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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要么睡酒店。因为枫月湾已经不再有人亮着灯光等他,就连温暖的被窝都变成了一片冰凉,怎么暖也暖不过来。而且一回到那里,自己被人抛弃的感觉分外明显。今晚商濛濛毫不留情地将门甩在他脸上时,他有一瞬间是极度灰心丧气的。走下楼看到一对吵架的小情侣,听到男生生气地吼,“你怎么这么矫情这么作,平时看你对别人都是很大方很讲道理的。”女生回怼:“别人是我男朋友吗?”燕淮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顿悟了。商濛濛待人一向真诚有礼。如果她真的完全对自己没有一点点感觉,大可以坦坦荡荡地拒绝。但她没有。甚至对他的伤势也都没有关心地多问一句。她的种种逃避和反常,不正说明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绝情那么果断?原本只是抱着在楼下看看属于她的那盏灯光的想法,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看到她的人,听到她说话,与她一起并肩而走。愉悦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漾了出来,就连刚才被蚊子在脖颈上咬出来的包,也感觉不到痒了。小区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就可以自助买电。买完电,看着货架上有一盒盒新鲜的草莓和车厘子,商濛濛买了一些。然后意犹未尽地将不太大的店面里里外外逛了一遍,买了一大堆计划外的东西。大概买买买是所有女生的天性。燕淮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他发现商濛濛很细心,所有入口的东西都会看生产日期。而且还特别喜欢勇于尝试稀奇古怪的小零食,比如咸蛋黄味的薯片、牙齿软糖什么的。从便利店出来,燕淮的目光落在她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看到她的手指肚被勒得发白。他倏地弯腰。男人的手掌擦着商濛濛光滑的手背而过,落在购物袋上,两人指尖相碰。商濛濛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下意识地松了手,等反应过来时,袋子已在他手上。只听男人特别绅士地说:“东西太重,小心手疼。”声音温柔低磁,像一根撩人的羽毛,轻轻挠着她的耳膜,酥酥痒痒。商濛濛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没说话,加快脚步往前走。再想将相处的短暂片刻无限延长,路总是有尽头的。燕淮将她送到了单元门下。商濛濛道了声谢,想要接过东西,却见男人不声不响跟着进了楼门。“你还有事吗?”燕淮小心翼翼地说,“我送你上去吧。”“不用,我自己可以。”商濛濛低垂着眼从他手里接过购物袋,按下电梯摁键,“你慢走。”燕淮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于是涎着脸问:“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吗?”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早安!濛濛和爸爸的相认,我想安排一个名场面,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在爸爸的祝福中嫁出去。☆、第六十一章商濛濛将购物袋里的商品一样一样全部取出来,水果放到流理台的水池里,食材搁进冰箱,日常用品收到收纳柜里。她晚上没吃饭,把两大盒草莓和车厘子都洗了。现在正是草莓丰收上市的季节,鲜红的果实颗颗饱满,散发着浓郁的甜香。商濛濛把草莓装进沥水篮里,捏了颗又红又大的吃进嘴里,继续洗泛着油亮光泽的紫红色车厘子。洗手间的门锁轻响,身后有脚步声走近。商濛濛头也没回,“你回去吧。”半晌,没人应答。她关掉水龙头,直起腰,转身,就见男人望着洗好的水果。“我能吃点水果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没吃晚饭。”声音轻缓,莫名有点可怜兮兮。商濛濛:“……”明知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可是他这样一说,好像很难让人忍心说不。将两盘水果放在餐桌上,“吃吧。”燕淮拿起一颗草莓咬下去,评价道:“很甜。”商濛濛不说话也不吃,就坐在他对面。餐厅的灯光给燕淮镶了一层柔和暖黄的边,让他看起来仿佛是只温顺乖巧的大金毛。他吃得很慢很认真,似乎连草莓上有多少籽都要数清楚。房间安静,水果纤维被咬断的细微声音磨着商濛濛的耳朵。浅红色的汁水沾染了他的唇瓣,看起来像是柔软Q弹的草莓味果冻。商濛濛感觉心尖痒痒的。她站起来,去找保鲜盒,“你喜欢吃,就拿回家吃吧。”刚才他说要吃水果,她就应该这么做,做什么要留他在家?脑子瓦特了。“不用,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水果。”燕淮一口吃掉手上的半颗草莓。商濛濛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来,避开那两道笔直目光的注视,“你……你的伤怎么样了?”额角处和右手手背上的伤都已经结痂,看他走路也没问题,脚踝的扭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后背……“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嗯,那你注意忌口,不要吃海鲜辛辣的。”“好,我听你的。”燕淮说,语气甚乖,像个听话的小男孩。商濛濛心口波波直跳,她不再说话当先朝玄关走。走廊没开灯,光线昏暗,她一不留神,踩到小八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玻璃球,脚下一滑,身体就朝一侧歪了过去。商濛濛低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腰间感到一紧。“小心。”燕淮揽住她,而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男人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扣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力道不轻也不重。但那不同于自己的温度和落下的重量,清清楚楚渗入肌肤,沿着无数细小神经,从尾巴骨往上窜。商濛濛半边身子都僵了。“没事吧?”男人说话间潮暖的吐息,轻轻拂过她额头那敏感无比的肌肤,痒痒的。商濛濛慌忙偏头,后退两步挣脱他的掌控。“没,没事。”她仓促道。面前男人身形一动,抬臂撑在墙上,将小女人锢在墙和自己手臂围出的逼仄空间中。他弯腰低头定定地看她。“濛濛,你还没给我答复。”——绵绵细雨中,燕淮撑着伞,用祈求般的声音道:“我愿意放下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的脸面,求你赐我一个追求你的资格。”“这次,换我追,行吗?”当时,自己怎么说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因为地震加山体滑坡,坠下山崖。商濛濛无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