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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二字。容歆笑容未变,她陪着东珠这么些年,早已摸清东珠的脾气,自然知道这一点小小地强迫,东珠并不反感,甚至有可能……确实是乐意的。而太子妃确实也无法从女儿脸上看到勉强,便又抛开此事,转而道:“我未生产前,殿下曾说要带着弘昭和东珠去景陵拜见皇额娘,如今怎还未准备起来?”“太子殿下若瞧见您这一脸的迫不及待,定是要伤心了。”容歆眼神调侃。太子妃却是理直气壮道:“我如今是明白了弘昭的苦处,殿下严厉起来,真真是一丝缝隙也不留,他出宫去,好歹能教我喘息一二。”“那您便想差了。”容歆打破她的幻想,“太子殿下便是不在宫中,也定会命人看牢您。”太子妃顿时作西子捧心状,眉眼盈盈,道:“罢了,我怎忍心拂了殿下的真心爱护。”容歆嘴角的肌rou抽动,为她这突如其来的矫揉造作感到尴尬,但随即又高兴起来,如此便说明太子妃已经从额驸的去世中走了出来。大约是容歆和旁人的眼神太过直白,太子妃这情态很快便收了起来,认真地问:“姑姑,殿下预备何时去祭奠皇额娘?”“暂时去不得了。”太子妃眼神不解,容歆平静道:“皇上明年要带着皇子们和皇长孙去盛京谒陵,太子殿下要留守于京中。”“皇阿玛又留殿下在京中?”容歆颔首,解释道:“如今京中有太子殿下,皇上出巡便十分放心;另一个,早年太子殿下和大阿哥随皇上巡幸塞外时险遭意外,皇上为殿下安全着想,命殿下减少出京。”而且,依太子之言,此次未能得以去祭奠皇额娘,他虽遗憾却也心甘情愿,皆因他还未能完全放心太子妃。“这……”恐怕过于草木皆兵了。容歆读懂了太子妃眼神中的涵义,只随口说道:“皇上爱子之心令人感动。”太子妃附和地点头。三人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儿,容歆便提议道:“您今日出来的时辰不短了,该回去了。”太子妃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因而十分乖巧地点头,直接转身往寝殿走。容歆拦住跟在太子妃身后的东珠,不容置疑地笑道:“格格今日还未走满。”东珠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良久,垂下头,回到平常她散步的轨道,继续绕圈。太子妃眼中略有些震惊地问:“姑、姑姑,方才东珠是有情绪了吗?”容歆含笑道:“格格其实一直有情绪,只是素来不爱表达罢了。”“好好好!”太子妃激动不已,眼睛一直追随着女儿的身影,“这就好……”容歆从来不当东珠是有问题的孩子,如果非要类比,她更愿意称之为“天才的怪癖”,只是无法合群而已。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合群?容歆的所作所为仅是希望东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并非是逼着她融入常人之中,反正如今有太子护着,日后有皇长孙护着,东珠便是一直如此,也没人敢伤她分毫。大概也正是因为她们的真心爱护和纵容,东珠渐渐长大的同时,情绪也表达地更明显,只是至今还未说过话……当然,这不是此时最紧要的。容歆转向太子妃,不容分说道:“知道您激动,但您今日在外头逗留的时辰已满。”太子妃顿时一僵,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寝殿。这时,太子从前殿现出身来,笑道:“方才她们母女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歆笑道:“您何时过来的?怎未与太子妃说话?”“方才您叫停东珠时。”太子温文儒雅地笑道,“我若是现身,岂不是又教太子妃有了借口在外多停留?”“您又促狭了。”太子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东珠道:“再过些日子便冷下来了,姑姑不若带着东珠出去玩儿几日?”“怎地突然如此说?”太子周身温和道:“确实是有些小事,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教您去宫外舒心几日,名义上是东珠去胤祉那儿小住,实际去哪儿全由您定。”“您也放心我和格格在外。”“自然是要带足了护卫的。”太子面向她,笑道,“正好前些日子僖郡王还与胤礽提起您,到时便由他的人和宫中护卫一同保护您和东珠的安危。”容歆一听又有经希的事儿,也不去想太子教她们出去玩儿的事儿,只问道:“您所说的小事是什么?”经希这么些年,只在朝中领了个闲差,正事不多,在京中许多人眼中常东奔西跑地没正行,但众人又皆知他与太子关系好,应是太子的亲信,因而倒也没人敢嘲讽他“不务正业”。而太子于回答前先反问道:“姑姑,先前在仁昭书院买得那块儿地,此时租客多吗?”“又多了十来户。”容歆那块儿地面积不小,未免闲置浪费,便在书院初建时建了十几个大大小小地院子,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租给学子们的家眷。有的学子家境稍好,便一家租一处院子,有的学子家境差些,便两三人租一个院子,如今虽还未住满,但也有将近三十户学子家眷了。大多数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基本都还算殷实,书院放假时也有更好的住处;而更窘迫地不会带着家眷进京求学,因此这三十户学子,几乎是目前书院中有租容歆院子需求的全部人。太子想教外地学子们能够无后顾之忧,因此容歆便专门安排了四个护院,又让容盛时不时地去转一转,只为无人打扰到那处的清净。租户们也不敢惹出麻烦来,先不说那四个高大魁梧地护院,只说容盛一个书院管事却住和书院先生们住在一起,背地里便有不少人猜测他的背景,哪怕猜不透,学子们也会嘱咐家眷们安分老实。效果还是极好的。此时听太子问及这块儿地,容歆便推测道:“殿下是想用这块儿地?”太子点头,“先前大哥说要在仁昭书院设一门火器课,我近来一直在考虑。”“试炮时声响巨大,位置不合适吧?”“确实不合适,因而我便想将大哥的火器课先暂时搁置,另开一门教授造船技艺的课程。”容歆多了解太子,听了他的话,立即便问道:“你还是想为商船出海做准备?”“我身为储君,不似大哥……”太子才说起大阿哥,便又觉不妥,改口道,“不该有任何贪污收受贿赂、孝敬之行为,但若想便与行事,需得有一正当地赚钱之法。”容歆已听到他提大阿哥,但太子光风霁月,他不说,想必是有别的顾忌或是打算,便只提醒道:“任何技艺皆不可一蹴而就,您若指望开一门课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