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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又有几人知道他的满目疮痍!“公子,节哀!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传来。不及方季回答,一声阴郁森然的笑声从头顶上空传来。还是那身熟悉的红衣!她轻立于屋顶瓦檐之上,寒风凛冽,吹的她衣袂飘飘,给人的感觉却不是仙气缭绕,而是狠戾,残暴,阴毒。所有大夫瑟瑟发抖,冷汗涔涔。“女魔头的爪牙!”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呼叫声。“老匹夫,死到临头,一个也别想逃!”红衣女子戚七冰冷的脸上透着狠绝。果然,这种狠绝马上付诸了行动。染着特制蔻丹的十指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如同血色一般诡异的流光。一阵及其尖厉的音调响起,像一根根极细的针尖,扎的人耳膜刺疼!平地蓦然刮起一阵可怖的阴风,扫过众人的脸庞,卷起一地枯叶黄花。不好!招蛇术!而且,这一次招的来势汹汹!浮光流动,暗影深深。一阵“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似有飞鸟穿云而出,夜空中响起几声嘶鸣。“蛇!蛇女!女魔头!”众人惊呼!乱作一团,有人吓得跪下磕头,有人跪下求饶,也有人视死如归。二一欲飞身跳上屋顶阻止,奈何对方箫声有勾魂夺魄之效,他一靠近便觉头痛欲裂,耳膜洞穿!千钧一发之际,方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袖间掏出还带血的玉面碎片,冲着昏昏入睡的蟒蛇眼前一晃,蟒蛇骤然惊醒,两颗黑溜溜的眸子盯着方季,又吐出信子舔了舔碎片。“阻止她!”方季指了指戚七。这回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顺畅,蟒蛇迟疑了,直到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惨叫,无数毒蛇涌了过来。“阻止她!”方季突然怒吼,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牲畜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它发出了一声更为尖锐的嘶鸣,箫声戛然而止,众蛇纷纷败退,缩了回去。从生死边沿上挣扎回来的众人大喜!“淄魍!你竟敢破坏我的法术!”话未落音,一道寒光射来,方季挡在淄魍身前一拂手,玉箫射出的三枚寒钉悉数落地,只是没了内力加持,方季脚步一阵虚浮。戚七一计未成,又出一招,她吹了个口哨,满山都是黑衣人涌过来!足足三百余人,团团围住整个乌山!这才是真正的山匪!这一刻,方季知道什么才叫徒劳,因为自己的心慌意乱,导致几名猎鹰丧了命!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轰!”巨大无比的声音如平地惊雷那么骇人!淄魍它发怒了!蛇身掠过屋顶,地动山摇,残砖碎瓦滚滚而落!戚七措不及防就从屋顶被震落下来了!只是一瞬,她一个回旋,将掉至半空中的身体又拉回了另一边屋顶。她恼羞成怒,从袖间飞出两道红色绢带,裹住了方季,用力一拽,方季眼看就要被擒获!这时候的淄魍算是彻底惊醒了!它一道响尾扫了过去,戚七毫无预料,蛇尾拍到她的腹部,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淄魍,你这个叛徒!你!”戚七极度地震愕!她愤恨地咬牙切齿,突然她冷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畜生果然是畜生!”“少爷,山匪冲过来了。”二一淡淡道,这语气倒不像是他平时的说话风格。“怎么办!”“完了完了!我不想死……”“……”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本以为眼前已成死局,不可能再有退路。然而,世事难料!黑幕下,突然冒出来一大批黑衣人,为首的人正是一九!戚七的脸已扭曲,森森贝齿还残留着血腥。一道黑影掠过,抓起戚七便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女魔头跑了!”人群中议论纷纷,他们终于硬气起来了,一个个叫嚣道:“怎么能让她跑了!抓住她呀!”说来奇怪,在援军未到的时候,个个都装孙子,不敢有半点放肆,现在瞅着敌人大势已去,个个倒是硬气的很!山匪虽猛,没了个领头的,便溃不成军了。不消多久,便一个个丢盔弃甲,统统投降了!方季将三百余山匪悉数遣散,便严正戾色地交代,倘若还敢回来,绝不轻饶!接下来是如何将这一大批大夫接到余家村给王益文诊治病情了!想到这里,方季心中顿生希望!但是,坏消息总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少爷,世子他殁了!”一九单膝跪地,哽咽道:“他被暗箭射杀了!这是箭矢。”一九从怀中掏出一截明晃晃的银制箭矢交与方季。方季默然不语,他站在灯火的阴暗面,看不清面容。“少爷,是属下保护不周,等回去属下自愿受死!”方季微微侧身,接过一九递给自己的银制箭矢。“替我查出它的主人,切勿打草惊蛇!我要查出到底谁是才是幕后的凶手!”及其冷静又冷漠的声音从方季嘴里说出来,倒让人后背发凉,莫非方少爷被打击的失了性?作者有话要说:凌晨2点34分,晚安。第28章爱恨纠缠西北边境,大雪已经下了足足一个月,寒冬的雪已经覆盖了整片西北地区的荒芜,却掩饰不住苍凉冰冷,雪很美,可对于西北的战士来说,却是那么凉,凉到骨子里,一腔热血也早己不复。帅帐内,冰冷刺骨,一盆普通的炭火,还散着未燃透的丝丝青烟,呛的几名军医实在看不下去,拱了拱手,道:“王爷,您还是换盆炭火吧,这这……实在不利于您身体的恢复。”明王锐利的眸子扫了扫炭盆子,又睨了一眼军医,刚刚换完药,显然是舒畅了不少,明王笑道:“有何不妥?外边的将士们还在挨饿受冻,如果本王在此贪图享乐,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虽是笑言,却铿锵有力,不容造次!军医们不再多嘴,齐齐退下,只留了钱春一人候在榻边。“王爷,小的实在不明白,一盆炭火而已,您不必如此节俭的……”钱春还真是不怕死,又把话题重新拾了回来。是啊,不过一盆炭火,身为王爷,即便用最好的兽金炭又待如何!谁人敢置喙!可明王不这么想!他是可以享乐,但那些将士们,一到冬季,寒衣不暖身,伙食不果腹,每每收到朝廷回信,最后都是那几个重复的字:国库空虚,实属无奈。朝中那位被明王嗤之以鼻的帝王似乎掐准了明王的七寸,不降,不反,不弃。明王大约是整个王朝中最穷的皇亲贵胄了吧,为了钱,他可以卖官鬻爵,勾搭盐商,苛扣商贾,甚至不惜卖了自己的亲儿子,也卖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