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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过于剧烈而遭到踢打的小女孩,那女孩自然也已经被强行打了针,只是作为惩戒,并没有给她吃的东西,此刻正趴在地上凄惨地发出声声哀嚎。眼见吴泠愣愣看了看她,就站起身,沈子契竟下意识自私地想,不要管别人,你他妈不是也怕得偷偷掉了眼泪吗?其他比你年纪大的哥哥jiejie,不是都没有管吗?可画面中的吴泠尽管有迟疑,却还是一步步挪到那女孩身边,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轻轻塞进她的手心,沈子契听不清他说什么,但看着他认真安慰她的样子,也大概猜得到内容。那曾踢打小女孩的男人果真过来,一把拎起吴泠,骂骂咧咧地甩到一边,抬脚踹过去。吴泠被踹得直扑向前,却也不躲不闪,只在又挨了一脚后转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着,明显在乞求他。沈子契“腾”地站起来。只是他显然忘了自己双手还掰着吴泠的头,致使正一脸美滋滋蹭他掌心的吴泠猝不及防摔下去,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子契。沈子契就急促喘息着,又见画面中镜头一晃,显然是拍摄之人已经给所有孩子都注射完毕,起身准备走了,再看不到吴泠的方向。“差不多行了,这个别打坏了,秀姑娘说还有别的用。”画面结束之前,只听这拍摄之人轻描淡写留下一句。随即一段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木屋外满是积雪的暗巷。“……”沈子契此时却满眼血丝,瞪着不动的屏幕,只觉胸腔仿佛要炸开。他不能相信吴泠真的曾被拐去了殓门,还被强行注射过那种变态的药物,更对这种眼睁睁看年幼的他受到欺凌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满自我厌弃和愤懑。他想要看看吴泠还有没有继续挨打,想冲进去将吴泠带走,想杀了那些禽兽,甚至想夷平这间破烂的木屋。可是,事实就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二十几年前的他,除了埋头苦寻,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段,”而秦彧冷硬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如果不能控制情绪,那你就出去,只不过接下来,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看住他。”“你要是还能冷静,就不要再制止他看这些画面,他虽然中了千魂煞,但除了性情会出现偏差,原本的记忆并不会消失,这里有很多问题需要他来确认——”“你他妈说得轻巧!”沈子契不等秦彧说完,伸手朝屏幕愤怒一指:“你让他去看自己怎么被欺辱?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心被狗吃了!你就这么恨他!”沈子契已然快要丧失理智,想要弄清所有事实却害怕无法接受的矛盾情绪几乎将他淹没,他一时也不确定自己该做什么,只好将钻心的疼痛尽数发泄出来。“要说恨他,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恨?”不料秦彧只嗤笑一声,一针见血道,“你那十二年的监狱,果然还是判轻了。”“……”沈子契被他说得一怔,却紧接着目光微颓,有些艰难地反驳,“那是他欠我的,怎么报复,我说了算。”“可笑。”秦彧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子契:“我不管你怎么看他,但我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你解惑他的过去,让你在这里做毫无意义的感伤。”“我不妨就直接告诉你,这才只是开始,他在殓门,待了将近七年。”“被神风局上一任执掌者——我师父救出来之时,就是你已经能想到却不敢想的模样。”“你确定,要继续留在这里看下去?”沈子契闻言刹那间便明白他的意思,震惊僵在原地。他只下意识瞪着前方如有无数鬼怪张牙舞爪袭向他的屏幕,脑中嗡鸣,迟迟做不来任何反应,连眼前变得模糊不清都不知是何原因。直到一声巨响乍然传来,飞溅的细小碎片落了他一身。他愕然擦了把湿润的眼眶,视线变得清晰,才看到——墙上屏幕,破了一个洞。吴泠费力把脚从冒着火星子的洞里拉出来,迅速冲回他的身前,一边伸头以脸颊蹭去他眼角残留的泪迹,一边冲他吐出舌头。那摇头晃尾的神态分明在说,不要难过,我把惹主人哭的妖怪给干碎啦!第28章为什么不回家。“吴泠!!!”伴随秦彧一声怒吼,沈子契几乎不假思索地将还一脸邀功的吴泠给抱住,抱得极紧,像是要给他揉进骨子里,又边揉边带着浓重的鼻音吼回去:“我赔!!!”“……”秦彧难得被他噎得一顿,只能阴脸瞪他。沈子契就直等到抱着吴泠让自己汹涌的心情稍微平复,告诉自己吴泠现在一切很好,虽然精神不太正常,但折腾的都是别人,也再不可能受到与当年一样的伤害,才渐渐松开手。然后又定睛看着吴泠明明憋到通红却意犹未尽的脸,稍微犹豫,重新给他抱住,一下下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给他摸得“汪汪”两声,显然贼拉开心。沈子契这时才深吸一口气,对秦彧道:“我会陪他一起协助你们确认。”他尽管一万个不乐意,冷静之后却也心知,这丧心病狂的殓门,无论如何都要除掉的。“但在这之前,要先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所有事情。”“比如,他腰后那块殓门刺青……后来是谁给他剜了下去。”终于问出这让他在意已久的问题,沈子契看秦彧的神色便知,他绝对知晓其中缘由。“……”秦彧却沉默了。沈子契心思一动:“难不成是因为要加入你们神风局——”“当然不是!”一直没说话的展云舒突然开口,皱眉瞪着沈子契,“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说着,只见他又停顿几秒,似是十分纠结,却最终还是又继续道。“那是……他自己做的。”沈子契愣住了。自己?转过头,沈子契不可置信看向面前吴泠,给吴泠瞪得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下意识讨好地舔了下沈子契的手背,又舔到一半才想起来,沈子契似乎不喜欢他这么做,赶紧停住,紧张地瞄一眼沈子契。沈子契的心脏就仿佛被撒了一层细密的盐,又疼又痒。而展云舒似在整理了一番情绪后,再次开口:“这件事就告诉你也罢,免得你日后又瞎琢磨去扎他的心。”“你一定好奇,他为什么不回家吧?”沈子契刚想反驳他,忽地听他提起吴家,便哑声接道:“为什么?”展云舒却冷笑一声:“他自然想要回家,想到发疯,当年要不是与家人团聚的念想一直支撑他,他哪里会在那么多精神崩溃的人中坚强活下来。”“他其实,曾经回去过,就在他被救出来的当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