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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重欲的人,甚至乎连现在都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马晗道:“我们办事,还请大人放心。”何玉轩低头慢悠悠说道:“有柳贯在确实放心。”马晗:嘤。……盛寅搬走了。他搬家的居所距离何府倒是不远,东西搬过去的时候也很是方便。他早前同何玉轩提出这个事时,何玉轩就答应了。盛寅有心结在身,何玉轩就算强留他也不算是好事。当初戴思恭让他照拂盛寅,未尝没有让他能够带何玉轩走出过往困境的意思。如今何玉轩已经渐渐看淡了那事,没想到竟是盛寅自己曾有过相似的心结了。盛寅在临走前,同何玉轩告别说了番话,也算是掏心掏肺了。“当初在入京之前,我确实是对你有所期待的。这本是我的原因,而不该怪罪在你的身上。”盛寅淡淡说道:“期待落空,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美化,与你本无干系。”正屋内,地暖散发的温度很是适宜,烘得人暖洋洋得发困。袅袅茶香从茶盏飘散而开,澄黄的茶液里,偶有沉浮的茶叶枝末打着旋儿,沉淀的韵味寂静无声。何玉轩抿唇,盛寅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程度的道歉。为当日那无缘无故的脾气的隐晦道歉。盛寅说话很平静:“你如今到了这个位置,盯着你的人很多,就连太医院里也未必都对你都怀有好感,你自己小心。”何玉轩道:“盯着我的人向来如此,总不至于为了他们而改变步调。你无需担心。”盛寅轻笑了声,“你或许已经习惯在帝王身边的日子,可难道你不知道这等殊荣在旁人看来是如何的招人痛恨吗?”这起初看起来与姚广孝、金忠等重臣的信重类似,这或许招人羡慕,可这的的确确是靠着能力获得的。不论是靖难,还是他们在其他领域展现出来的能耐,都让人无可置喙。何玉轩同样如是。然时日渐久后,何玉轩……他所得到的这份殊荣,却又好似跳脱了这个范围。从未有任何一个官员得到朱棣的这等亲近,这不再涉及到公事,更深入到了私情。何玉轩:“……私情?”盛寅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懂我的意思就成,你与万岁私底的交情甚好,远远超出了公事的交流,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威胁。”在抛弃了那份虚伪的尊敬后,盛寅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也撤去了大半,如今的他看起来更真实了些。过往的他虽然彬彬有礼,可却少了几分人性。帝王犹如高居神坛的塑像,无论是朝野还是百姓都同在万岁威严的笼罩下。君王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就是不可亵渎的冰冷神像,可何玉轩的存在就好像是在清水里滚落的一颗石子,不大不小,却很碍眼。他与帝王过分亲密,帝王对他过分宠信,恣意妄为从不能形容何玉轩,却能形容帝王所给予何玉轩的礼遇。不论是朝野还是宫闱,那关于何尚书的窃窃私语从不在少数。“你懒得思考过多,也从来不去深思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何子虚,你当真以为痛恨你的,不喜你的,唯有汉王那一脉不成?”盛寅的声音一直很柔和,但是那说出来的话语却宛如浸满了冷意。何玉轩眉眼微弯,眉梢眼眸里含着的清波笑意,却近乎扫去了盛寅散发出来的寒凉。他这个师侄有些时候还真是倔强得可爱。分明是告诫的话语,却硬是要说得硬邦邦的,好像是在寻仇一般。“那又如何?”何玉轩抬手撑着脸颊,那慵懒散漫的气质散发到了极致,轻柔软糯的话语夹带着江淮口音,“若是看我不爽利,那就把我从如今的位子上扯下来便是。“如不成便活该忍着。”何玉轩分明是懒懒散散笑着,偏头看盛寅的模样很是闲适,“以指挠沸,与我有何干系?”盛寅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三千更新get√*子虚就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划掉)不咋怕死的人,要是真被搞死了他也认了,搞不死他就活该他继续碍那些人的眼,爱看不看呗。*我是真的很想看评论可是抽到一个都看不到啊啊啊!晋江我佛了_(:з」∠)_第107章一百零七本书冬日时节,万籁寂静,冷意弥漫的时候,就连衣襟带雪,也消融无声。暖阁温着小酒,几碟小菜铺开,热腾腾的茶香飘散而开,缭绕着那看书的青年。“嘎吱——”一声,郑和推门而入,听着那门扉发出的些许声响,视线平静地看了眼身后的内侍,那人沉沉低下头来,自知这门柱的检查不到位,理应修理免得惊扰到各位贵人。何玉轩茫然抬头,眼眸还沉浸着些情感,尚未从书中的世界脱离,“万岁还未处理完吗?”郑和温和说道:“刚刚安南来了消息,兵部尚书并文渊阁几位大学士正在同万岁爷爷商议,万岁遣奴婢过来告知一声,免得您久等。”朱棣原是兴冲冲地寻何玉轩喝酒,这午间无事,得了万岁知会的何玉轩便早些过来了,未曾料到反倒是朱棣被事务绊住了手脚。左右无事,何玉轩抽出了这屋内搁置的书籍慢悠悠看起来,沉浸入后差点不知今日是几何。何玉轩笑着说道:“这正事要紧,万岁可莫要心急。”这等悠闲舒适的感觉,已经是何玉轩很少能感觉到了。说来当初在太医院的时候,那还算是悠哉的,毕竟他在工部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后来成为工部尚书后,前头少了顶替的人,许多事情就都落到自己头上了。何玉轩卷着书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靠在背后的软垫上悠悠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随军倒也是不错……毕竟还能四处走走,一直留在京城确实安逸,但也少了些乐趣。不过何玉轩是工部的人,随军的可能性那可真是低啊……说来不知太子殿下的情况如何……何玉轩杂七杂八地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温好的酒已经被屋内随侍的宫人挪开,倾入了酒盏里。他回过神来,抬手握住了酒杯,那温暖的触感让何玉轩不自觉流露了些笑意。这温酒入口,滑顺舒适的感觉同样流入唇舌间,何玉轩喟叹了声,还是这暖洋洋喝起来舒服些,他随意自然的模样,让郑和眼中也忍不住流露了些笑意。何尚书若是坦然自若,便意味着他愈来愈不抗拒这般的情况,这对万岁来说,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郑和看得出来,何尚书是一个何其随意懒散的人,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同意其实是件简单的事情……可那又如何?何尚书的随性在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