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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还没上来,马鲁斯直接扑向自己的床,枕头一掀开,底下就放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他迫不及待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诅咒石倒出来,刚把手扬起,打算将它砸个粉碎,他的窗户便突然被打了个粉碎,一支利箭瞬间射入,将他的手牢牢钉在了床柱上。马鲁斯立刻惨叫出声,他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突然攻击他呢?他正涕泗横流的哭嚎着,便发现又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马鲁斯眼泪婆娑地看向来人,而对方那看死人一样的森冷目光叫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人太眼熟了,马鲁斯在剧痛之中恍然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是休诺丁的手下,在魔法集市时曾将他踩在脚下,决斗时甚至战胜过大剑士迈勒。马鲁斯不懂,这样一个优秀而强大的人,为什么非得听命于休诺丁那个阴沉瘸子不可呢?埃布尔朝他走近了一些,他脖子上的“绿宝石”项圈也因此明晃晃的映入了马鲁斯的瞳孔,他看见了那行字。“属于尼格瑞姆”。好了,这下他不仅知道了对方为什么效力于休诺丁,还知道对方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了。他知道是我杀了休诺丁,马鲁斯恐惧地想,而他杀我甚至用不上一根小指头。马鲁斯这下也知道了那支将他的手钉在床柱上的箭是从哪儿来的了,但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功夫去怨恨精灵和安娜了,他浑身上下都被死亡的恐惧所笼罩着,他甚至再感觉不到疼,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绝望地盯着眼前极具压迫力的男人。埃布尔也正看着马鲁斯。就因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和废物没有区别的人,他的主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甚至险些失去生命——埃布尔碧绿的眼瞳收缩成一条竖线,暴虐的戾气渐渐从他脸上浮现,他想杀了这个人,想将他嚼成一团烂rou,他想听这个人的惨叫,听他的哭嚎……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第二支箭擦着埃布尔的脸庞钉在了床柱上,精灵在提醒他抓紧时间,楼下的卫兵们已经听到了马鲁斯的惨叫,很快就会上楼找到这个房间来了。埃布尔冷着脸,朝马鲁斯伸出了手。有那么一瞬间马鲁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过最终他发现没有,但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发现埃布尔的目标是他手中握着的诅咒石。这个可怕的男人拿走了那块刻着休诺丁名字的诅咒石。马鲁斯的大脑是空白的,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拿走这块诅咒石,留作纪念?还是上交给国王当做证据?又或者其实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着?马鲁斯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恐慌来,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某种对方拿走诅咒石,而且不杀他的可能性。尼格瑞姆·休诺丁并没有死。“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呀!卫兵已经来抓我了,这是一块必死无疑的诅咒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先前还噤若寒蝉的马鲁斯一下子什么都忘了,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咆哮着质问道:“休诺丁是不是没有死?休诺丁还活着?!他凭什么不死!他该死!!!”埃布尔猛然转过头来,恨不得把这个人的头捏碎,叫他再也说不出诅咒尼格瑞姆的话来。但这太便宜他了,这种人不配死得这么痛快。埃布尔冷声道:“我的主人没有死,并且将一直好好的活下去,而你,甚至不配在泥巴里仰望他。”马鲁斯被他戳中了心里最恐惧的想法,尖叫道:“我不会的!我不会的!!”他试图去攻击埃布尔,但他的手还被钉在那里,一动便撕心裂肺地疼,即便已经恨到了这种地步,马鲁斯也畏惧这种疼痛,只得在原地挣扎踢叫,像条滑稽的可怜虫。埃布尔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推开窗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的下一刻,马鲁斯的房门被卫兵一脚踹开,看见自己儿子惨状的老公爵险些晕厥过去,立刻哭嚎着扑了上来,卫兵们却不管那么多,强硬的将他拉到一边,在马鲁斯的惨叫中拔箭无果,于是干脆像撸rou串那样将马鲁斯的手强行顺着箭杆拿了下来。马鲁斯疼得失去了意识,原本想好的叮嘱老帕冯尼藏住阿德利安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就被卫兵们像抬死猪一样抬了出去。埃布尔拿到诅咒石后,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精灵都被他远远的落在了身后,而等他回到家的时候,萨皮安提亚才在尼格瑞姆的房间里把解除诅咒的魔法阵画了一半。“拿到了!”埃布尔说着,把手中的石头交给了萨皮安提亚。萨皮安提亚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的字,尼格瑞姆名字被刻的很深,可见那个人至他于死地的心有多重。萨皮安提亚又想起了阿德里安,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把石头摆在了魔法阵中心,说道:“好了,问题不大了,接下来就是把魔法阵补全的事了。”话说的是这么轻松,但事实上萨皮安提亚一直忙碌到天色蒙蒙亮,才终于把这个复杂至极的魔法阵描绘完毕。大魔法师面色严肃地站在一边,郑重地举起了自己那一人高的华丽法杖,冗长而繁复的古老咒语从他口中徐徐吐出,而地面上的魔法阵也随着他口中的咒语一片片被点亮。解开一个死咒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庞大的魔力从萨皮安提亚身上涌出,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显出一个年迈老人的脆弱来,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望着他,生怕会出什么差池。终于,在萨皮安提亚变得摇摇欲坠之前,他的咒语念完了,整个魔法阵也都亮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些光芒开始往法阵中心汇聚,最终将那块诅咒石包裹,而在光芒大盛后,那块石头上原本属于尼格瑞姆的名字开始渐渐消失。就像时光在倒退,那些被刻刀制造出来的痕迹又一笔笔恢复了原本的平整光滑,直到最后一个字母消失,整个魔法阵暗淡下来,躺在床上的尼格瑞姆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发生什么事了?”尼格瑞姆梦呓一般问道。所有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萨皮安提亚更是瞬间脱力倒下,好在人马及时将他扶住了,没让可怜的老头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矮人爆发出一声哭嚎,正要往床边扑,却被埃布尔一把提溜着扔到了身后,自己快步上前跪到了尼格瑞姆床边,他的绿眼睛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