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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收获,没掉进冰窟窿里,鱼也很大,很肥!那种喜悦到天空都灿烂了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了收获,当然是立刻煮来吃,刚要吃,就看到树下有一个人,也许是刚到,也许是坐了良久,他一直未曾察觉。那人看起来还未及冠,破衣烂衫,灰头土脸,胳膊上有伤,嘴唇干裂暗淡,疲惫的动不了,看起来很惨的样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约是捉鱼成就太让人开心,他明明很饿,很护食,却第一次愿意和人分享食物,问那个人:“要吃么?”那人却笑了:“你吃吧,我还饿不晕。”明明那么惨,伤口都渗着血,那人笑出一口白牙的样子却很好看,明亮又润朗,似乎还夹着似有似无的调侃。他当时感觉有点违和,却也没在意,不吃就不吃,他还不够呢!他只分了那人一点热汤。那人道了谢,说要赶路,不能歇太久。他当时有吃的心情好么,看到那人开裂的鞋就觉得好可怜:“都这样了还要赶路?你要走很远么?”那人垂了眼,声音有点哑:“嗯,很远。”他又问:“既然走那么远,为什么不准备一匹马?”那人:“马死了。”他就有些纠结,看了一眼自己的马,纠结又心疼:“那……如果我把小花借给你,你能不让它死么?”那人似乎有些惊讶,看了看他,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马,不知怎的,嘴皮渗出血,好像很用力:“……好。”那个瞬间,他感觉对面男人做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承诺,那个眼神,对方藏在脏兮兮灰尘和伤口后面的眼神,他应该到现在还记得,那么的明亮,炽热,一往无前,永不会退缩。这就是小花和那个男人的故事,他为什么会忘了?顾停认真想了想,大约是因为……后来江暮云来了。带着独有的优雅和矜贵,带着特别的温暖和贴心,将将十一岁,渴望爱与关怀的他,根本没办法不沉迷。江暮云救了他,帮了他,陪他一起经历了很多挫折,走过那一整个难熬的冬天。阴的天,冷的雪,那年年关之所以那么好过,开心又幸福,全是因为江暮云。顾停嘴唇抿了抿:“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你,也忘了小花。霍琰:“想看看小花么?”顾停眼睛一亮:“它还活着?”“我答应的事,从不会做不到,”霍琰语音淡淡,一脸‘这没什么大不了’,“它很好,只是年纪略大,也并不适合做军马,在府里养着。”顾停眼眶有些热。小花……他的小马,那段灰色惨淡的时光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多少个夜晚,他抱着膝盖坐在马棚外倾诉,小花是唯一愿意倾听的朋友。他怎么可以,怎么敢,在江暮云来后,所有一切全都忘了呢?霍琰:“没事,它大约也不记得你了。”顾停:……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霍琰:“不过它很聪明,你若愿意多亲近,它一定会想起你。”顾停还是很愧疚:“嗯。”霍琰:“饿晕被喂东西都不知道的迷糊主人,也不指望能想起什么,小花会体谅的。”“嗯……嗯?”顾停突然顿住,想起那天的经历东西:“……是你喂了我吃的?”霍琰挑眉:“不然呢?”顾停心情复杂,他以为是江暮云……所以再见面,他请霍琰吃鱼,霍琰会略调侃的说‘我还饿不晕’,他当时只觉有些违和并没在意,现在想……霍琰是小小笑话了他的。遇到江暮云,他问过他是不是帮了他,江暮云没有反对,他也的确帮了他很多,现在想想,其实应该是误会了。到底年少,脸皮还薄,他没好意思直接问‘你是不是给我喂了干粮’,只问是不是帮了我,江暮云脸皮却从没薄过,能占的便宜为什么不占,能贪的功劳为什么不贪?还会让他更感激,何乐而不为?就算后来真闹出来,也是他自己问的不清楚,江暮云随便为自己辩解两句,场面就能过去。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从这个‘一饭之恩’,‘一冬之陪’开始,他慢慢被江暮云哄住,到后来……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是自己蠢,怪不得别人。原来六年前他就见过霍琰了……时光流转,韶华易逝,人心不改。慢慢的,当时灰头土脸,尚有几分少年气息残留的身影和面前男人重叠,一样的轮廓,一样明亮炽热的眉眼,一样一往无前的气势,只是比之少年,他的笑不再明显,看不到那口白牙,他的气势更锋利,杀伐凛冽,尊贵无匹,再无亲切之感。顾停:“你现在……可不如当年好看。”霍琰看着他:“你倒是一如既往好看。”顾停:……“红绡楼里见面,你就认出我来了?”“嗯。”“那你当时怎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么?”顾停呛了风,咳个不停。别,千万别!不要再说了!太丢人了,一见面他就拿刀抵上了霍琰脖子,然后被霍琰抢了刀,后来又不得已扮成‘心肝宝贝’和霍琰亲密接触……他以为自己当时思考的很透彻了,第一次反应失误,后来再想应该对了,却原来还是全部都不对,霍琰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顺他的行为,配合他演戏!把他当小孩么?以为他爱玩,所以不管怎样都陪么?太坏了太坏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对上霍琰似笑非笑的眼神,顾停想怼回去都觉得立身不正,别人都已经这么配合他了,他还不满足是要闹哪样?他咳了两声,生硬的转移话题:“现在想想,我应该不是被人利用的。”家是他自己回的,马是他自己带出来的,“我把小花送给你,大约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了。”霍琰点头,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我身边,有人跟踪。”既然大战是局,为了进展顺利如预期,布局人应该在每个关键棋子身边派有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