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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性。”“不瞒你说,我考了两年,都是这第二场就被淘汰了。所以,我根本不知第三场要怎么考。”怪不得程景宏要来药堂义诊。行医之人,要想医术精进,只有不停为病患看诊。经验的积累,绝非朝夕之功。便是有少年神医之誉的程望,也是在看诊行医三年之后,才动了进京考太医院的念头。没有人相信年少的程锦容能考进太医院。程锦容微微一笑:“多谢大堂兄提醒。”程景宏见程锦容自信从容,也不再多言。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一段时日要潜心温习医书,积极准备考试。……程锦容也未懈怠。每日晚上,吃了晚饭后,便进书房,研读医书整理药方,忙至深夜。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打断了。这一日,永安侯亲自来了药堂。永安侯每日进宫伴驾,要么就是去军营。忙起来,几日不回府是常有的事。程锦容回了程家之后,每次来的都是永安侯夫人。永安侯露面是第一回。永安侯气势不同常人,满目愠怒,威压外露。伙计连上前拦一拦的勇气都没有。杜管事认出了永安侯,心里一个咯噔,正要陪着笑脸上前,耳畔响起程锦容的声音:“杜管事,舅舅是来找我的。”杜管事转头,见到的是程锦容平静如常的俏脸,心里不由得暗暗钦佩。永安侯气势慑人,他这个一把年岁的人见了,心里都觉惴惴难安。程锦容竟是半点不惧。程景宏程景安也觉不对劲,一左一右地站在程锦容身侧。永安侯心中满是惊怒,哪里顾得上两个毛头小子,冷冷道:“锦容,我有事要问你。”程锦容早有心理准备,淡淡道:“舅舅随我去后堂吧!那里清静。”永安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大哥,”看着两人的身影,程景安心中乱跳,莫名的不安:“我怎么觉得,永安侯来者不善?”程景宏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了想,低声道:“我们也去后堂。一旦有什么异动,我们立刻便能拦下永安侯。”程景安点点头应了。兄弟两个,一同去了后堂,在十四号屋子外数米处守着。屋内,永安侯神色阴沉,语气中满是压抑的不快:“锦容,今日一大早,我接到了你父亲的回信。”“我写信提亲,你父亲未应。还说亲事随你自己心意。”“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心意?”“你一个姑娘家,难道真要去做什么女太医,以后再不嫁人?”☆、第一百零六章撕破(一)永安侯语气咄咄,满是不快。程锦容眉头未动,神色淡淡:“是,我确有此意。”永安侯:“……”永安侯锐利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如刀锋般刮过程锦容姣美细嫩的脸庞:“锦容,你自小和阿璋青梅竹马。为何现在不愿嫁给阿璋?”程锦容扯了扯唇角:“我和表哥确实一起长大。不过,这不意味着我就得嫁给表哥。”“我爹当年远去边关,舅舅坚持要将我留在裴家,说会视我为己出。舅舅这么‘疼’我,想来不会挟恩图报,硬逼我嫁入裴家。”永安侯:“……”程锦容异乎寻常的冷漠强硬,令永安侯惊怒不已。程锦容坚持离开裴家,可以解释成羞于留在裴家举行及笄礼。要考太医院,也可以勉强解释为程锦容想有一番成就。他心中有些猜疑,却未追根问底。就是因为程锦容迟早会嫁为裴家妇,飞不出他的掌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程锦容根本不愿嫁给裴璋,程望会果断地拒了这门亲事!一切的异样,都指向一个令人惊骇的事实!程锦容已经知道了“裴皇后”的真实身份!她怎么会知道当年的隐秘?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到底是谁xiele密?程锦容到底想做什么?……永安侯直直地盯着程锦容,心中杀意汹涌。程锦容看着面色阴冷不善的永安侯,目中露出讥削嘲讽:“舅舅这样看我是何意?我不嫁表哥,不回裴家,莫非舅舅就要冲我下手,硬将我困在裴家不成?”永安侯右眉动了一动。熟知永安侯脾气的人才知道,永安侯这是动了杀心。“我奉劝舅舅一句,不要轻举妄动。”程锦容神色淡淡,声音里透出的冰冷丝毫不逊于永安侯:“否则,我会让舅舅知道,什么是追悔莫及!”永安侯怒极反笑:“哦?我倒要问上一问,你会让我如何追悔莫及!”程锦容淡淡道:“舅舅如今位高权重,深得天子信任器重。等二皇子被立为东宫储君,日后登基为帝,裴家就是天子外家。将来或有被封为国公的一日,到那时,裴家就会一跃成为京城最顶尖的勋贵世家。便是平国公,也要稍稍退让一席之地。”“舅舅费尽心机,将我娘骗进京城,以我为人质,逼迫我娘做裴婉清的替身。为的不就是位极人臣执掌权柄?”“若在此时,忽地曝出裴家犯下欺君大罪的隐秘,舅舅十余年来的心血,岂不毁于一旦?”永安侯:“……”永安侯目光亮得可怕,右眉又动了一动。程锦容看着满脸阴冷杀气腾腾的永安侯,竟笑了起来:“舅舅想杀我灭口,可就打错主意了。我既敢将此事说出口,当然是早有安排。”“只要我出一点意外,这桩隐秘立刻会传遍京城,很快就会传入皇上耳中。到时候,裴家便会有灭族之祸。”“换了我是舅舅,一定会盼着我平平安安地考进太医院,进宫去见我娘。”永安侯目中骤然闪过杀气,很快隐没眼底:“此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程锦容神色未动:“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舅舅舅母,就只有宫里的青黛菘蓝,还有太医院的常院使。对了,还有表哥。舅舅不妨好好查上一查,到底是谁将这桩隐秘告诉了我。”永安侯汹涌的怒火,几乎要冲出胸膛,冷笑连连:“好!好!好!不愧是我裴钦的外甥女!往日是我小看了你!”这一招离间挑唆,用得正大光明。他明知是程锦容的离间计,还是无法克制地怒火汹涌。到底是谁将这桩隐秘告诉程锦容?是贪财成性的常院使?抑或是青黛菘蓝反过来被裴皇后收买利用?是永安侯夫人不慎漏了口风,还是裴璋情急之下向程锦容吐露了隐秘?……程锦容看着神色狰狞的永安侯,心里强烈的憎恨再无遮掩,在目中毕露无疑:“裴钦!为了权势富贵,你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