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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渐渐的变得模糊、扭曲。她看到那宫人跑了出去,看到门再次的合上……——紫英阁外不远处的假山后。“阿缇,咱们这是做什么啊?”许闻蝉睁圆了眼睛。“嘘——”陶缇弯着腰,探着脑袋。没等多久,就见裴灵碧脚步匆匆,神色得意的从紫英阁走出来。陶缇心头一沉,果然不对劲!许闻蝉也惊讶了,“怎么就二公主一个人?县主呢?”陶缇直起腰,让玲珑跟自己去紫英阁一探究竟,又对许闻蝉道,“阿蝉,你在外面帮我们把风。要是我们一盏茶功夫还没出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你就去叫人来帮忙。”虽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情况肯定不太妙,许闻蝉郑重颔首,“好,你放心。”陶缇这边带着玲珑一路往紫英阁走,这么大一个院子,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守,更是让人生疑。刚走到院子里,就见青禾身旁的丫鬟趴在内院的石桌上,昏迷不醒。玲珑快步上前,探了下鼻息,又检查了下后颈,严肃道,“太子妃,人还活着,只是被人打晕了。”陶缇拧眉,“先别管她,咱们快去找县主。”紫英阁是个双层楼阁,上下屋子都有十几间,陶缇与玲珑两人分头开始搜——等搜到二层时,有一间屋子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动静。陶缇和玲珑对视一眼,赶紧往那间房走去。房门从里头锁着了,在陶缇的示意下,玲珑猛地一脚踹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一半,屋内正在脱衣服的男人也吓软了,鬼叫了一声。牡丹屏风后,影影绰绰,一股甜腻的熏香扑鼻而来。陶缇闻着这香味,强忍着恶心,带着玲珑冲了进去,“青禾!”只见里间,青禾苍白着一张小脸,意识模糊的躺在床上,上衣有些凌乱,但还是完整的,并未脱下。而她身旁的男人,光着精瘦干瘪的上身,裤子脱了一半,脸上带着潮红,虽然醉醺醺的,却不是全无意识,还知道赶紧穿裤子。都不用陶缇开口,玲珑直接上前,三下五除二将男人拖到地上。陶缇赶紧抱起床上的青禾,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青禾,醒一醒。”听到她的唤声,青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呢喃道,“表、表嫂……香……香炉……”“玲珑,香炉里可能有问题,你先装点香灰,咱们带回去分析。”陶缇沉着的吩咐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带青禾离开。”“是。”玲珑说着,抬掌一个手刀将男人劈晕过去,又掏出块帕子,从香炉里头取出一些香灰装好。看着地上晕倒的男人,玲珑问,“太子妃,这个人怎么办?”陶缇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好像是周家的儿郎?刹那间,她脑中闪过无数的猜测,越想越觉得恶心。就在她斟酌着该怎么惩罚这个猥琐男,门口倏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陶缇和玲珑皆是一怔。玲珑一脸警惕,弓身出去查看。等再回来时,身后拖着个昏迷不醒、发鬓凌乱的女人。陶缇,“???”这个衣着、这个发饰……她弯腰抬起那女人的脸,瞠目结舌,裴灵碧?谁哪位绿林好汉做好事不留名,竟然把这货打包送上门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陶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裴灵碧,又看了看被打晕过去的男人,心头登时冒出个想法,“玲珑,来,将他们俩放床上去。”玲珑瞬间会意。主仆俩一起将裴灵碧和周绍辉抬上床,还弄成拥抱的姿势,将锦被一盖。布置好后,陶缇拍了拍手,哼道,“害人终害己。”裴灵碧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周家儿郎也是个心术不正的猥琐货色。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玩这种恶心人的手段,就让他们自食其果!凑一对互相祸害得了!处理好后,陶缇和玲珑赶紧架着青禾离开。许闻蝉那边见着她们出来,立马迎上前去,看着昏昏沉沉的青禾,她惊道,“天爷呐,县主这是怎么了?”陶缇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回我的院子。”她们前脚刚一离开,后脚就有宫女,带着大夫及丞相夫人柳氏等一行人往紫英阁走——“县主突然说身体不适,大夫你可得好好给她看看。”“县主就在二楼。”一行人上楼,只见门虚掩着,唤了两声,里头什么动静都没有。那宫女壮着胆子,伸手推了一下门,那门发出“吱呀”声,然后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宫女,“???大夫及柳氏一干人等,“!!!”众人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屋内有甜腻浓郁的香,屏风后的黑漆钿镙架子床前,浅青色幔帐垂下,地上放着两双鞋,一双黑色皂靴,一双大红镶珠绣花鞋。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丞相夫人柳氏心口猛跳,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面上只板着脸,吩咐那宫女,“你去看看。”宫女忐忑不安的上前,掀开幔帐一角,看了一眼,双眸倏然睁大,“啊——”她见鬼般的往后退,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在地上。柳氏瞥了一眼,心头哼道,这小宫女倒蛮会演。却听到那宫女讷讷道,“怎么会、怎么会……是公主?!”柳氏神魂一震,大步上前,掀开幔帐。这一看,她双目圆瞪,脸色陡然惨白,险些晕死过去。………夜色弥漫,漆黑的天幕间,无星也无月。东宫,紫霄殿,灯火通明。有月余没露面的顾风总算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两个坏消息——第一,顾老夫人酷暑难耐,病倒了,如今正滞留在秦州养病,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第二,穆王夫妇及世子三人,“病死”在了洛阳牢狱里。夏风从窗口呼呼灌入,一袭黑衣的顾风抱拳,沉声道,“穆王府之事是属下失察,连累了殿下的计划。”裴延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淡声道,“风叔不必自责。”顾风依旧埋着头,嗓音粗粝,“穆王一家就这样死了,殿下在洛阳遭得那些罪都白费了。”裴延上前去扶,温声道,“无妨。”顾风站起身来,刚硬的脸上依旧是深深地内疚。裴延黑眸泛着冰冷,缓声道,“周家动作够快,胆子够大,心也够狠。他们这次虽然躲过了,却也讨不到好……那些明里暗里支持他们的人,见穆王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难免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他清隽的脸庞勾起一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