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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的记载,容歆又帮着她理顺,在仅有的旧例基础上重新完善,使秀女在宫中应选各环更加规范,因此此次阅选秀女照比从前,效率更高。原本太皇太后还有些担忧皇后年轻,初次经历这样的大事情无法应对自如,可随着选秀一点点进行,每一环皆无纰漏,她是真的极欣慰的。私下里,太皇太后还与康熙和苏麻喇姑道:“可见我当初承受巨大压力,一力支持赫舍里氏成为皇后,是极正确的决定。”康熙附和的点头,“皇祖母远见,皇后确实是孙儿的‘贤内助’。”“不过我听说,皇后身边那个女史,在宫中常为人所称道,似乎十分能干?”孝庄随意的问道。康熙微微颔首,“皇后十分信重于她。”孝庄看向苏麻喇,问,“你与她接触地多些,与我说说?”“回太皇太后,是个忠心的丫头。”苏麻喇姑笑着答完,又补充道,“因着容歆常伴在皇后娘娘身边,又是个脾气好爱笑的,宫人们提起她说‘好’的便多些。”康熙则是平静道:“皇后陪嫁中还有一老嬷嬷,替皇后管着坤宁宫的不少杂事,若说能干,也不逊色。但主子立得住,下头的人如何也张狂不起来。”孝庄听后,欣慰道:“选秀这般意义重大的,皇后能cao办地好,有如此中宫之主,我也能安居慈宁宫了……”选秀使妃子进宫,并非单纯为皇上充盈后宫,还涉及八旗,涉及满蒙汉……孝庄并不恋权,皇后能稳定后宫又不会被人左右,如此,皇上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因此有一个贤后,她是真心实意替皇上替大清高兴。而此时的讷敏,正在考量留于宫中的秀女们的位份。指婚皇室王公或宗室之家的秀女,皇上已有打算,只要下旨赐婚便可;唯独随侍皇上的秀女们,牵扯甚广,按理说,就算皇上不打算给高位,讷敏作为皇后也应该劝谏,可这如何劝谏,她也得心中有数才是……“娘娘,该歇了。”讷敏回过神,反过来关心地问:“怎未回去?我这儿有雪青呢。”“奴婢纵是想偷懒,也得等您躺下啊。”容歆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坚持。讷敏摇摇头,躺在床上,无奈道:“便是躺下,也思绪万千,如何睡得着?”“思虑过重,否则您怎会养不出rou来?”容歆为她盖上被子,道,“奴婢的身份,原不该说后妃之事,只是见您烦恼,便多一句嘴:一切照规矩行事,总是挑不出错的。”“正是因为规矩不足以参照。”“怎会?常言道,论功行赏,您以理服人,秉持合情合理公正之道,谁人敢有怨言?更何况——”容歆弯腰凑近讷敏耳边,低声道,“皇上尚且越不过‘礼法’二字……”讷敏沉思,只是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便道:“我这便睡下了,你也回吧。”容歆这次倒是未推辞,点点头便退下。第二日,讷敏仔细斟酌之后,写了一封折子,待康熙来慈宁宫,便呈给他——“臣妾自统御中宫以来,深恐有负圣恩。观历代治内之道,觉,若欲内帷不乱,必以礼以法论功行赏。遂依臣妾之见,妃嫔晋升受罚亦宜订归约法:尽心伺候上者晋位,生子有功者晋位,家中父兄于事有功者晋位……伺候不尽心者罚,谋害皇嗣者罚,御族人不严者罚……诸如此类,请皇上指正,御批。”康熙仔细将折子看完,抬头才发现皇后竟一直静立于前,立即笑道:“你我夫妻,何必如此?坐。”讷敏顺势坐在他身旁,问道:“皇上认为如何?臣妾也知其中必然有疏漏之处,只是现下臣妾只能想到这里了。”“甚是详密,皇后不必自谦。”康熙又仔细看了一遍举例,道,“朕也希望后宫井然有序,纵有些不够妥当之处,日后定然也能完善。”而关于新进秀女进宫的位份问题,康熙再次明确表示,暂时不必给予高位。因此,佟国维之女佟氏封为贵人,赐住长春宫西配殿;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博尔济吉特氏封为贵人,赐住延禧宫西配殿;纳喇氏封为贵人,赐住延禧宫东配殿,另有其余几位庶妃,分配于各宫后殿。以皇上和佟家的关系,自然是第一个点佟氏侍寝。讷敏丝毫不意外,甚至在皇上宠幸新人的时候,还有闲心找了一本书来看。容歆从储秀宫回来,见她如此,微微一笑,回道:“娘娘,奴婢看过大皇子和张庶妃了。”“如何?”讷敏看得正入迷,头也不抬随意地问。“大皇子年幼体弱,纵是苦夏也受不得冰,奴婢已经代您警告马佳庶妃,一切以太医所言为准,莫要胡思乱想。”“到底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看重些也能理解,只是不能越了规矩。”讷敏轻轻翻了一页,又问:“张氏呢?”“张庶妃整日里待在屋中养胎,奴婢看着,脸都苍白了,不过太医检查,倒是无其他不妥。”依容歆一直以来的观念,怀孕也不能不动,可庶妃们拿皇嗣为重,皇后免了请安之后,马佳氏和张氏几乎都待在屋中养胎,生怕出什么差错。然而太医都没说什么,她更不可能多嘴。讷敏从书中抬起头,问道:“这几日其他人没闹腾吧?”皇上就一个,又有这么些来分宠的,明日新进宫的庶妃便要来坤宁宫请安,容歆特意注意了一下各宫。此时讷敏一问,便答道:“庶妃们只言语上有些小争执,往常也有,倒是无伤大雅。”“无伤大雅便好,其实她们位份低,倒是方便了我。”讷敏将书轻轻放在旁边,道,“不过也能理解,若是佟氏一进宫便给了高位,钮祜禄氏那头便有些说不过去,也得一同晋位。”可是皇上此时虽看着对钮祜禄氏扭转了些观感,因着鳌拜和遏必隆,他这芥蒂无论如何也是放不下的。容歆赞同地点头,并未妄议此时,转而道:“奴婢回来时从御花园走得,恰巧碰到钮祜禄庶妃,还说了几句话……”她当时从储秀宫出来,没走夹道,反而在御花园稍稍绕了个路,没想到都傍晚了,钮祜禄氏貌似颇为悠闲的在亭中赏景。容歆碰到人自然不可能不上前问礼,而钮祜禄氏见她,语气极为温和道:“容女史是从哪儿过来?”“回小主,刚从储秀宫探望大皇子和张答应,正要回坤宁宫复命。”钮祜禄氏感叹道:“皇后娘娘着实辛苦。”若是旁人,还不得加一句“恨不得替皇后娘娘分忧”,可她竟像是真的觉得皇后“辛苦”,只是单纯感慨一句而已。不过容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