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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我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昨天应该给小亨特先生喝的,而小亨特先生没喝。至于那个味道……不像是变质了,就是有点儿发涩,我形容不出。”福尔摩斯难得有些担忧,看了西西莉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的样子还是提醒了一句:“吃到味道不对的东西要小心——”“我知道,”西西莉苦哈哈道,“我就是觉得……哎,反正是慢性的药物,一两次应该不会有事,如果说真的是针对亨特先生和小亨特先生的□□,那么应该不会殃及你我……”看福尔摩斯像是要反对的样子,西西莉赶紧开口道:“哎,我特别好奇啊,你到底是怎么藏着的啊,这一片空荡荡的,我看脚印你也不是一大早就蹲在那里守着的呢。”福尔摩斯想了想,看了看自己身上褐灰色的大衣:“大概是保护色?”保护色??西西莉懵了。神色一下子十分复杂。嗯,至少帽子不是绿的。天空突然亮了一瞬,紧接着是雷声。轰隆隆。西西莉的手臂下意识地用了力,抬头看见青灰色的天空。几乎是有些忧郁的颜色,这个世界就像一个笼子一样,把人罩了起来。“要下雨了,”福尔摩斯也抬头看了看天,“走快些吧。”西西莉却从未像此刻一般希望,希望自己确实是被束缚在这里的,至少是和他一起的。回到室内的时候,外头的雨还没落下来,小亨特先生还没有到餐桌,西西莉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亨特先生还没下来。管家先生这才注意到了他们,从楼梯后面冒了出来。“希尔维斯特医生,福尔摩斯先生,小主人在书房里等着你们呢。”管家说完之后就回去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事情,只觉得疑惑,便往楼上去了。在他们敲门之前,小亨特先生打开了门,只字不发,干净利落地请他们坐下。两人甫一坐下,小亨特先生便把一封电报递了过来。“他们要我留住您,希尔维斯特医生,”小亨特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涉嫌谋杀。”“什么?”福尔摩斯一怔,倒是比西西莉更先反应过来,“苏格兰场那帮……”他隐去了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左右也不是什么好话。“今天早上的牛奶好喝吗?”小亨特先生却没有管福尔摩斯,而是看向了西西莉。“……你知道那个牛奶有问题?”她愣了愣,“你还一直……?”“实际上我只是怀疑,”他的手放在桌上敲,“您看见了,这个房子里,没有人会听我的。”室内的寂静和压抑可以逼死一个抑郁症患者。明明有嫌疑,可能被带走的西西莉反而是最冷静的一个。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往椅背倒,甚至有些大大咧咧地捋了捋假毛。“我明白了。”西西莉倒是没什么介怀的,“如果能确切地解开这个谜题,我倒是不介意真的去苏格兰场待上两天。”“我已经联系了您的表兄,希尔维斯特医生,您在那儿的生活想必也不会太差——当然了,”他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窗外,天乌压压的,雨已经落下来了,“下雨了,苏格兰场的人肯定是明天才能到。”“如果你们今天晚上能够解决,自然是皆大欢喜了。”西西莉突然意识到,她不喜欢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不知道这个地方藏了多少东西,尽管泥泞的地下或许藏着清澈的地下水,但那下头也可能是无名人的尸骸。而在这里,这样的村落这样的庄园之中,想要犯罪好像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科技的进步使人类的隐私空间越来越少,多少人向往着回到过去,至少有一个不被打扰的容身之处。西西莉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不被打扰,也是危机四伏的前兆。小亨特先生看上去不算太强壮,脸也长得很普通,没什么特点,颧骨不太高不太低,嘴唇不太厚不太薄,不管是哪里都说不出什么特征似的。并不像亨特先生——亨特先生总喜欢得意洋洋地炫耀,却又佯装谦逊,他的颧骨很高,眼边皱纹也很多,或许是表情太过丰富——但实际上父子却是无比相像的,他们的动作总有些粗犷,而且在无表情时候,总流露出一些阴影。大概,就是这样的环境让小亨特先生慢慢收敛,也逼着这么一个初中还没读完的孩子去谋算。福尔摩斯先生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说出口,小亨特先生起身,扯开嘴笑了一下:“该去吃饭了。”他率先打开门,离开之后体贴地关上了门。“今天或许拿不到消息,”福尔摩斯语气很平静,似乎刚刚的欲言又止全不存在,“明天,或者最迟后天,只要老鲍勃去送信,我就有把握拦下。”西西莉笑了笑,起身的时候按了按福尔摩斯的肩膀:“说实在的,我好像没有很生气。”她走到房门前,之前好像都没注意过,这扇门还挺沉的,实木的大门推开的时候吱呀一声响。“先吃饭吧。”福尔摩斯定定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动作利落地起身,轻轻地把椅背一抬,椅子就提了起来被塞了进去,身一侧一旋,便从桌边绕了过来到她面前。“走吧。”这一顿中餐的气氛有些古怪,亨特夫人倒是没有动不动泫然欲泣的模样了,只是她仍旧无心说话。福尔摩斯也只偶尔称赞饭菜口味,小亨特先生故作老成地回答。仔细想想,如果不去考虑小亨特先生的声线,他说话的语气内容都十分沉稳,几乎是个大人。下午的时候雨又停了,福尔摩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西西莉无事可做,反而安下心来。反正如果和她哥打过招呼了,就算进局子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而且她一无动机二无证据,在外头为她工作的人又是她忠诚的朋友福尔摩斯,她竟然对于进局子有了一种淡淡的好奇感。真是要不得。西西莉慢悠悠地翻着药典,翻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请进。”西西莉把书扣下,站起了身。那人穿着苏格兰场的制服,个子高大,额头光亮前凸的男人。她觉得眼熟,但一时竟然没想起来他是谁。“你好,我是苏格兰场的格兰特探长,我来负责把你带走,”他发音很奇特,短而急促,像是卡住的哨音,“希尔维斯特医生。”福尔摩斯在晚餐之前回到了亨特庄园。他刚踏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管家和女仆们已经跑了出来,在沙发上坐着甚至自己泡了茶。福尔摩斯的踏入仿佛按下了一个暂停键。几位仆人僵硬了一瞬,却又开始自如地喝着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