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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什么?!白稚想起姜霰雪走前的那个眼神,心都凉了。这是何其熟悉的眼神啊!想当年她在学校的食堂里,每每看到卿卿我我的情侣坐在她面前,她也是这样的眼神。简而言之就是嫌弃,恶心,没眼看。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会收到这种眼神,可她真的是无意的,她哪知道季月在人前也不推开自己啊……“都怪你!”白稚绝望地把锅甩到季月头上。季月:“?”季月不知道白稚为什么又生气了,他只能将其理解为起床气,于是抬起手轻抚白稚的头发,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自己怀里。“继续睡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白稚:本来就没有好吗?而且打扰你什么了,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她哪里还有心思睡觉,正要推开季月,季月突然抱紧她的身体,将脸深深埋进她的脖颈。“阿稚……”他轻声唤道。白稚疑惑道:“怎么啦?”“不要再去管其他人了……”庙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衬得季月的声音宛如呓语,“我只有阿稚,阿稚也只有我。”“所以阿稚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白稚心头一软,她忍不住低下头,看向颈窝间的少年。他正安静地微阖双眼,察觉到白稚的视线,他抬起漆黑的眼睫。这双剔透的眼眸里,满满倒映着白稚的脸。如此动人。白稚心念一动,突然鬼使神差地垂下头。她轻轻吻上了季月的眼睛。第32章第32章(修)季月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阿稚?”他有些迷惑的轻唤一声。白稚突然回过神来。她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立刻向后缩去。但季月的双手搂在她的腰上,她被季月以一种不容逃离的姿态紧紧锢在了怀里。无处可逃。“阿稚……你为什么要亲我的眼睛?”季月的声音轻轻的,有种天真的困惑。白稚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呃……因为你的眼睛上有只小虫子!我在帮你吹走它!”季月:“我的眼睛上没有虫子。”白稚:“那就是水珠吧?”季月:“也没有水珠。”白稚:“……”这么拙劣的谎话当然糊弄不了季月,白稚干咳了两声,尴尬地陷入沉默。她也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她只是听到了季月说的话,看到了季月专注的眼神,所以她鬼迷心窍,下意识地亲了上去。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她应该是害怕季月的,她也的确还在害怕着季月。但她又忍不住对季月心软。都怪季月长得太好看了,如果是普通的罗刹脸,她肯定早就一巴掌糊上去了。对,她只是一只庸俗的颜狗而已,颜狗想要亲亲美人,这再正常不过了!白稚这样安慰着自己,赶忙将季月推开。她现在真的需要出去冷静一下。季月见白稚心神不宁,奇怪地歪头看她:“阿稚?”白稚:“我觉得这里稍微有点热了,我出去透透气……”季月看了一眼周围。这个破庙四面透风,空气很通畅,根本不需要出去透气。白稚改口:“我出去方便一下……”对不起,她只会尿遁这一招。季月立即说:“我和你一起去。”白稚终于忍无可忍:“不行!”他跟在身边自己还怎么冷静?她现在一看到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无法冷静!不但无法冷静还很燥热,这怎么行?她都怀疑再这样下去她能把季月吃干抹净了!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有这么禽兽的想法。白稚立刻甩了甩脑袋,抬脚就要出去。季月还是不同意,拉着白稚不让她走。两个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季月突然停了下来。“有东西在靠近。”他微微凝神,目光投向大雨朦胧的庙外。白稚一顿,也竖起耳朵顺着季月的方向细细聆听。虽然同是罗刹,但她的听觉还是要比季月差很多,如果季月不说出来,她很难在短时间内察觉到细微的声响。这不是她太弱了,而是季月太强了。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白稚:“是姜大哥吗?”季月摇头:“不是。他们的脚步声不一样。”这么远你都能听到脚步声?那之前埋伏在山头后面的那些罗刹你怎么没有听到……白稚本想嘲笑一下季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对啊,以季月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那么多罗刹的脚步声。他们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那么好,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是循着人类的味道跑过来的,而是提前就躲在山头后面的。这群罗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藏在那里,专门等着过路的行人下手。——这不是普通罗刹能做出来的判断。白稚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雨中的人影向着破庙的方向走来,修长的身形渐渐清晰,远远看上去似乎是一名青年男子。白稚连忙站起来,系好自己的腰带。季月也跟着站了起来,他靠在白稚耳后道:“这东西的脚步很轻。”白稚斜了他一眼。什么叫“这东西”,人家好歹也是个人好不好。白稚猜测男子应该是想进来躲雨的,便拉着季月一起挪到姜霰雪坐过的那个角落里,拨了拨快要熄灭的柴火。她不太想和陌生人交流,季月也不擅长这个。不对,季月不是不擅长,是压根就不交流,直接动手。过了一会儿,男子终于走进了庙里。他穿着绣有暗纹的墨色锦服,腰间挂了一块通透碧翠的美玉。行走间发出清脆悦耳的玉石之声,与他轻缓的脚步相互映衬,更显得此人倜傥风流,隐约有种贵公子的清雅之气。白稚不动声色地打量此人,心中疑惑这种一看就很有钱的富家子弟怎么会独自出现在深山里。难道是和苏木瑶一样出来体验民间疾苦的?锦衣男子在庙里环视一圈,很快就注意了角落里的白稚与季月。他挺直腰背,朗朗走来,腰间又是一阵环佩叮铃。“这位姑娘,外面大雨瓢泼,请问在下可以进来避避雨吗?”他对着白稚做了一个揖,声音低缓磁性,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白稚:这庙又不是我家的,你问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