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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这个秘密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即便他根本不在乎,许临会不会因为他的异态而疏远自己,但在这一刻,男人的柔声细语,仍旧像是一抹春风似的,吹入他的心底。这缕风携着万丈光芒而来,将他心底的伤疤,寸寸抚平,又将那不见天日的黑暗和阴霾,尽数驱散。顾闻歌,终于冷静了下来。伏在许临的肩头,他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喘息着,像是心有余悸一般,仍有惧意。比起往日里的轻浮浪荡不可一世,此时的顾闻歌看起来脆弱极了,肌肤白嫩吹弹可破,潮红遍布全身,而他最脆弱的脖颈处,如今正被一层浅蓝色的鳞片密密麻麻的包裹着。“看到我这副样子,你不害怕吗?”抬起头来去看许临的脸,得到的是对方垂首,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不怕,这末世里多的是吃人的怪物,一条人鱼又有什么害怕的。”是的,人鱼。尽管此刻的顾闻歌还保持着人腿的姿态,但通过那些鳞片,许临猜测怀中人恐怕是一条异种人鱼。然而话音落下,便见顾闻歌一怔,抿了抿唇,随即开口道:“不是……不是人鱼。”语罢,他神情凝重,像是内心在经历痛苦的挣扎。许临没有说话,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他,倾尽自己所有的温柔,来鼓励着对方。良久,顾闻歌终于下定了决心,笔直修长的双腿,在霎那间变得透明,一条深蓝色的鱼尾猛地浮现在眼前,噗通一声掀起巨大的水花,又落于浴缸底,归于平静。浅蓝色的鳞片柔嫩整齐,泛着通透的光泽,从尾巴一直蔓延到腰身,最微妙的是,那些鳞片是半透明的,若是努力去看……隐约还能瞧见里面……深红的内脏。说是鱼尾,其实也并不近似,尾巴没有尾鳍,周围还带着一些软嗒嗒的,类似蹼一般薄膜,在水里飘荡着。许临的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许久,认真的思索片刻,却是始终都没有找到答案。“我能……摸一摸你的尾巴吗?”似是有些为难,顾闻歌咬了咬唇,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状,许临小心翼翼的伸手,落在了对方尾巴上的“鳞片”上。软嫩的触感让他一惊,恍然才发觉,那些根本就不是鳞片,而是一些类似鳞片的纹路!随着他手指的流连,顾闻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是忍不住的扭动起了身躯。“别摸了……”“抱、抱歉……”莫名的,许临竟开始紧张了起来。或许是这种姿态的闻歌太过陌生,人类和海洋生物的相结合,在他的身体上显露出一种异样的美感,妖冶惑人。既然他尾巴上的“鳞片”不是鳞片,想来脖子上的……应该也是类似于鱼鳞的纹路。这种形态下的闻歌,抛去他的犬齿和利爪不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思议的脆弱,这让许临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生怕惊扰了眼前人。“你……是海洋物种吗?”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顾闻歌苦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我是人类。”最大的秘密既然已经暴露,那些所隐藏的反而更加微不足道了。食指落在面具的边缘处,略一使力,那张金属面具便被顾闻歌摘了下来。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顾闻歌的眉眼是许临在每一个世界都曾遇到过的。那是,他爱人的容颜。只是……一行漆黑的小字,整齐的刻在他的眼角下方,那是一串编号。——00015看着这串数字,再联系到如今闻歌非人之物的姿态,一个猜想悄然浮现于心头。阴蛰的情绪如海浪般,铺天盖地的袭来,许临面上不显,可那双墨色的眸子越发的阴郁了起来。纤长的手指落在顾闻歌的脸颊上,带着疼惜的意味,轻柔的摩擦着那串编号,许临的神色宛如乌云蔽日一般,阴沉的让人胆寒。“是袁立山做的吗。”在这之前,顾闻歌的内心满是仇恨和怨愤,只要一闭上双眼,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浮现那些被关在科研所,暗无天日的时光。但是此刻,看着许临因他而愤怒,因他而忧心,顾闻歌的情绪反而趋于平缓了。“他是科研所的所长,但并不是项目的负责人。”顾闻歌是实验品,在那所坐落在海岛上的科研所中,还有成千山万个如他一般的实验品。每日里,都有实验品死去,也有实验品补进,幸运的是,顾闻歌熬了下来,熬到了末世爆发。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智,异能力的觉醒给了他复仇的力量,可是罪魁祸首却早就逃之夭夭,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本应该令他痛恨的姿态,反而让顾闻歌足以游过大海,来到这片内陆寻找仇人的下落,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遇见许临。“负责我的那位,他的名字你也知道。”袁清叶。是袁清叶。脑海中首先冒出的就是名字,许临沉默着没有说话。若要为顾闻歌报仇,就要杀了袁清叶,那么,他的任务又该怎么办?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很懂海兔的设定,就搞得这么不伦不类了79、恶趣味病娇13袁立山也好,袁清叶也好,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顾闻歌心思缜密,又将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如此小心,又怎么会突然露了马脚出来,被许临发现的呢?正因为明白顾闻歌不是故意的,所以许临才格外忧心。“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外表吗?”微微一怔,顾闻歌懊恼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在这之前,都控制的很好……”在发现自己突然暴露的情况下,顾闻歌的愕然并非作伪,他比许临还要茫然,且无法理解自己如今的异状。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现如今很奇怪,莫名的燥热,持续的萦绕在周身挥之不去。唯独在与许临肌肤相亲时,才能缓解一二但是,随着对方的触碰,更深的燥热在心底蔓延开,让顾闻歌变得越发渴求。这本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早就坦诚相见的二人之间,已经藏不得任何的秘密。顾闻歌在将自己的情况讲于许临听时,唇角含着笑,双颊酡红,还引着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腰身流连着。末了,他还开玩笑道:“我是不是生病了,像发烧一样。”可观他这副表现,不像发烧,反倒更像是发-sao。一个猜测悄然在心底浮起,许临思索片刻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