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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太医为您检查身上可有伤处,我与太监们在这儿收整一下。”小太子悄悄望了一眼大阿哥在的方向,又扯着她道:“姑姑,保成起床至此时,已有几个时辰未见您了……”年纪不大,倒鬼机灵的紧。容歆好笑,催促道:“您快过去吧,一会儿皇上许是会来。”康熙的威慑力不同,太子听后,收起顽皮之色,迈着步子走出去,他每一步皆差不多的距离,背脊挺直,礼仪极好。容歆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招呼两个太监一起,将略显狼藉之处收拾整齐。“皇上吉祥。”容歆抬头便见康熙进来,随手将最后一只笔端正的放置在笔搁上,躬身请安:“皇上吉祥。”康熙目光威严,环视后未见太子与大阿哥,一边落座于上首太师椅,一边问道:“太子与大阿哥呢?”“奴才叫了太医来为两位殿下检查身体。”她话音刚落,大阿哥与太子先后出现在门口,而大阿哥脚步一顿,落后太子一步进入殿内。“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康熙面容严肃地问道:“身为皇子,宫中私斗,成何体统?”小太子与大阿哥跪在地上,立即认错:“儿臣知错,请皇阿玛责罚。”“便是责罚,也要根据错处大小处置。”康熙先看向大阿哥,严厉地问:“保清,你先说。”大阿哥面上有些害怕,不知所措道:“儿臣……儿臣……懈怠读书……”康熙见他如此,语气微微软和了几分,又问道:“谁先动手的?”“是……”大阿哥小小的肩膀耷拉,“是儿臣。”容歆先前并未问缘由,此时康熙询问便一直从旁注意着两人的神色,见太子嘴唇微动欲说什么,便猜到这架打起来,与他也不是全无关系。她都能看出来,康熙想必也是能的,然而康熙却并未继续问下去,而是直接道:“保清,你身为长兄,不知爱护幼弟,可知错?”大阿哥垂着的头轻轻点了点,小声道:“儿臣知错。”及至尾音,甚至有些哽咽。“既如此,罚你抄书三十遍,限你两月内完成。”“儿臣领罚。”康熙手中的书并不厚,两个月完成五十遍并不算特别重,但再到太子时,他以主要错误并不在太子且太子年幼为由,只稍稍训斥了几句。容歆眉头微微一紧,太子确实年幼,又是储君,不能等同对待,但这般明显的差别待遇,在孩子看来不是偏心是什么。若是长久下去,太子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兄弟们?不是兄弟,只是君臣?大阿哥呢?大阿哥会不会心生嫉恨?肯定会的吧?然后他们之间会走向何处……容歆不希望看到。她不能当众反驳康熙,便只直直地看着太子,也不是谴责,只是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之色。而保成因为她的目光微微垂头,随即又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跪在皇阿玛面前,低声道:“皇阿玛,儿臣也有不敬兄长、言语不当,愿与大哥同罚。”康熙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容歆,也未阻止,道:“那便如你所愿吧。”两位皇子还有课程,他们不便在此耽搁,康熙先起身,其余人等随后。容歆跟着离开时,注意到大阿哥在看她,虽未说话,但就是透着一股委屈倔强……“容歆。”容歆听到康熙的声音,立即回过神来,恭敬地应道:“奴才在。”康熙看向梁九功,他立即会意地领着随从的人退后几步,不打扰皇上与容女官说话。“你是不是以为朕偏心?”容歆垂眸,答道:“奴才不敢。”“不敢?不敢还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影响太子之事?”康熙声音虽冷肃,容歆却未听出多少怒火,而且似乎有听她说话之意,这是两年来因为太子,她达到的某种平衡。遂容歆从容道:“奴才愚钝,不知皇上是要君臣相宜还是兄弟情深,并不敢擅作主张,全由太子殿下自行定夺。”“纵是兄弟,储君权威不能逾越。”说完,康熙又道,“况且太子这般年幼,若是没有旁人影响,如何懂得定夺?”容歆声音不高,淡淡道:“显然是懂得的。”“……”康熙冷冷地看向她。好吧,这次好像有点儿生气了。容歆双手交握,更加恭敬道:“奴才再不敢有下次了。”康熙:“……”她还真是很能屈能伸,半点不似在皇后身边时教人看着顺眼。而康熙随即又冷笑一声,道:“朕记得容女官去年求朕,想要去看看皇后的陵寝,现下是想去给敏儿陪葬吗?”去年康熙开始修建陵寝,预备先行将仁孝皇后葬入。“皇上不许活人殉葬,若是奴才死后可以去陪皇后娘娘,奴才求之不得。”第45章不欢而散。康熙大步离开,容歆躬着的身体渐渐挺直,忍不住自嘲她一个封建王朝的“奴才”,竟然厚颜地用“不欢而散”这个词。如此看来,康熙确实是个有度量的帝王。可容歆这次是真的生气,生气到时隔两年,再一次撕开循规蹈矩的外衣,说出挑战帝王权威的话来。她不知道什么是“帝王术”,只知道孩子的成长环境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影响,而这个影响,目前显然是非正面的。就算她设身处地的想,康熙唯一的引路人是太皇太后,没有父亲教他怎么做父亲,他甚至比讷敏还小几个月,所思所想皆是以他的人生经历摸索出来的,但他将朝堂那一套代入父子相处,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容歆只要一想到那两个孩子会一步一步走向穷途,而她看过他们天真的时候,心口都疼……“容女官?”容歆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收拾起情绪,转身时已经神色如常。她见是大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小柱子,问道:“你不在大阿哥那儿候着,怎么出来了?”小柱子躬身行了个礼,回道:“小的是替大殿下给您带话。”容歆一听,问他:“大阿哥说什么?”“大阿哥说请您有空去阿哥所一趟。”这么客气的语气,好像不是大阿哥平时的态度……容歆莞尔一笑,对小太监柔声道:“大阿哥原话是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小柱子也才十来岁,见她十分温柔好说话,有些腼腆的垂下眼,低声回答:“大殿下说,您若是不去,他、他便……”容歆眼神鼓励,“便什么?”小柱子一闭眼,咬牙道:“便要告诉太子殿下,您送了他一箱子的物件儿,与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