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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包,见郑小舟不理自己,就开始刷屏。郑小舟发现他最近迷上了一种特别小的表情包,全是各种各样的鹦鹉,郑小舟也不知道他刷一堆鹦鹉给他干嘛。要不就发自拍,浴室腹肌照,网红半脸照,郑小舟嫌辣眼睛,直接把他给屏蔽了。手机嗡嗡一响。喻微的消息。-最近公司出了点情况,需要出趟国,暂时回不来了。不要担心,沈斯容那边不会再惹事了。志愿的事你再好好想想,我建议你报F大,专业选一个感兴趣的就行。在家按时吃饭,阿姨会准时去做。郑小舟往下一滑,发现还有一条短的。-在家等我回来。郑小舟把那段话反复看了几遍,粥渐渐喝光了。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感觉胃里好多了,脑中却一直盘旋着沈斯容抬起脸冲他笑的模样。郑小舟进了玻璃电梯,按了负二层。滴的一响,门开了,郑小舟走出电梯抬起头,瞳孔骤缩。没有画。一张都没有。曲折迂回的走廊,天花板与墙壁,全是光可鉴人的黑色镜面。亿万个郑小舟被囚禁在镜面里,眼睛稍眨一下,就会激起一片连绵不绝的细小煽动,像波涛汹涌的海浪。郑小舟伸出手去触碰镜面,镜中人亦脸色苍白地伸手按过来,那镜面可能是突然感温了,镜中景象骤然变换,像放映电影似的飞速闪过一帧帧不同画面。每一帧,都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年,或皱眉或眯眼或咬唇或张口,神色百态面容各异,按到镜面上的手却几乎完全重合,都是同一个按向镜面的动作,不知闪过多少帧,最后画面定格,剩下一个眉眼漆丽的郑小舟。他抬头漫漫扫视了一圈,自嘲地笑了笑,进了电梯回了房间。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收藏家对一件藏品的蜜月期到底是多久,两年够不够,如果够了,就是时候离开了。分数出来那天,郑小舟发现自己比高考那天紧张多了。屏幕上的网页加载进度一直伸不到底,加载了四分之三就崩了。他还试图短信查询,仍然没用。过了大约四十多分钟,网页突然加载出来了,郑小舟呼吸一下子停住了,一科一科扫下来,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仰躺在床上了。他先给郑秀衣截屏过去了,然后转发给喻微和自己的朋友。正常发挥,不好也不坏。今年的分没有虚高,和往年保持一致,报志愿也好报。郑小舟对照了一下今年的一分一段表,自己是全省821名,看了一下往年的录取分数线和名次,发现自己完全能上一个很不错的985,专业上不了最好的,但是也不会烂到离谱,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期。微信上徐子阳的消息狂轰滥炸过来,他这回考的也算不错,能上个好一点的211,他先是疯狂感叹了一顿郑小舟的巨大飞跃,发了一长串柠檬表达自己的心情,然后就开始讲其他人的成绩,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郑小舟心里逐渐焦躁起来,打了几个字过去:第一多少分啊?徐子阳慢吞吞发了一个数字过来:685.各省分数标准不一样,今年辽宁理科分数就比较虚高,看徐子阳这个样子,赭青这回是发挥失常了。省状元肯定是失之交臂了,清北好专业估计也是够不上了,但是其他顶尖的985完全可以报,而且可以报稍好一点的专业。喻微很快回了他消息,是一张填好的表格。上面清晰明了地列出了志愿学校和专业,每一行都标注着小号的红色宋体字,详细说明了填报原因。郑小舟用了很长时间那张表格。他思考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他还差六个月才满二十岁。收藏家可能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则的,一般不会去打破它。郑小舟想通了,给喻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好像是刚睡醒,低低的嗓音有点发懒,“小舟?”郑小舟看着他那张表,径直开口道,“我想报北京的学校。”那边安静了一瞬,那点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和,“北京远了一点。”郑小舟手指在桌角有节奏地叩着,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或者直接按你给我发的表报,但是我要住宿。”喻微沉默了很久,开口道,“家里不好吗?”郑小舟笑了笑,“是你的家。”郑小舟话说出口的时候有点后悔了,他毕竟还是喻微养的小情儿,话说的太过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连忙陪着笑补救道,“周末还有没课的时候,保证随叫随到。”那边只剩下清晰可闻的呼吸声,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郑小舟神色复杂地看着慢慢黑掉的屏幕,感慨地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估计用不了半年,他就可以完全解脱了。暑假的日子过得很舒适,没事就宅在屋子里打游戏,郑小舟很喜欢喻微家的VR设备,经常感叹有钱就是好,想着自己以后挣了钱一定也搞一套这东西在客厅摆着,玩着简直太他妈爽了。沈誉一高中放假时间短,缠着他一起玩了一段时间就滚回学校了,他自己一个人没事看看电影游游泳,舒服的不得了。祝明那小子最近还交了女朋友,成天在朋友圈@自己,郑小舟被他烦的不行,每日还得抽出半个小时与他进行祖安线上交流。朋友圈也有高考毕业生办家教补习班的,专门辅导初高中生,郑小舟问他能不能也加入,那边欣然同意,给他安排了英语和数学科目。郑小舟已经被F大顺利录取了,其中英语和数学比较出色,分别是143和141.分配给他的学生今年正好初升高,家里条件应该算不错的,自己联系的家教,加微信的时候说话很礼貌,价钱谈的是一科两千,辅导高一上学期的预科,连续上一个月,课时按具体教学进度安排。郑小舟挺满意的,那学生住处离喻微家也不算远,骑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第二日早晨收拾好自己的备课笔记,换了身轻便的浅灰色运动服,骑着车到了那个封闭式小区。估计是提前和保安打好了招呼,那保安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放进去了。他按着定位找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小区是那种墅群式小区,有点惊讶。他发了消息过去,穿过一片修剪工致的草坪,在视讯器下面露了露脸,大门开了。郑小舟进了玄关,看到地板上一双棉麻拖鞋整整齐齐地摆着,他脱了人字拖,穿上那双为他准备的鞋子,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有人在弹钢琴。极其熟悉的前奏,一连串音阶流丽地泻出来,回旋爬升如疾雪,洋洋盈耳,游鱼出听。郑小舟一瞬间直接被定在玄关,攥得死死的手微微发着抖。他记得很清楚,落叶昏黄稠密的北方深秋,傍晚天黑得很早。他带着阿然在店里吃一碗热腾腾的牛rou面,店里放着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