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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吐吐舌头,果真不再说话了。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但见巍峨庄严的宫殿群落矗立在晨光下,数百级汉白玉台阶两旁的御林军们一个个腰悬快刀,目不斜视钉子一般地站着,还未走近,便觉阵阵压迫之感。清晨的风略有些凉意,卷着浮尘从太阙宫殿前掠过,袭得赵瑀面上一凉,心里也多了几分紧张肃穆,不由将脚步放得更轻。迎面过来一个小内侍,笑眯眯说道:“袁总管让小的在这里等着二位,皇上临上朝时吩咐下来,李大人去御书房候着。李夫人不必面圣,直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即可。小亭子,你给李夫人带路,好生伺候着啊。”又走了两刻钟,终于是到了凤仪宫。皇后没让赵瑀久等,直接让宫娥领进内殿。刚迈过门槛,赵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赵瑀脚步猛然一顿,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赵瑾为何会在?!她深吸口气,尽量稳住心情,款步绕过屏风,立时看清了殿内众人。赵瑀暗自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建平长公主竟然也在!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捂脸遁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氓之吃吃、怡霏格格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9962218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内殿东面墙壁是一溜儿的窗子,糊着青色的蝉翼纱,窗下是冰鉴,窗外树影婆娑,花香袭人。西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靠墙是一排楠木交椅,铺着银红绣金线宝相花椅搭。北墙下设紫檀宝座一张,上面是大红四合如意锦纹绒毯,皇后一身常服,端坐于上,正和右下首的建平说着什么。赵瑾侍立在旁,并未就坐。赵瑀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规规矩矩给皇后行了大礼,又给建平长公主见过礼。接着,她看着赵瑾。赵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让她行礼的意思。赵瑀头上的金翟冠衔珠结轻轻晃动着,便是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内殿,都莹莹微闪。那珠光刺得赵瑾眼睛一阵生疼,她是极其不愿意给赵瑀行礼的,但在皇后面前,她不介意表现下自己懂规矩、识大体。所以她按捺住心中不忿,款款上前屈膝蹲了个万福。赵瑀安然受了。赵瑾忽然间又羞又恼又委屈,愤怒的火光不可遏制地从眼中迸发出,紧盯着赵瑀,恨她为何要受自己的礼,她应该扶住自己不让行礼才对!赵瑀怎能察觉不到二meimei的目光,但她根本没在意。皇后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吩咐宫娥搬过青花瓷墩令赵瑀坐了,温和说道:“前几日皇上提起李诫时,还说妻贤夫祸少,李诫能有现在,你也是功不可没。”赵瑀忙答道:“臣妇惶恐,实不敢当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的赞赏,臣妇也没做什么,只是做好分内事罢了。”“单一个分内事做好就不容易。”皇后感慨道,“更何况还有些人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分内事,该不该伸手都搞不清楚。”她的话意有所指,赵瑀不敢接,只浅浅笑着不言语。建平长公主的脸色却有点不大好看,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皇嫂,说来好巧,我今儿领来的这个姑娘,和李夫人也是本家姐妹呢。”皇后诧异道:“怎么看着一点儿都不像?”赵瑾抢着答话:“回娘娘的话,李夫人是臣女的堂姐,父辈是亲兄弟,臣女打小和李夫人一块长大的。”说着,她便看向赵瑀。笑嘻嘻说:“大jiejie,你回京这许多日,怎么也不回家看看?祖母整日想你,想得心口都疼。大姐夫的官是做大了,你也跟着水涨船高。可再怎么说,你也是赵家出来的姑娘,不能忘本呐。”她满面笑容,虽然说的话不大好听,但语气轻松活泼,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孩子。建平摇着团扇,冷笑道:“连父母长辈都不放在眼里,李夫人还真担不起这个‘贤’字。”赵瑀也不着急辩白,端起茶盏啜了口香茗才开口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不是我不肯回去,是我不敢回去。我刚回京,就听说祖母定要我和夫君和离,否则就要将我逐出赵家。”她语气平和,缓缓解释道:“我与夫君相识于微末,相互扶持一路走来,我岂能因他一时的不顺就舍他而去?若听从祖母之言,我不合妇德,若不从,我又有忤逆之嫌。左右为难之下,我只好选择不登赵家的门。”赵瑾没想到她竟会将责任推到祖母身上,这不就相当于公开宣称她和赵家不和?虽说实际情况就是水火不容,但好歹也要有块遮羞布啊!背弃了家族的女子,无论有什么理由,都难免受到非议,她不怕吗?赵瑾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赵瑀,这还是那个一贯温良柔顺,甚至有些怯弱的大jiejie吗?她不由想到前几天听到的传闻:大姐堵在都察院门口,将温公子一顿大骂。彼时她认为是以讹传讹,大姐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绝对不会和人起争执。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位jiejie了。却听皇后道,“是不应该,赵家这位老太太有些过于趋利避害了。”赵瑾暗自发急,若是皇后对赵家是个不良的印象,她可就没希望进东宫了!她想反驳祖母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都是赵瑀血口喷人,然话还没出口就收到建平含着怒火和警告的眼神。她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但没胆子再说话了。站在赵瑀身后的蔓儿无声骂了她一句,蠢货!皇后都已表明态度了,你还要申辩什么?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赵瑀笑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妇不回赵家,是怕祖母大动肝火。现在夫君升了官,我本想装作不知道这事,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就过去了,结果二meimei非要捅破了。”“二meimei你也真是的,说话怎么不说全了呢?让公主殿下平白误会我也就算了,竟诱导殿下置疑皇上的论断!知道的说你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挑拨天家的关系呢。”赵瑾越听越是惶恐不可名状,霎时脸色变得像窗户纸一样惨白,颤抖着嘴唇说:“我没有,你冤枉我。”赵瑀只是摇头苦笑。赵瑾看向建平,建平连个眼风也没给她,但向下耷拉的嘴角分明已表现出她的冷淡。赵瑾又看向皇后,皇后只笑容可掬地和大姐说话,眼中好似没有自己这个人。她愈发不安了,好容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