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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性命之险。”房间陷入沉默,安静的让人心慌。大夫一番解说,顾停和霍琰也就懂了,大夫开方的目的是为了治病,必须得下那么多药力剂量,才会有那么大的功效,孟桢必须得吐出足够多的血量,才能保证淤血尽皆吐完,吐的不够多不够快,就是药量下少了,相当于白来,重新再走一遍,病人必然更痛苦,危险更重,所以这种时候不能侥幸,不能要求大夫减轻药量试一试,最好按着正常方子来,淤血一定能吐出来。但孟桢的身体情况特殊,淤血出来了,隐伤是没了,没有足够快速足够多的补血方法,他很可能扛不过去。可血这种东西不是水,渴了直接喝,缺多少喝多少,立杆见效,不管是药材还是食疗,都是要慢慢来,慢慢养的,不可能一下子补那么多上去,怎么办?大夫对此显然没什么好办法,只浅声问:“几位……可要现在开方子?不开,人肯定是醒不来的,越往后拖,后面需要的药材剂量就越大,病人会更难受,开的话……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看样子是只能靠拼,赌运气。顾停和孟策一时嘴里苦涩,舌根发硬,说不出任何话。霍琰便付了诊金,送大夫出门:“让您见笑了,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得考虑考虑。”大夫也很理解:“其实病人脉相不难,不管谁来看,结果都会一样,短时间内,病人肯定是没有性命之危的,可越往后拖,情况越不利,你们最好在今日之内就做出决定。补血的方子我有几个,效果对普通人肯定够了,对小公子却有些勉强,以我所学,着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你们可以顺便趁这个时间,寻其他有能之士问一问。”霍琰回到房间,气氛安静又暗沉,有风顺着窗户吹进,微凉,带着水汽湿腥,带的床幔浅动,看起来就很不舒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走过去把窗子关上,才来到床边:“怎么办?”顾停皱着眉,看向孟策:“病了肯定要治,不治好不了。”孟策沉默片刻,声音沙哑更胜之前:“治肯定要治的……”他动作轻柔的为孟桢掖了掖被角,看向霍琰,“烦劳你帮我寻一下城里其他好大夫,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速度快的补血之法。”不是自己不想动,是太害怕了,动不了。“马上就去。”霍琰立刻离开,不但自己走,还拉上了顾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顾停担心孟桢,脚步有点钝,不是要回头看一眼。霍琰轻叹一声,抱起他就往外走:“让他们单独待一会。”顾停瞳眸震动,也是,他作为朋友都这么担心,孟策是孟桢哥哥,一向疼他疼的不行,怎会不难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走吧,我们快点,看能不能找到。”他主动要求加速,能为朋友做的,好像只有这么多了,小孟桢,你可要坚持下去!房间里,孟策坐在床边,拉着孟桢的手,不知看了多久,才哑声道:“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的错。”他轻轻俯身,侧躺在枕边,看着孟桢脸,食指忍不住轻抚上去,触感和往日一样柔软,可这张脸的主人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冲他笑,没有欢快的叫他哥哥。“你从小到大,都是我管的,这么多年……不知一起经历过多少险境,生死都轮了几回,你从未放弃,我便也一直坚持,这一回,你也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要离开,好不好?”孟桢仍然晕睡,没有回应他。可他知道弟弟应好时是什么样子,必然是眉眼弯弯,像个月牙,唇边笑容欢快,连连点头,乖乖软软的叫他哥哥,要多甜有多甜。如果他总是走神,不说话,弟弟还会生气,发脾气时脸会鼓鼓的,放狠话时语气倔倔的,真生气了会哭,会躲人,很难哄。弟弟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养得很精细,精细就意味着麻烦,很多的事需要注意,很多东西不能入口,四时变化属他最敏感,身上衣服每天都在添添减减……可孟策甘之如饴。所有与弟弟有关的一切,他都亲手打理,从不觉得麻烦。人生过往里,什么都是他,怎样都是他,只要一起走,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愉悦的。“你觉得疼了,难受了,可以骂我打我,发脾气咬我也行,怎样都可以,我什么都答应……只要别走,睁开眼睛对我笑一笑,好不好?”没有人回答他,良久,房间归于寂静。另一边,顾停跟着霍琰找遍了城内所有医馆,镇北王姑藏王随身亲卫也没闲着,四散开来打听所有名医,补血的法子,正经明面上的,暗里黑市的,只要确实有本事,能治孟桢的病,他们便不讲究,你坐地起价可以,狮子大开口也可以,就一条——只、要、你、们、能、治!‘哪怕千金散尽,只求一医’的消息很快在城里散开,整座城市甚至热闹了起来,不久,亲卫们还真带了一个人,找到了顾停和霍琰。这人和正经大夫不太一样,气质比较另类,头脸身上并没有脏污,很干净,可看得出来,他穿衣服的方式很随便,也许是忙起来顾不上,衣服上褶子很多,很多地方也歪歪扭扭,影响观感。随着他走出来,周边围观人群小话几乎立刻多了起来。“是他啊……眼睛长在头顶上,喜欢剑走偏锋的那个?”“对对好像是,说是只医疑难杂症,一般病看都不看一眼的。”“要价还特别高!”“不过听说是有点真本事的,好些人都被他治好了。”“可惜我们穷人不配找他看病。”顾停和霍琰听几耳朵,就明白这位大夫的路数了。这人走到他们面前,还挺大方:“我们这行,说特殊也特殊,说秘密也没有秘密,你们家中病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这里有一法可试,就是价格有点高,不知你二人可愿一试?”他还抖了抖衣袍,微微一笑:“哦,对了,我名娄宏,算是个四海为家的铃医,说不上名气,治过的人却也不少。”所谓铃医,就是没有固定医馆,或者开不起医馆的走方郎中,时常在外走动,走街串巷时,身负医箱,手上串铃,以此方式告知别人自己是个大夫,家中若有病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