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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偷jian耍滑的小人,不成想倒有几分硬脾气。”随即又不服气道,“没准儿是想借此一鸣惊人,在皇上面前露脸!”赵瑀对她哥真是懒得解释了,“你到濠州做什么来了?总不是特地为了讥讽他两句吧。”赵奎看了meimei一眼,皱眉道:“半点规矩没有,meimei对兄长应有的谦恭哪里去了?——是母亲叫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赵瑀讶然道:“我以为你是来替赵家买地的。”“祖母倒是想买,就是没钱。”赵奎摇头道,“父亲流年不利,一贬再贬,如今真成太仆寺养马的了!家里所有的钱全给父亲活动前程,莫说买地,就是日常吃穿用度都捉襟见肘……”他沉默了,赵瑀也良久不语,半晌才道:“母亲那里呢,他们有没有难为母亲?”“还好,老太太让母亲回赵家,父亲也找过几次,但母亲都没答应,父亲也没有强求。”“还不是因为旁边是晋王府的庄子,他不敢闹腾!”赵瑀冷笑道,“赵家是看上母亲的宅子,变着法儿地要卖钱吧。”赵奎也能猜到几分缘由,但对meimei毫不加掩饰的讥讽还是生出了不满,“你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这么刻薄都不像你了,赵家好歹生你养你一样,你……”“大哥!”赵瑀打断他的话,正色道,“如果你是来和我一叙兄妹之情,我是极乐意的,毕竟母亲也不愿我们兄妹三人生了间隙。但如果你是来替赵家说话的,恕我无法听从。”赵奎叹道,“我不是替他们说话,赵家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我也……算了,反正我打算离开京城四处游学,这次奉母命来看看你,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几年以后,我不和你置气。”“你不继续在京中候缺儿了?”赵奎没有回答,两眼出神望着院墙上抖动的白草,良久才吁了口气,“不了,慢说没指望,就是有缺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父亲做了十几年的官,越做官越小,如今竟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我不想步他的后尘……李诫说我困在了方寸之间,我就信他一回,出去走走看看。”赵瑀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我备些佐酒小菜,等他下衙回来,你们两个好好聊聊。”“不了。”赵奎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其不自然,别别扭扭道,“我一会儿乘船南下,已经和船家定好了。”赵瑀知他还是放不下身段,也不强求,回内室拿出来一个小包袱,“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收着吧。”赵奎犹豫了下接过来,“算我借你的,回来会还给你……母亲还有句话,让李诫多留意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合适的话就给玫儿定下来。”“她才十三,这么着急做什么?再说母亲舍得小妹远嫁?”“……母亲怕祖母拿玫儿的亲事做文章,想早早给定下。你不知道,祖母成天带着赵瑾出入各种宴会,还和建平公主攀上了关系,我真是……”赵奎脸色突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竟去恭维这种放荡的女人,赵家的体面规矩……贞节牌坊流血,我倒真愿意相信是先祖显灵了!”赵瑀轻轻道:“我知道了,有合适的人选,定会马上联系母亲。”“我走了,不必送我。”看着大哥远去的背影,赵瑀只觉心中一阵宽慰,对他的怨怼也消去不少,只盼兄妹三人能齐心协力,母亲看了,也定会高兴。她难得喜形于色,哼着小曲儿坐在窗前给李诫做衣裳。正高兴时,忽见蔓儿慌慌张张进来,“太太,不好了,衙门口来了一群扛锄头的庄户人,围着老爷讨什么说法!”赵瑀惊得浑身一颤,针尖就扎进了手指头,一滴血渗了出来。她顾不上呼痛,忙问怎么回事。蔓儿又气又恼,一个劲儿跺脚,“那群人说老爷是刮地皮的,逼得他们没活路,他们交不起赋税,让老爷把他们都砍了!简直是胡搅蛮缠,老爷也真是的,这样的刁民赶紧抓起来不就得了,还好言好语和他们讲道理,脸都让人抓花了!”赵瑀却明白李诫的心思,他是穷苦人出身,对穷人有天然的怜悯之心,硬不起心肠来处置而已。她站起身来,吩咐蔓儿道:“随我去前衙。”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徐行静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氓之吃吃15瓶;何可爱?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5章日头刚过申牌,天空蒙了一层浮云,略有些阴沉,昏暗的太阳在云缝中缓缓穿行着,院子里的大柳树在青砖地上投下模糊的阴影。偶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见赵瑀二人过来,扑棱棱地振翅飞起,站在枝头上歪着小脑袋看她们。这本应是一个静谧的午后。如果不是衙门口传来的阵阵喧哗。听上去人声嘈杂,似乎来了很多人。蔓儿说:“前头各色人都有,太乱,太太别过去,若忧心老爷,让奴婢溜出去细细查探。”赵瑀摆摆手,悄声站在县衙大门后,探头望了出去。门口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吵吵闹闹的,大部分是头戴斗笠的农民,有二十几的壮汉,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王五满头大汗,领着一众衙役试图驱赶人群。这反而让人们更加躁动不安,举着锄头,挥着拳头,咒骂着,怒吼着。“李诫你个狗官滚出来!”“让我们交多少银子才算完?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了吗?”“苍天啊,还叫不叫穷人活命!这青黄不接的,我们填饱肚子都难,没钱给官府啊,大老爷求求你呐——”“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李大人罔顾民意,一意孤行,触犯了众怒,激起民变你的脑袋也要落地!”赵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位说得条条是道,一听就是读过书的,张口就是激起民变,直接就给李诫扣上一条罪状。“嘎吱”一声,李诫推开门房的门,稳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刘铭。二人俱是一脸的凝重。李诫的左颌多了几道血痕,看样子像是被谁抓挠的。他看到赵瑀,明显怔楞了下,然后冲她点点头,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人群前。赵瑀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模糊了。他功夫了得,等闲人根本近不了身,分明是他有意退让。这些人如此狂躁,刚才的情况肯定很混乱,他一定是被围攻了。他没忍心对这些穷苦人动武,但他们并未体会到他的用心。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遭受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