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桓钦他隐忍着攥住手边能抓到的一切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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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日月翻。 轻昀入衍虚天宫,司沐得天帝信任,丝璇司掌妙法阁,陶紫炁为仙界使者。 在邪神不太管事的情况下,魔界看似群雄割据,却只是练兵,少有损耗。 近日,仙界不太安稳,只因昆仑神树一夜之间枯黄落叶,可周遭留了魔族的气息。 这等关乎两界关系的大事,自然和长时间待在布星亭的计都星君关系不大,尽管他偶尔也会负责军务,譬如情报,但更多时间都在布星亭。 这一晚,桓钦正抚星轻笑,又垂眸自下自棋:“落子无悔。” “桓钦!”天边星群忽的一动,应渊从巨鲲上一跃而下,落在他身边。 他在桓钦对面了坐下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抢过棋子便往下落。 见状,桓钦勾起唇角,也不和他客气。 彼此你来我往,厮杀越发焦灼。 “你棋艺见长啊。”残局尽,两败俱伤,应渊眸中有欣慰,但亦失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桓钦从来都不着急,反而更在意充盈自身所学,也将一切融会贯通:“闲来无事罢了。” 他跟着应渊走了出去,却忽见星空又闪,有客至:“今晚还真是热闹。” 熟悉的人影出现了,是司沐。 “见过帝君,星君。”他先行了个礼,才道:“帝君,帝尊召您速至玉清宫议事。” 本想陪桓钦喝点酒、多下几盘棋,应渊无声一叹,面上只瞬间肃然:“这就去。” 他回眸欲打个招呼就离开,却见桓钦远远召来一杯茶:“每一次紧急公务都彻夜才出决断,快先喝点茶润润喉。” “星君说的有道理。”司沐笑了笑,往后退一步。 是雀舌茶,也只有桓钦会为我这般准备了。有时去其他人处当然也有,但都是仙侍从主室外沏好了端来。 唯桓钦放于身边,随时任我取用。应渊眸色微亮,当即一饮而尽,方与司沐同往玉清宫。 桓钦瞧着他的背影,翻手收起杯盏,垂眸舒朗一笑:“哼。” 极为精纯的灵力在体内游走,随时转为修罗之力,两相融合又分离,如太极般完美无缺。 刹那芳华枯荣,更只是转瞬。 种子便在桓钦掌中发芽、开花、结果、枯萎。 “这是什么树种?”此前接了讯息应邀而至,修罗族大祭司泠疆颇为不解。 一同来的人穿了一袭黑袍,只露出形状优美的下巴,一语中的道:“是昆仑神树。” “不错。”桓钦将树种抛给他:“是那棵树一半灵力与大半根须所化,你负责将其种回魔域。” 若非近年觉醒了更多的亘古记忆片段,他还真不知道帝尊的深谋远虑。 “还请魔尊解惑。”不懂就问,邪神玄襄没有不懂装懂的习惯。 桓钦淡淡道:“界域之树承天立地,吸食灵气,化解浊气,反哺灵脉,释放灵气。” “祂在之处,万物回春,顺应天时,看似普通。”他远望仙界之北,那片雷云密布、只有神庙的尽头:“但若失去,便会界域枯萎,如无根之木,再不复盛景。” 邪神玄襄、修罗族大祭司泠疆齐齐脸色发黑。 “顺便查一查,原本那棵树是否于仙魔交界之处被移走。”桓钦收回视线,冷声道:“若是,本尊再记天界帝尊与四大帝君一笔。” 两魔默不作声地点头,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应渊……”只留桓钦瞧着那盘同归于尽的棋局:“你当时应该并不知情,但帝尊必是授意之人,其他三人也不见得一无所知。” 他忽然一拂袖,棋盘倾覆。 “啪。”白色棋子摔得粉碎。 桓钦等了很久,日升又月落。 他第三次布星结束,应渊才匆忙赶来。 “你回衍虚天宫休息过了吧?”桓钦一把扣住应渊的手腕,探了探他的气血。 不错,充盈,总算没有连着好几天不眠不休。 尽管以应渊的实力不会出问题,但桓钦还是不想应渊那么辛苦。 “自然。”布星亭清冷幽静、四面皆风,腕间的温度却很暖,令应渊不自觉更加贪恋这点暖意,便没有抽回手臂,反而努力扬起了嘴角:“你看,我还换了一身衣服呢。” 桓钦却主动松开手,取了一只小酒壶塞给了应渊:“心情不好就喝点。” 他本就靠得很近,稍稍低头正能瞧见应渊不自觉轻抿的嘴唇:“我猜的不对吗?” 你哪次心情不好不是这个表情,就别想瞒着我了。 “帝尊派我前去魔界,我请命带你一起,被拒绝了。”应渊眸中浮现与桓钦下棋至残局时一般无二的失落,轻轻摇了摇头。 棋如军,桓钦这些年进步至此,军略不亚于其他三位帝君。 让他只掌布星、兼任情报,实在是太屈才了。 可帝尊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重用桓钦。 “我实力远不如你,去了不是拖后腿嘛。”仙界的计都星君莞尔一笑,剑眉星目疏朗依旧,没有丝毫忿意。 他想,我都是魔尊了,留在仙界总揽情报,掌握局势,是本尊乐意。 帝尊若是真让我干活,我就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假死脱身了。 至于帝尊不重用他的原因,早在第二世怨刃加身时,桓钦就想明白了—— 如果是我,唯一的姐妹留下的唯一的外甥,把一个还算孤勇但显然是急功近利的小卒子当做知己挚友,还为他劳碌奔波、舍去半生修为,桓钦想想就觉得,自己肯定会暗中弄死那个人。 这不,应渊身祭结界受自己激将,天帝忍无可忍连应渊遗书都不愿看、不愿听从,都执意要让自己为应渊陪葬。 所以,回到原点再面对帝尊的冷待,桓钦想着帝尊还愿意把掌管情报的任务交付给他,实在是很大方了。 咳,不知道应渊私底下是不是尽可能不动声色地为自己说过很多好话。 “对了,你此去魔界,应该就是调查昆仑神树一事吧?”桓钦装作没出神,突然扯下了应渊腰间的混元玉带:“我给你备点追踪粉,需要的时候可以撒出去。” 这些年,他十分擅长于小处不动声色博取应渊的在意。 春雨润物细无声,这一回融入应渊的生活,可比此前数次轮转的同一时刻,关系更加亲近亲腻了。 但是,始终是友情已上、恋情不满。 桓钦心知肚明,这是应渊藏的好。 他不敢满。 但从第一次重生,桓钦就一门心思同应渊、同天道过不去,再不曾与任何人有过亲密。 彼时,他一时疏忽没有继续温言软语,感情尚不明晰的陶紫炁便自行同玄襄纠缠不清、虐恋情深。 待桓钦再想起陶紫炁,已是盟友尽丧,大业不成,应渊的身影与仙术近在咫尺。 孤身一人的桓钦怔忪了一瞬,眼神扫过不远处因这场内乱和禁锢仙使陶紫炁不放被召来自辩的邪神玄襄。 他诚恳解释说,对修罗余孽联手烁骅长老所为一概不知,只是钟情于陶紫炁,又因仙界情罚近期有丝璇之死,故不敢放手让陶紫炁归仙界。 “哈哈哈,你一个心里全是女人的废物,居然是我魔界的尊神,天道何其荒唐?!”可大计不成的烁骅长老哪里肯。 他早就在桓钦帮助下夺走魔神之眼,此番背后一击,又宁愿燃烧本源,也要拉这个他视为耻辱的废柴魔神一起死。 猝不及防之下,应渊离得有些距离,竟救之来不及。 被强留很久的陶紫炁本可以顺势推开玄襄,可她笑得凄然决绝,眸色亮得惊人,竟毫不犹豫自焚己身,在魔神之眼下护住了玄襄。 瞧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瞧着玄襄夺回魔神之眼,却用以自绝生机,连魂魄都不肯留下,桓钦突然心中一松。 “呵呵。”仿佛彻底放下了什么似的,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算是与前世为自己两次身亡的陶紫炁做了彻底的诀别。 再之后,轮回中觉醒些许记忆片段的桓钦,瞧见了陶紫炁的前世。 因果早已明晰,她的正缘从来都是他。 自己凭着脸和先认识是能搅合一下,但那样至情至性的女子若无一颗真心,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你动容。 于是,他与她从此再无私情,只剩下各需所求、方向一致的目标——改天换地。 而陶紫炁永远为自由,桓钦却是为野心。 挣扎几生几世,他于六界归属上时胜时败,唯应渊次次祭天,永立于不败之地。 “我现在就去准备。”桓钦回忆往昔,垂眸轻笑了一声,笑不达眼底:“你此行可一定要顺利。” 取走大半昆仑神树本质之时,他在魔界为应渊置备了一件“大礼”。 桓钦既想应渊能拆开礼物,又望应渊躲开了不受折磨。 “好。”应渊不知晓桓钦的犹豫不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桓钦拿着腰带去屋内,很快就走了出来。 他指尖有意无意抚过应渊柔韧的腰身,满意地看着应渊急忙躲过自己帮忙系腰带的行为:“谢了,桓钦,我自己来。” 会躲,而不是大大方方接受,才代表心中并非完全坦荡啊。 “魔界多诡谲。”桓钦瞧着应渊含着笑将玉带重新整好,踟蹰了一下,还是抬手施了一法:“你最好防着点幻境之属。” 我给你一线生机,你若能躲得过,我会继续等待机会。 看不见摸不着的危机感敲响警钟,应渊莫名绷紧了身子。 但见桓钦抬眸微笑,自然而然坐下递酒时,他又下意识放松了:“我此次大概会有些危险。” 桓钦这次是真有些惊讶了:“这六界还有你应渊帝君摆不平的事情?” 不能怪他过于信任应渊的实力,实在是几次轮转,应渊垂死绝境翻盘的次数多不胜数,几乎要搞得自己精神衰弱。 非要桎梏应渊,桓钦挖掘出来的办法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 一个是被自己打过助攻夺了神灵情意与愧意的废物莲花。 一个是被自己攻破仙界生擒活捉关押的帝尊与三大帝君。 最后一个,就是如第三世般极少数情况下,桓钦暂时保住身份秘密,让烁骅长老与泠疆充当拿他做人质威胁帝君就范的恶人。 桓钦还记得成功时震惊随后狂喜的心情,如果不是后来过于得意放松警惕,导致应渊逃出牢笼来救自己时撞破就更好了。 魔尊桓钦分外可惜,并不想承认那一霎瞧见应渊眼底破碎的泪,他的第一反应是心疼。 “非也,魔界这些年越发让人琢磨不透。”应渊打破了桓钦想入非非的内心记忆。 他可是军法大家,当然看得出魔界如今乱中有序、实力绵长的态势:“邪神玄襄绝对没有这个能耐!帝尊派我去查神树枯萎,但我觉得,此行关键不在神树,而在魔界暗处。” “此番几日商讨,我费劲口舌分析,他们三人还是觉得有我在就高枕无忧,妖魔冥不敢造次。”提到此处,应渊是真的苦恼了。 他对着最信任的挚友吐露了密令内容:“帝尊看不见实证,即便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只能将兵权完全托付。我决定,即日起令仙界外松内紧,随时可进入警戒状态。” 果然,到底只有应渊才配为我对手。桓钦借着垂眸饮酒,将眼睫毛的一颤藏得很好,心却如擂鼓般兴奋了。 待送走了应渊,他漫步而行,来到布星亭内屹立的巨大观星石幕前。 石幕上,浓厚的仙力化作魔界地图,残留的昆仑神树灵力被嵌入进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枚晶亮的印记,出现在了中心位置,是荒芜中的绿,植被茂密,水色丰盈。 “玄襄手脚还算麻利。”魔尊满意颔首。 但是,地图最边缘正与仙族接壤的结界处,忽然发出微弱而象征存留过的光。 “哼。”桓钦冷笑一声。 果真是从两族边界移走,从供养两界变成了仙神独享。 那既然成王败寇,就别怪我族卷土重来。 桓钦闭了闭眼睛,抬眸时眼底滑过尘埃落定的狠绝。 腰中剑暴起,刺破桓钦心脉,将几滴重修后的修罗心头血泼洒了下去。 “唰唰唰。”在魔域新生的树种饮血而长,从碧绿化作了铺天盖地的血色。 树枝缓缓变动,似rou肢般柔软灵动,却长满捕猎的倒刺、吸血的吸盘。 再一瞬,异变消失,又是那片难得的沙漠湖州。 桓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除了布星时会走开片刻,再未曾离开。 但应渊不愧是应渊,短短三日便根据魔界灵力流动、灵脉苏醒的规律,锁定了这片绿洲。 “……是你自己自投罗网的。”桓钦看着他小心翼翼接近新神树根须的模样,陡然握住了手掌。 粉色的雾气突然席卷而来,帝君应对得当,没沾染一丝一毫,全程都聚精会神地警惕着,四面八方一处角落都没漏下。 可桓钦分明看见,他后颈渐渐泛了异常的绯红。 桓钦不由想到应渊有时喝醉酒的模样。 尊贵的帝君会缩在一介星君的怀里任凭摆弄,浑身上下连指甲盖都是白里透红的。 他很喜欢趁机为应渊换上黑衣,那莹白的肤色就显得更脆弱了,好似握上一下,就能红上一圈。 “怎会如此!”镜中传来的应渊怒声,击破了桓钦的回味:“是谁?出来!” 终于发觉神树的手段根本不是针对仙神,而是专为他体内的修罗血脉所设,帝君尽管剑光如掣电护住自己,却几番突出重围宣告失败。 “本尊并无恶意。”桓钦特意变幻了语调,用慵懒闲适但满含恶念的嗓音,施施然道:“只不过是想给仙神两族一个教训,譬如……不要惦记别人家的东西,做了贼迟早要被偷回来。” 应渊的动作微不可察一顿,剑被血藤卷住,人也被击飞了。 “哈,原来应渊帝君真的也是帝尊之谋的知情人啊。”桓钦眸色一暗,血色魔树将应渊牢牢锁住,固定在rou肢木瘤交错着的根系不动了。 应渊深吸一口气,深知此事轻重,竟不再辩解什么,只露出一丝苦笑,垂头看向树根:“尊驾若真是为此而来,本君就代仙界私下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望阁下适可而止,勿要为此再兴兵祸。” “是,也不是。”桓钦早就用精血炼化了树种,此树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分身,也完全能借用全部力量,又提前施加影响修罗族至深的药物,方能暂时困住应渊。 但他深知,应渊的防没那么好破,身体尚有缺漏,魂魄却是无可攻陷的,便语带调笑道:“修罗族天生神力,男俊女美,众所皆知。帝君乃混血,更是天人之姿,本尊有心一亲香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阁下身居魔界尊位,竟这般无礼?!”从来没被如此羞辱过,应渊气得身体一震,却也更肯定魔树背后那人才是魔界的掌控者,而不是邪神玄襄:“你堂堂魔尊,难不成要藏头露尾,用不出面……唔!” 帝君爆发性的仙力差点挣断大部分rou肢,幸有一根粗硕rou肢及时撬开他气急了张开怒骂的嘴唇,灌入一股粘稠甜腻的热液。 “!”无法形容的甘美在脑海中炸开,迅速卷往四肢百骸,每根经脉、每点窍xue都被深度灼烧,应渊整个人软了下去:“呜嗯……” 可他到底不肯放弃抵抗,毫不犹豫顺势将心神沉没,以解封修罗血脉刺激仙力,欲以浑身灵力爆炸为代价,强行炸开一条生路。 “噗通。”一只手卡住应渊的后颈,另一只手拧住细瘦的手腕,将刚从血色魔树中挣脱的人重重掼下。 桓钦换了一身玄色披风,真身已至魔界。 “嗯……”应渊艰难地回过头,只模糊不清地瞧见熟悉又陌生的温柔含情眼眉。 是幻觉吗? “你?”帝君失神地倒了下去,却极快意识到不对,桓钦不会是魔,更不可能是魔尊,亦不会阻拦自己现下唯一的活路:“不,你不是他。” 果不其然,灵力再难调转,耳畔却传来了敌人的嗤笑声:“哼,有趣。噬心术夺魄搜魂,只对有情之人,起能见心之所慕的作用。” “九重天上最尊贵的应渊帝君,你听见的声音是谁的?”桓钦将无力抵抗的应渊揽在怀里,温热的指尖抚上心上人同样温热的面庞,明知故问地逗他:“本尊实在好奇,究竟是哪位仙子有幸。” 应渊极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晰,最好看破敌人的伪装。 但模糊的视野中,入眼的永远是桓钦的面容,始终是桓钦绝不会有的含情脉脉眼神,温柔地瞧了过来。 这是蛊惑。他险些为明眸里的那份情谊失神,不禁屏息凝神,却怎么都移不开视线,不由得当真动怒:“魔尊,适可而止!” “帝君何必生气?”桓钦失笑摇头,指尖顺着应渊的脸颊打转:“是你说任凭本尊处置的。” 应渊闭上眼睛,冷冷道:“本君说的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魔尊若非要辱本君……嗯……” 他猛地睁大眼睛,身子在桓钦怀中战栗不已。 修罗族的气息近距离爆发,是来自于另一位同族的撩拨逗弄。 “辱你?”桓钦含住应渊的耳垂,对视的双眸都印现出对方的模样:“本尊可舍不得……你且看……” 应渊勉力动了动肩颈,在交错的视线与亲密的拥抱中,看见了赤色与黑色的修罗图腾。 “为何唯有你,被派来本尊的地盘送死?”桓钦轻声造谣:“明明你早就发现魔界不对,但没人愿意相信。就因为你是仙魔混血,是仙界最锋利的剑,是工具,从来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他guntang的指腹温柔暧昧地磋磨应渊的眉心,将湿热的唇瓣慢慢贴上了那枚被逼出的修罗图腾,投下蛊惑人心的低语:“不然,你怎会从小就被管束而少有朋友,又怎么会心有所属,却永远不敢开口?!” 轰! 应渊瞬间就听见了己身理智遭受重创的声音。 杀意在波荡,不甘在冲撞,诱惑清正自持的帝君顺从压抑多年的欲念,从此以后自由自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很好,就是这样……”被激起的浓郁煞气之中,桓钦餍足地抱紧了应渊,嗓音喑哑:“我欣然接受全部的你,但仙神做不到,你自然就该属于我,属于魔界。” 魔尊guntang的唇便顺着帝君绷紧的眉心滑落,先后濡湿了脸颊与鼻尖,最终撬开齿列,尽情地交缠唇舌。 煞气过于浓郁,与此前灌入的血树汁液一样迷惑人心。 “呜嗯……”是桓钦的气息,应渊恍惚之间竟陷得更深,不知不觉就涣散了瞳眸,在心慕之人的怀中放松了自己。 他青涩极了,明明试图迎合这个从未体验过的深吻,却没轻没重咬下一次又一次,都被人耐心地轻拍挺直的背脊,用湿热舌尖将攻势灵巧化解。 确实是桓钦,他一向温柔体贴。应渊失神地睁着眼睛,被难耐的热度席卷了身体。 当过于熟悉的指尖轻扯领口,又隔着衣料逡巡胸前,像平日棋盘对决一般攻城掠地,应渊顿时就软的不行。 “呜嗯…桓钦……”他隐忍着攥住手边能抓到的一切衣料,眼角漫出一层润泽的绯红,衣襟下细汗淋漓,肤色由白转粉。 动情的抚摸与温润的吮吻带来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令不安的双腿欲迎还拒地绷紧合拢,却总是无意识夹紧身上之人的腰杆。 “应渊。”桓钦低喘了一声,明明衣服还穿得完整,却快被应渊蹭得忍不住腹下灼烧的火焰。 但应渊搐动的指尖已垂落下来,无意地擦中了被半系半解的混元玉带。 “噗!”精心准备的追踪粉被施加在上的仙术无意识洒出,在魔界的煞气中泼出一片燃烧的血色雾气。 是桓钦专为应渊准备,在荒凉的魔界更为显眼,保管被追踪之人掘地三尺都难以隐藏。 现场登时升起了一片尴尬的静寂。 “你……魔尊……”应渊陡然醒转,面色是恼羞成怒的赤红:“无耻!” 沉寂已久的力量重新听从调转,爆出了炙热的红光,是药效渐渐散去后被灵力引动的修罗之力。 “啪!”帝君暴怒之下一跃而起,仙术的光辉洞穿了魔尊的衣袖。 无数细密的枝条缠绕簇拥过来,于一瞬之间遮挡了视线。 待应渊斩断所有被舍弃的根须,只能瞧见魔头携血树从容而去的背影:“帝君想杀人灭口,也得追上本尊呐。” 混元玉带被面色潮红的东极青离应渊帝君紧握在手里,而他唇瓣湿艳发麻,衣衫满有褶皱,站在空荡荡的荒野上,既热又冷。 他知道自己中了魔尊之计,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把柄。 帝尊或许会失望,但不会真拿自己如何,只要他不当真做错事。 可桓钦怎么办?自己能在帝尊与魔族手里护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