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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睡,可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想起当初沈执跪在雪夜里痛不欲生,如今怎么舍得让寄雪也受这种苦。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回去吧,别跪了!”寄雪道:“义父,我想要你。”“那你继续跪着!”又过了很久,顾青辞又问:“可以回去了么?”“义父,我……我想要你。”顾青辞恨不得让他回炉重造。终是不舍得寄雪受罪,让他进来睡了。可万万不许他再触碰自己。寄雪冻得身子僵硬,躺在床上看着顾青辞的背影,有好几次都想伸手去碰,又怕义父生气,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之后,终是低声道:“义父,我还是想要。”顾青辞简直恨得想把他捶死,道了句:“你敢!”结果寄雪就是敢,生怕顾青辞不同意似的,很快就把衣服脱了,攥着他的手腕往头顶一按,询问道:“义父?”“别喊我义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寄雪想,没有他这样的儿子,有他这样的夫君,其实也行。于是便同义父做了,趁义父意乱神迷时,贴他耳边问:“义父,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以义父的脾气,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肯定第一次就把我杀了,能容许我第二次,肯定就是喜欢。”顾青辞也说不上来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被小义子顶撞得受不了,面红耳赤地咬紧下唇,两手都被按住,连教训义子都做不到。寄雪吃了一回义父,终是消停了,乐呵呵地下床打了热水来,亲自帮义父清洗,不管顾青辞是什么脸色,高高兴兴地抱着人睡觉。一回生二回熟,有了这两次,后面都是水到渠成。寄雪有一点好处,孝顺。除了在床上狠狠顶撞之外,其余时间很孝顺。顾青辞说的话他句句肯听,字字肯信。孝顺到亲侍汤药,简直百依百顺。顾青辞也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他,但每次看见寄雪回来,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次数越多,这种面红心热的感觉越是强烈。两个人不正常的关系,终究还是被谢陵察觉。谢陵看起来很疲倦了,问顾青辞怎么想的。顾青辞思来想去反问一句:“你跟二哥哥怎么想的,我跟寄雪就是怎么想的。”谢陵便懂了他的意思。后来寄雪调任回京,与顾青辞见面的次数多了,寒去秋来风儿就及笄了。寄雪自是不愿意迎娶风儿,婉言谢绝了,好在风儿也不喜欢他,互相把这门由长辈定下的亲事放下了。阿湛也长大了,如今也是十四岁的少年,因废太子的身份,在宫里举步维艰,好在有谢陵袒护,童年也过得不错。如今正在朝廷当了个闲职,寻常陪同太子一起上课。元臣是很喜欢他的,一口一声哥哥,只要一眼看不见,立马就满皇宫地寻找。沈执对阿湛终是有心结的,草草封他当了个郡王,想远远将人发配出京,结果元臣死活不愿意,夜里就拉着阿湛一起睡觉,还用绳子把两人的手臂绑在一起。谢陵的意思是,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不必替他们过多cao心,谁的未来不是自己一步一步闯出来的。沈执心道也是,遂渐渐不再管了。再后来,孩子们都大了,沈执顺势退位,拉着谢陵出京游山玩水。如今真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执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抚平内心的伤口,谢陵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陪他。如果现在还有人问沈执恨不恨了,无论多少次,沈执都会如实回一句:“我释怀了。”他的释怀并不是原谅,而是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