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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瞎揉……好些了么?”赵瑀的笑声戛然而止,立时怔住了,任凭他的手捂在自己腹部,缓慢轻柔地画着圈。良久她才不知所云地说:“好……好多了。”的确好多了,他的手很热,隔着中衣也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李诫脸上没有半点异色,好像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他收回手,沉思了会儿说:“你小腹有些凉,我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总归有点儿不放心,明天叫个郎中给你请脉。”赵瑀脑子还在迷糊着,木木点点头,“好,听你的。”外间又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李诫忙把灯熄了,立在棉帘子后侧耳听了半晌,直到外间再无动静才蹑手蹑脚回来。赵瑀往床里侧挪了挪,轻声说:“上来睡吧。”黑暗中看不清赵瑀的脸色,但李诫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欣喜若狂的。他没有推辞,几乎是飘着走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只待回过神来后,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不是说,赵瑀也开始接纳自己了?李诫的手不由自主向旁边偷偷摸去,手指碰到她的衣角,莫名的安心。“你睡了吗?”他问。赵瑀背对他躺着,没有回应。就在李诫以为不会得到她回答的时候,赵瑀说话了,“怎么可能睡得着。”“让你为难了。”“我……李诫,”赵瑀把身子转了过来,默然一会儿,终是觉得需要把话说明白,“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李诫愣了,这什么意思?“现在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我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只有你,可你偏偏还是话题里的人。”赵瑀的声音透着十足的迷茫,还有些许的心慌,“你是好人,我和你在一起觉得很安心、很高兴,你碰我的时候,我也不觉得讨厌。”“可……可这就是喜欢吗?我不明白,却总觉得不对。”赵瑀慢慢道,“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张妲讲的那种喜欢我也没有感觉到。李诫,你能告诉我吗?”李诫呆愣半晌,苦笑道:“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这种事不是别人说你就能明白的,只有你自己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才能明白什么是喜欢。”他给她拉拉被角,“睡吧。”赵瑀幽幽叹了一口气,翻身睡了。一觉醒来,微亮的窗户纸蒙蒙透出天光,身边却没有李诫的人。赵瑀揽被发了半天呆,不知昨晚自己的话有没有伤到李诫,她隐约察觉到李诫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极力回应他才对。昨晚她是有那个心思的,她觉得李诫应该会高兴,可到后来她却犹豫了。李诫待她极为真诚,她无法允许自己欺骗李诫,她认为应该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这实话,有时候会伤害自己不想伤害的人。赵瑀又是叹气,满腹的少女愁绪,却无人可以诉说。入了冬,天空总是晦暗阴沉,接连几日也见不到太阳,似阴非晴的,西北风成天呼呼地吼,看着总是要下雪,却连个雪粒子也没有。天冷,街上的行人陆续少了,李诫却一日忙似一日,总是天没亮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来,甚至有时候在外过夜。赵瑀便有些担心。周氏安慰她说:“狗蛋儿不是在外找女人的男的,如果他敢,老娘就把他腿打折了给你出气!”赵瑀失笑道:“我是担心他差事上遇到难题,其它不担心的。”她顿了顿又说,“婆婆,有句话我和您说,您别介意,狗蛋儿……”说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以后就别这么叫他了,他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好歹留点儿面子给他。”“瑀儿真是好媳妇儿,知道心疼丈夫。”周氏十分欣慰,还用手抹抹眼角,“婆婆是太喜欢你了,你看你们成亲我也没给什么,你等着,婆婆给你拿好东西。”她从柜子底儿掏出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一副金手镯,做工并不精细,花纹很简陋生硬,却是实打实的实心金镯子。周氏带着得意和炫耀,“婆婆也有好东西的,这一个镯子二两多,本来想留给我小孙孙的,算啦,给孙子他娘是一样的。”赵瑀吃了一惊,她压根儿没想到周氏能拿出金子来,小心翼翼问道:“您真是挖着金矿了?”“那当然,就在山东那里,可惜我去的晚,只找到一点儿,后来封山了,就再也进不去。”周氏惋惜道,“不然我还能给你们多弄点金子来。”赵瑀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想要和李诫好好谈谈,可总也和他碰不上面。她觉得李诫在躲自己。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笑不语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西北风扯了一宿,早间下起了雪。雪粒子跟盐似的一阵阵撒下来,不多时,又变成了大片的雪花,搓棉扯絮纷纷扬扬的,顷刻便天地一色了。赵瑀去前衙找李诫。榴花给她撑着伞,小心地扶着她,边走边说:“太太有什么话吩咐下人传信就好了,天寒地冻的,走一步滑一步,摔着了可如何是好。再说前头衙门人既多又杂,再冲撞了您。”她语气温良,自从在衙门口观看一场活色生香的砍人头后,她便收敛了性子,变得异常乖顺。赵瑀对她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有些话下人说不明白的,而且我成日闷在家里,出来走走,就当做散心了。”榴花觑着她脸色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濠州地方小,一入冬家家户户都窝着不出来,连卖菜的都少,附近也没什么赏雪赏梅的地方,实在比不得京城。”提起京城,赵瑀倒想起另一件事,“给京城那边的年礼要准备了,晋王府的,还有母亲那里,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和蔓儿盯着采买。”榴花犹豫了下,还是问了,“赵家那边不用准备吗?”“赵家那里再说吧,倒是妲jiejie要送点过去。”赵瑀笑道,“她先前给我来了封信,几页纸都是抱怨我不给她写信,如果年礼再忘了她,只怕她要追到濠州找我算账。”榴花附和着笑了几声,看似随口一说,“张小姐才没空来呢,温公子秋闱中了案首,温家和张家有意亲上加亲,谁知道温公子竟死活不答应。亲事不成,张小姐此刻哪有心思管您这头儿?”赵瑀脚步顿了顿,不相信似地反问道:“她给我的信里并未提及此事,且两家议亲肯定是私下里先商量,八九不离十了再走过场,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