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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程锦容竟然请了程锦宜为簪者……真的好气哦!……程锦容没有回头,也能察觉到裴璎满是怨念的视线。不过,她半点都不在意。裴璋是无辜的,裴璎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少女,并无恶行。可她和裴家撕破脸反目,是迟早的事。走进内堂,程锦容一眼便看到了前来观礼的黑衣少年。今日的贺祈,少了平日任性妄为的纨绔气息,安静地站在角落处。看似孑然独立,却又不容任何人忽视。身处喧闹,却似有着无人了解的孤寂。就像她一样。程锦容心里悄然一动,和贺祈遥遥对视一眼。然后,她微微一笑。贺祈的黑眸中瞬间迸出了难以描绘的神采。不过,他并无任何异动。依然站立在远处,默默地注视观礼。“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赵氏一边吟诵,一边为程锦容加笄。程锦容身着襦裙,盈盈跪拜。“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第二次加笄,程锦容换上了曲裾深衣。“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第三次加笄,程锦容换上了宽袖及笄礼服。及笄礼耗时约一个时辰。礼仪繁琐,观礼者不宜高声喧哗。贺祈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凝望着程锦容。一直留意贺祈动静的程景宏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今日是堂妹的及笄礼。来者是客,他不便也不能拒人门外。好在裴璋来了又很快离开,贺三公子进了内堂,也未胡闹,分外老实地站在角落里观礼。他这个大堂兄,真是cao碎了心。☆、第五十八章郁闷及笄礼成后,程锦容向所有来宾行礼致谢。然后,在程锦宜的陪伴下退出内堂。程方和赵氏分别招呼前来观礼的男客女客入席。一直站立未动的贺祈,快步走到平国公太夫人面前:“祖母,你今日怎么也来了?”他打定主意悄然独自前来,之前并未告诉祖母。反正,他每日在外走动是常事。谁也不会追问他去了哪里。没曾想,祖母今日竟然也来了程家。平国公太夫人瞥了心爱的宝贝孙子一眼,似笑非笑地应道:“怎么?只你能来,祖母就不能来?”贺祈:“……”贺祈厚着脸皮扶住祖母的胳膊,一边口甜如蜜的讨好:“当然能来。以祖母的身份地位,肯来程家观礼,程家上下一定受宠若惊。于程姑娘而言,也是一桩体面的事。孙儿多谢祖母了。”谢什么?他是程姑娘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他来道谢?碍着人多,平国公太夫人总算给孙子留了几分颜面,没有多言。目光里却透出“回去以后给我老实交代”的意味。贺祈摸了摸鼻子,扶着太夫人在首席上首坐下。然后在一众女眷们饶有兴味的目光中镇定离去。“早就听闻贺三公子的英名,今日一见,真是万里无一的英俊少年郎。”纨绔归纨绔,脸也是真得俊。就连一众中年贵妇们,也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多看一眼。不知是谁开了头,接下来,便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之词。平国公太夫人半点都不谦虚,笑着说道:“我家三郎,不但脸生得俊,也格外听话孝顺。身手骁勇,武艺过人。同龄的少年郎里,还真没及得上他的。”众人:“……”平国公太夫人的护短之名,同样赫赫有名。众女眷没见识过贺三公子身手,大半都觉得平国公太夫人言过其实。不过,平国公太夫人是正一品的国公太夫人,位分高辈分更高,脾气更是一言难尽……谁敢和她较劲做口舌之争?于是,又是一堆阿谀奉承之词。重点是夸贺三公子!太夫人欣然领受:“呵呵,真没想到,你们竟都知道三郎的好。”永安侯夫人都快呕死了。平日她所到之处,谁不奉承逢迎?今日倒好,来了一个身份更高又难缠的平国公太夫人。众女眷都忙着吹捧太夫人,她这里便显得冷清了许多。更可气的是,众人连连夸赞贺祈,直将贺祈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哼!贺祈那个纨绔,除了一张脸能看之外,哪有半点及得上她的儿子裴璋?……永安侯夫人在郁闷中吃完了酒席。临走前,永安侯夫人又去了程锦容的闺房。程锦容换下了礼服,穿上了日常的青衣罗裙。永安侯夫人前来,程锦容并不意外,淡淡喊了一声“舅母”。倒像是她巴巴地前来贴人家的冷屁股。永安侯夫人按捺住心里的不快,和颜悦色地笑道:“锦容,今日一过,你就是大姑娘了。以后便能说亲论嫁了。”“舅母知道,你喜欢行医,去惠民药堂义诊,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只是,到底是抛头露面之事,传出去不甚好听。再者,还有些不知轻重的纨绔公子,借着就诊之名胡乱纠缠。难免惹人误会……”程锦容淡淡打断永安侯夫人:“舅母是在说贺三公子?”屋子里除了伺候的丫鬟,并无外人。永安侯夫人索性也不掖着藏着了:“是。今儿个他冒然前来观礼,着实落了人眼。而且,平国公太夫人也来了,就更引人误会了。酒席上,一个个明里暗里的打听。好在舅母知道你的为人,不会误解……”程锦容再次打断永安侯夫人:“既未误解,舅母为何特地来和我说这些?”永安侯夫人:“……”永安侯夫人太阳xue突突一跳,只觉得血流奔涌,怒火嗖嗖直往上涌。这个程锦容,真是被哄得过了头,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哼!等以后程锦容进了裴家门,她这个婆婆定要好生‘调教’儿媳!否则,真是难消心头这口恶气。永安侯夫人忍住揉胸口的冲动,挤出笑容:“我别无他意,只是提醒你一二罢了。”“多谢舅母‘美意’。”程锦容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正如舅母所言,我已长大成人,不是无知孩童了。谁真心待我,谁虚情假意,我心中都清楚得很。”永安侯夫人继续咽了闷气,呵呵笑道:“好好好,你知道就好。舅母就不絮叨了。对了,舅母听闻你要报考太医院。”“女子行医不稀奇。考太医院的却是闻所未闻。”“你这般年轻,别说考不中。便是考中了,难道要去做女太医不成?大楚朝可没有女太医的先例。”程锦容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