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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防备炽热的火山撞进来。“!”这强烈温差刺激得他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兽一般呜呜咽咽的动静,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颈侧淌下。这完全是一座在爆发边缘的活火山,剧烈的震颤近乎疯狂。许久,西尔才终于有力气哑着嗓子喊,“疼。”他身体的强度和耐受力都不弱,是真的痛极了才喊一声。兰斯洛特立刻与他十指相扣,左手摘下了封印着西尔视觉的黑色缎带,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浸润着湿意,睫毛扑簌一下,便沾得湿漉漉地贴在下眼睑上,那里有一条饱满卧蚕,笑时会弯成漂亮的月牙。兰斯洛特叹了口气,弯下身亲吻那双眼睛,温柔而虔诚。像一片白雪落在西尔眼帘,缓缓融化。然而火山的爆裂却没有停止,甚至更加狂躁。西尔意识渐渐模糊,到了后来,连痛也感觉不到,甚至被热意熨帖着,生出了些许难以言说的舒服。“殿下。”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兰斯洛特在喊自己,才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兰斯洛特稍微偏了偏头,浅浅地吻着他,“喜欢吗?”西尔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喜欢。”他没有听见后来兰斯洛特又说了些什么。火山深处,guntang的岩浆喷发而出,带着灼热的温度淹没了他,把兰斯洛特的名字填在身体里每一寸角落。许久,西尔的意识浮出水面,却又沉溺于管家先生餍足后意犹未尽的吻。他们回来时风雪太大,看不清天色,但大约是中午,然而此时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来,洞外风雪声猎猎,山洞内却极静,两人在柔软的草窝里拥吻,遗忘了时间和空间。直折腾到西尔累得睡着了,兰斯洛特才替他整理好衣服,把殿下抱到草窝里相对干净的地方,让他睡得舒服些。打理妥帖后,兰斯洛特走到洞口,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山洞外风雪漫天,看不见天空原本的颜色。从前纳撒尼尔的雪山上空常常能看见极光,暗青、灰蓝的光芒交错闪耀,把整片夜空映得璀璨绚丽,那是王子殿下最喜欢的景色。而如今也看不见了。其实如果西尔不问,兰斯洛特或许永远不会告诉他原本的一切,甚至西尔记不起从前,他也觉得是件好事。假如西尔切身经历过曾经王国的辉煌,再看见如今的纳撒尼尔……那太残忍了。但兰斯洛特也相信,王子殿下一定能让纳撒尼尔恢复昔日荣光。他和地牢中的不死族们都在共同期待着那一天。兰斯洛特披上斗篷,留下结界后走出了山洞,消失在风雪深处。-西尔醒来时光线还很昏暗,只隐约能看见管家先生坐在草窝边,拎着一兜新鲜浆果。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酸痛。吃过浆果勉强饱腹后,兰斯洛特替西尔整理好衣服睡出的褶皱,两人便离开山洞,前往火山遗迹,昨天和蒂芙尼约好在这里碰面。然而当他们穿过森林,就见到一群裹着灰色兽皮,手持长.枪的狼人列阵排开,伫立在山脚下,似乎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他们胸口兽皮边缘都别着一朵枯萎的暗红色花干,为首的狼人体格非常强壮,几乎是普通狼人的两倍有余,右眼有一道刀疤,显得非常凶厉,黝黑的皮肤在风雪中都微微泛着古铜色光泽。西尔一眼认出他手里那柄长.枪是灰烬原石铸成的,想来这就是狼人部落的首领了。西尔皱了皱眉,在狼群后方看见了被几个狼人制伏的狐狸少女蒂芙尼。狼王的声音低沉雄浑,“王子殿下,你要带走我的女儿?”西尔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硬着头皮走上前问,“你承认蒂芙尼是你的女儿?”“昨晚兰斯洛特到部落,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了。”狼王说。“……?”西尔回头看兰斯洛特,发现他居然捧着火焰法典,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研究,没有看自己。虽然不明白管家先生这么做的用意,但西尔相信兰斯洛特不会害自己,于是他转回头,继续和狼王交涉,“是的,奥古斯丁爆发了尸疫,只有蒂芙尼的血能救他们。”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会严格控制血的用量,尽量不影响到蒂芙尼的身体。”西尔说的是实话,因为奥古斯丁各地爆发的尸疫情况已经非常严重,谁也不知道到时候究竟需要多少血液,对蒂芙尼的健康产生影响恐怕是在所难免。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很难说服狼王,只好又向他保证,“我会保护蒂芙尼的安全。”“我不相信。”狼王冷笑着“当年巨龙山脉被猎人屠杀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们在恶劣环境中艰难求生,纳撒尼尔早就沦为死地了。”狼王这话一出,西尔就丧失了语言能力。他连当年的事都想不起,自然也无从为自己辩护。狼王见他不说话了,只嗤笑一声,便转头指挥族人把蒂芙尼带回部落。“等一下。”西尔迈出这一步重如千钧“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会用生命保护巨龙山脉,保护纳撒尼尔。”原本西尔想向狼王保证,自己会尽全力保护他们,但说出口时却意识到如今失去记忆的自己,连剑招也全不记得,除了自己的生命以外给不了更多的保证。狼王顿了一顿,微微抬手,让族人们暂时停下。他回过头,沉冷的目光凝视着西尔。西尔迎上他的视线,“蒂芙尼我必须带走,奥古斯丁的尸疫非常可怕,假如任由它扩散,很可能连纳撒尼尔都难逃一劫。靠近边境的安格斯城里住着不少纳撒尼尔人,他们很可能被感染……”“那群叛徒已经不是纳撒尼尔人了。”狼王眼中暴射出刀锋般森冷的光,他右手一提长.枪,忽然直奔西尔袭来。这一击快如雷霆,西尔几乎全靠本能反应往后一跃才堪堪闪过。狼王的长.枪去势一转,又换了个角度劈头盖脸向他捅去。西尔情急之下就地翻滚一圈,雪钻进斗篷,沾在发间,让他浑身温度骤降,动作近一步被迟滞。枪头险险擦过西尔脸侧,砸进雪地里,触及了底层坚硬的冻土。鲜血从极细的伤口中淌出,汩汩热流和痛感总算让西尔恢复部分知觉。仿佛是感应到主人受伤,沉睡在他脊柱里的裁决之剑又开始隐隐发烫,那热意熨帖着整片后背,西尔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被唤醒、复苏。又是一记重击,把西尔整个砸进雪里。一旁的兰斯洛特终于站不住了,指尖已经涌动着暗蓝色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