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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哥说我丑……”保成边告状还边看向大阿哥。容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本一直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大阿哥,突然气愤地哼了一声,连句话都未留便跑了出去。保成:“……”他预想的发展不是这样的。容歆也没想到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大阿哥突然便跑走,朝着窗外忘了一眼,已经不见了影子,便走到太子身边,问道:“我还是没明白,您二位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保成也未隐瞒,简述了来龙去脉,然后气哼哼道:“便是我说话不入大哥的耳,怎可如此戳人痛处?”容歆失笑道:“您调皮戏弄大阿哥,反倒将自己气到,我此时倒是不知,该不该站在您这一边说话了。”保成拉住她的手臂,笑道:“姑姑自然该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帮亲不帮理。”容歆轻轻敲了他额头一下,转头对绿沈道:“将太医开得祛疤药膏拿过来,我帮着太子上药。”绿沈应了一声,从斗柜里拿出一个小陶瓷罐子,递给容歆。容歆打开,轻轻嗅了一下,对太子道:“中药味稍有些难闻,不过上了药疤痕好得快。”保成摇头,将脸抬起,道:“我不怕药味。”“殿下一向最勇敢。”容歆温柔地夸赞了一句,然后便用工具一点点将药膏抹在他脸上。“姑姑,真的会好吗?”保成还是有些担心。容歆肯定的点头,道:“先前和我一起照顾您的宫女,您不是看见了吗?她都好了。”“看见了。”“这不就得了。”容歆话音刚落,便听外间雪青喊了一声“大阿哥”,而下一刻就见大阿哥风一阵儿的跑进来。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大阿哥从袖中拿出一面镜子送到太子面前,镜面正正好好对着太子的脸,“看吧。”容歆刚刚极小心的只在他浅浅的痘痕上点药膏,以至于在太子眼里,他脸上有一颗又一颗的棕黑色圆痣,奇丑无比。“大哥!”保成一向极少孩子气,但此时是真的出离愤怒了,一把挥开面前的镜子,直接向大阿哥扑过去。容歆眼疾手快,一手举起药膏罐子,一手扣住太子的腰,口中还劝着:“殿下您病刚好,千万别气。”保成在她怀里,指着大阿哥气道:“姑姑!您看他!”容歆看了,可她也不可能出言训斥,皇子女们再尊敬她,她身份也在这儿呢。再说她是真没想到大阿哥还会去而复返,不然也不必急着给太子上药,太子脸上的痘痕是真的不重,这镜子都看不太出来。而大阿哥刚刚其实有点儿被太子吓到,但他趁着没人注意,迅速地撑起气势来,振振有词道:“太子!男儿在世,怎可如此作态,半分气概也无?”“大哥胡说,我如何没有气概了?”大阿哥果真一一数来:“遇事不爽快,告状,还在意容貌……将来如何能做大清的巴图鲁?”他突然胡搅蛮缠起来,保成一时语塞,只能质问:“分明是大哥先说我丑的,如今却来倒打一耙。”“我是说了。”大阿哥极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说了又如何?你为何要在意?”“为何不能在意?我长得像我娘,姑姑说了,我长大一定俊逸非凡!”大阿哥一听,更加得意地挺起胸膛,“我长得像皇阿玛,长大后必定英武不凡。”“我也像皇阿玛,我比大哥英俊!”“胡说!我英俊!”“就是事实。”保成说完,看向容歆,问道,“姑姑,我和大哥谁好看?”大阿哥保清也看着容歆,问:“姑姑,你来评判。”太子,你的储君风范呢?大阿哥你不是不在意容貌的巴图鲁吗?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这种争吵真的是……容歆也算是见过各种场面了,可此时还是忍不住扶额,啧,头疼……“女官……”容歆听到声音抬起头,见雪青偷偷指着康熙理政的方向,立刻摇头阻止,随即叹了一口气,在太子耳边轻声道:“殿下争一时之气无用,您现在还敷着药呢,不具备说服力。”保成依然气呼呼,但稍平静了些,他便想到一事,突然笑道:“大哥还未出痘,现下嘲笑我也早了些。”大阿哥满不在意道:“便是出痘,我也较太子英俊。”保成咬牙,“弟弟拭目以待,只不过我到时定会豁达大度,不似大哥这般行状。”纵使平素看起来再如何稳重聪慧,到底也是孩童,而此时两人的模样,倒显得先前在旁人面前时的矜贵有礼带着几分冷漠。不过容歆也不能任由两人继续吵下去,便对太子道:“殿下,您该休息了,不若我送大阿哥离开吧?”保成看了大阿哥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并未出言阻止。容歆捡起地上的镜子,对大阿哥柔声道:“大阿哥,这镜子是从阿哥所拿的吗?”保清面对容歆,到底不似对太子时,别扭地道:“是。”容歆心下好笑,那这个来回跑得还挺快的,也不知教多少人看了去。而两人刚踏出太子的寝殿,便见梁九功迎面而来,冲着大阿哥行了一礼,道:“大阿哥,皇上得知您过来了,教奴才请您去懋勤殿,皇上要亲自考教您功课。”“……”生无可恋。容歆忍笑,她见过的孩子,除了太子,所有人听到考教功课都如大阿哥这般神情。大阿哥收拾好心情,道:“走吧……”他挺直了背,步伐也稳,但容歆看着,就是有一股子悲壮之感。梁九功并未直接跟上去,而是又笑着对容歆道:“容女官,皇上还说,晚膳后也要考教太子殿下,劳烦转达,我便不进去拜见殿下了。”容歆应下,目视大阿哥消失,这才转回去,将梁九功所言转达给太子。保成此时已经平复下来,听到考教一事也并未有丝毫慌张,只是问道:“皇阿玛也叫了大哥去考教?”容歆颔首。“姑姑,您说……皇阿玛不会惩罚大哥吧?”容歆笑着问:“殿下担心?”“不是。”保成即刻摇头,又解释道,“我和大哥的口角只是玩闹,若是因此教大哥受了罚,并非我本意。”容歆听后,宽慰道:“皇上既是以考教之名,想必只有大阿哥功课不足时才有所惩罚。”“那大哥若是受了罚,便与我无关了,待皇阿玛考教我,我要好好回答。”保成点满药膏的脸满是笑容,“谁教他嘲笑我。”太子兴致勃勃地等着考教,先来的却是大阿哥身边的小柱子,他给太子请了安,然后便躬着身子说明来意:“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