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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握紧他的手,道:“过几日,我陪你去看夫人。”“好……”哪吒略略弯了嘴角。耳畔传来滴水声,脚下也愈发湿滑起来。腕上的光照亮前路,眼前有光,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哪吒……”仓晓唤了一声。蓦地,眼前的最后一丝光消失。脚下失了重心,他伸手,却什麽也抓不住。像是从何处被抽离出来……仓晓向来不喜欢漆黑的地方,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陷进来。哪吒说的对,有时候他确实不能保证自己的周全,平白叫人担心。再睁眼时,触手可得的地方是灵力所汇聚而成的牢笼。面前的人是重钰。“你是什麽人。”仓晓问他。重钰笑了笑,道:“三太子不需要知道。”四海中的精怪向来对他避之不及,不用说也知道,必然是风涟手下的人。仓晓看着重钰,道:“敖枫给了你们什麽,叫你们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重钰闻言,略略弯了眼眸道:“三太子巧舌如簧,大人交代过不可与你多言。”“纯衍夫人在何处?”仓晓握住眼前的栅栏,忽发觉此刻的自己已然是灵体的状态。重钰看着他,轻笑一声,道:“五公主已然回到客栈之中,连带着你和哪吒。”“我……”仓晓蹙了眉头,若此刻他是魂魄,那身子一定还留在洞中。重钰说他与哪吒一起回客栈,就是说他的体内有旁人的魂魄。“你们。”“我知哪吒不好对付,不过现在他不知道,就不会过来了。我会把你交给大人。”重钰含笑看着他。仓晓问他道:“你是……鲤鱼妖。”“将死之人,又何必再多言语。”重钰说罢抬起来左手,仓晓只觉地面晃了一晃,很快关着他的牢笼化作了鸟笼大小。重钰吹了一口气,仓晓的魂魄化作了一只蓝色的雀鸟。仓晓再想说话时,只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不亏是风涟的好部下,言听计从,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楚。仓晓十分郁闷的窝在角落,他不能等着哪吒来救他。不过他很好奇,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哪吒会发现身侧的人只是一个躯壳,而非他本人。重钰出了暗无天日的山洞,一路往西,飞了不少距离。仓晓本想着记下路程,奈何重钰早有预料,提前往笼子上盖了一块布,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把光遮的一丝不透。待人停下揭开那块布时,又是一座山洞。仓晓也不知这风涟是从何处找来的山洞,居然这样多。眼前的是熟悉的男人,他垂眸看着龙中的小鸟,启唇道:“别来无恙。”十分虚情假意的一句话,风涟是很矛盾的人,说着自己最厌恶的话,坐着自己最不耻的事。仓晓说不出话来,也不能回他。一旁提着笼子的重钰俯首道:“五公主在客栈之中,是否一并接来?”风涟闻言摆了摆手,道:“不必打草惊蛇,五公主之事叫他自己来收拾。”“是。”风涟接过笼子,细细端详着里头的雀鸟。仓晓被晃的难受,可惜不能开口,也说不出话来。风涟笑了笑,道:“多少年了,三太子这副样子还真是一如往昔呢。”也不知一只鸟能看出什麽东西。仓晓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风涟把笼子遮了一遮,吩咐重钰道:“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是。”重钰十分听话的立在原处。仓晓被人提着往深处去,洞内有许多石阶,仓晓看这规模像是修了不少年。虽不太精细,地方却是十足的大。耳畔唯有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风涟停在一面墙之前。仓晓有预感,这堵墙后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风涟按下一旁活动的部分,墙面缓缓升上去。一眼望去是个不小的池子,池中间是一处空地,有人坐在上头。“六太子……”风涟唤了一声。那人睁开眼睛,四面墙上的烛火被点亮。借着幽微的烛光,仓晓可以看见地下的血迹。哪吒说的没错,这人伤的很重。敖枫没有动作,他静静看着风涟,一双眼眸藏在玄色的斗篷之下。“多少年了……”再开口,却不是从前凌厉的声音。似是被大火灼烧过,敖枫的声音意外的沙哑。他坐在原处,缓声道:“你的魂魄终究是落在我手上。”仓晓不能说话,只静静听着。风涟开口道:“三太子是五公主抓来的。”“五公主……”敖枫笑了一声,道,“敖衍?她算什麽公主,若不是父王念着旧情,早就剔去她的龙骨了,与一个畜牲私自结亲,她有什麽脸来求我。”风涟闻言,略略蹙了眉头。仓晓记得他口中的五公主,听龟丞相说是数年前私自与妖类结亲被赶出南海那位。纯衍,敖衍……她居然就是南海的公主。风涟道:“五公主与哪吒尚在一处,六太子的意思是……”作者有话要说:来啦!第59章利用“无需管她的死活。”敖枫的斗篷很大,也不知是以何种姿势坐在地上。仓晓动了动自己的翅膀,靠在笼子边上。风涟松手,笼子往敖枫处去。借着四下墙壁上的光,仓晓看清了敖枫的脸。容貌依旧,却是一张死气沉沉,无有半分生气的脸。露在外头的地方很白,白到一种病态,甚至连脖颈上的脉络也能够看的清楚。在他身死的这些年,一定发生了什麽。风涟见状忙退出密室。一声轻笑入耳,敖枫垂眸看着眼前的笼子,沉声问道:“事到如今,你还可以逃出生天麽?”这是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仓晓虽不能说话,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他一定会出去,无论以怎样的方式。既然答应了哪吒会与他一起去看望素知夫人,就一定会做到。敖枫的灵力很强,手段也狠辣,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或许是察觉到了仓晓不能言语,敖枫抬眼,眼前的笼子被放大,雀鸟重新化为人形。他看着仓晓,目光有些喜色。“弈儿在何处?”仓晓问他。敖枫垂眸道:“你自身难保,还顾着他?”“他是你的儿子。”仓晓此言,是希望能借着弈儿唤起敖枫的一点良知。敖枫闻言,轻叹一声道:“宣和瞒着我把他送去了东海,这可耽误了我不少事。”“你与她之间就无有一点夫妻情分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