。都是她交的朋友?悬赏目标?他歪着头,紧盯照片,试图透过她的视角看这个世界。 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简直太平凡了。没人会注意他们,哪怕这些人互相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不会注意到彼此平庸的存在。 在大脑还未理清这些问题前,胸口先是一阵压迫感,紧接着喉咙发紧。他不愿再多想,抓着蜘蛛玩偶回到树上坐着。 怀中的小脑袋不安分地蹭了蹭。“库、洛洛,手下留情,要憋死了!” “啊,不好意思。”库洛洛松开手。 乌奇奇大口喘气,正要吐槽,却呆住,怔怔望着他。男子若无其事,维持她入睡前的姿势,侧躺,手臂现在松松地环住她的腰,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双颊的泪迹。 旁人可能会知道要给对方面子,尤其是碍于库洛洛已选择数次避开她的目光。 乌奇奇用拇指为他抹去泪痕。“做梦了吗?”不像噩梦,气息很平稳。 “恩?”库洛洛摸了摸脸颊,那湿润的触感令他困惑,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居然还有哭泣的能力。随即他幽幽叹息:“我发现自己原来也只是个会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大失所望,伤心欲绝,嘶。”被乌奇奇扯住脸。 “验证你是不是本人。”随即将他拉过,用力吻住,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喜欢会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库洛洛?鲁西鲁。也喜欢我们的老大,幻影旅团的团长。” 乌奇奇的目光不似飞坦和玛奇犀利,不似派克那样能洞穿人心阴暗。 但她却能看见。 简简单单。看到他。看到世间万物。 看到还能喜欢,实在是很了不起。 库洛洛盖住她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既然喜欢,那你考虑一下只做老大的女人。” “???哈?” “不如甩了飞坦和侠客吧。”库洛洛起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脸上问号更多了。乌奇奇果断说:“不行!我都喜欢!都要!” 库洛洛拿着浴巾拉开房门。 侠客站在外面,抬着手,准备敲门的姿势。他给库洛洛让开,“团长真坏。”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他吹了声口哨:“就喜欢奇奇的贪心,永远喂不饱的样子。” 中计了!乌奇奇缩进被子。“不行,求放过!至少让我休息一天, 我都被折磨成什么鬼样了啊?” “好色哦。你在想什么事。我只是把饭做好了,顺便想叫你们来看流星雨,今晚正是高峰期。”他倚着门,看到这话果然引她从藏身之处探出脑袋,侠客眉眼弯弯,“顺便一说,你让团长叫得真好听。” 哗啦,浴室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噼啪,客厅传来游戏手柄被捏碎的声音。 咳咳,乌奇奇呛到口水了。 侠客无辜眨眼。解锁成就[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