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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像是有中度抑郁的人,所以舒越没想着控制脾气,他眼里的石屹就是一个正常人,没有病,是他不用刻意伪装自己无条件讨好的人。舒越能顺着他照顾他对他好,也能对他发脾气不压着自己。但是石屹到底还生着病呢,中度抑郁的自杀侵向是最强烈的,并不是说石屹答应了,脑子就听话的不会再出现这个念头,这不是他能绝对控制得了的。石屹病好之前还是稍微控制一下吧。眼前又浮现出石屹和那个漂亮jiejie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什么关系?男女朋友?不至于是夫妻吧……石屹对她的态度似乎挺客气,应该不是。舒越没发现这个可能被否定后,他心里瞬间舒服了不少,连带着对石屹的欺骗都没那么在意了。但多少还是在意的,看负心猫崽要怎么解释吧。-饭前例行问好的闲聊没有了,舒越把餐盘放门口,敲了两下门后站定在门口。不到半分钟,门锁啪嗒一声,里间的人以飞快的速度拉开门,似乎是怕再晚一秒送餐员就跑没影。不曾想一开门就和他的专属送餐员舒越同志迎面四目相对。对视五秒后,舒越率先移开视线,不移开不行,再多看两秒他就要无条件原谅面前这人了,长得也太犯规了!石屹却认为舒越多看他一秒就难受,毕竟他真的很糟糕,就算回来之前去理发店修整了一下,但还是很不堪。石屹伸手拿过之前进门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帽子,戴上后尽力往下压,遮住大半张脸。如此才有了点底气同舒越说话,他问:“舒越……还生气吗?”舒越好容易做好心里建设坚决不受美色动摇,抬头准备正面刚时,却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帽子戴上了……看不到脸又觉得可惜,舒越直接问:“你把帽子戴上干嘛?”石屹顿了顿,如实道:“丑。”舒越:“………………”大哥,您对丑有什么误解???舒越伸手强行把人脑袋上的帽子取下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丑你个大头鬼!帅成这样了还丑,你故意气我呢。”石屹是真的困惑了。帅?舒越说的是他吗?那为什么刚才看了他一眼就不看了?舒越看他一脸疑惑,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觉得自己丑呢,什么眼神!舒越气不动了,摆摆手,说:“行了,吃饭吧。”“还生气吗?”石屹又问。舒越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发病了吗?”“没有。”石屹立马回。刚才舒越走之前强调过两次不准发病,他虽然当时的状态已经快到发病边缘,但为了不让舒越更生气,他始终极力克制,又擅自提前吃了药,堪堪按耐住。舒越视线在他脸上身上来回扫了个遍,确定没什么异常后,说:“那就再气两天。”“……”石屹反悔,“发病了。”舒越抿着唇忍笑,无情道:“那就再气一个月的。”“……”石屹还想挽救,“我可以解释。”舒越理所当然道:“废话,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是生两天气这么简单了。”还有解释的机会,石屹放下三分之一悬在半空的心,想趁着现在舒越还算好说话的时候一次性解决,又听舒越说:“先吃饭。”石屹脑子里正组织语言解释,条件反射一句,“不吃也行。”说要才反应过来这是舒越辛苦为他做的……舒越眯缝着眼,威胁似的嗯了一声。“我说错了,现在就吃。”石屹也学舒越最擅长的得寸进尺,“可以陪我吗?”可惜没成功,舒越比他狠心多了,他又反问:“我饿着肚子陪你?”必须狠心,还不知道石屹骗他的原因,还假装生着气呢,怎么着不得高冷一点,也好好享受一下反过来被石猫猫顺毛的美妙滋味。石屹摇了摇脑袋,又低下头,一副失落伤心又不敢言的模样。舒越差点没忍住伸手摸摸他低垂的寸头,摸上去肯定刺刺的扎手,但也会让人上瘾。-舒越回到家,刚吃没两口,石猫猫就发来信息说他吃完了。……这才几分钟,吃饭还是打仗呢。这么迫切的想解释,舒越都舍不得为难他了,大发慈悲的发了条消息过去。你舒爷:微信说还是当面说?那边迟疑了半分钟的样子才回复。石猫猫:微信说石猫猫:当面我怕说不清楚舒越看着他给石屹的备注,再联想到石屹真实的样子……好吧,太违和了,石猫猫这个昵称太萌了,和本人的气质大相庭径,换个什么好呢。暂时想不出来,那就先换成负心猫吧,这个倒是非常应景。-其实石屹没那么容易出门。他害怕的东西很多,光亮、声音、说话、人群……但要去医院,踏出这扇门后就必须面对以上所有。他练习了三天才能如常说话,那要踏出这个保护罩他又要花多长时间?可他没有时间慢慢来,他明天就必须踏出这道门,他不想让舒越发现,石屹是一个连出门都困难的废物。发了条短信告知吴医生他明天下午会去医院后,石屹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开始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脱敏治疗。最开始靠近门边,连把手放在门把上都止不住发抖,紧张、害怕、不安、焦虑所有糟糕的情绪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包裹着折磨着石屹,试图把人卷入深不见底的无尽海,让他永远只能栖身于黑暗中,自我挣扎后走向自我毁灭。仅仅是打开这扇门就花了三四个小时,但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考验。走道上的昏黄灯光,像极了火焰的颜色,那么漂亮温暖,有时却又是致命的。脑子里一股脑涌现出之前经历的所有救火行动,滚滚浓烟,熊熊烈火,他们穿着消防衣第一时间逆流而上进入火海,在烈火燃烧屋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寻找微弱的呼救声。“救命……咳咳,救救我……”“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咳咳咳咳咳……”“救我的孩子!先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mama!呜呜呜呜呜mama!我要mama!”……石屹救过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他无能为力,他自责自罪,无法排解压在心上的罪恶感。“屹哥拜拜,出门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几包牛rou干啊!馋了。”“石屹……好好治病,活下去!”六月的那场火,带走了扶养他长大的师傅,他的好兄弟庄梓贤,留给石屹的可能是伴随一生的创伤应激障碍,且再也无法回到他呆了十年的叙城巫川区消防中队。他极度怕火怕光,那晚站在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过道上,身上的每一寸都宛如凌迟。“其他的事我不在意,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