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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外头。回过头,见柏溪在观察自己的脚伤,柏长善问道:“既来了药庐,又为何要隐瞒伤势呢?”柏溪闻言,抬起了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柏长善。柏长善另拿了一副伤药来,对柏溪说道:“把手伸出来吧。”柏溪缩在衣袖里的双手握了握,最终依了柏长善的话。看到她手掌上一道道的擦伤血痕,柏长善皱着眉头,坐到柏溪跟前,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起药来。“二哥哥如何会知晓?”柏溪诓骗丁儿说是下车时不小心崴了脚,便是有意要隐瞒真相,这手上的伤自然不想让人知道。她想不明白柏长善怎么会发现的。柏长善一边上药,一边回答道:“你的鞋子、衣摆上都沾着土呢。”听了这话,柏溪低头看了看,确实如柏长善所言。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分散心神至此,没有及时掩饰妥当。“发生什么事了?”柏溪正想着,柏长善已经上好了药,问道:“京城里的路可没有这么大的尘土。”柏溪心有猜测,却不欲相告,只问起了另一件事:“我的伤何时能好?”“过了明日便无事了。”柏长善如实告知到。“多谢二哥哥。”柏溪感激地一笑。柏溪的态度很明确了,柏长善明白,自己坚持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即是问道:“你不肯说我没办法。只是回了祁府,你能瞒得住少将军他们吗?”柏溪笑了笑:“所以得麻烦二哥哥帮我找个车夫,送我去柏府。等伤好了,我再回祁府。”“五meimei……”柏溪的若无其事使得柏长善更为担心。“二哥哥不必多虑。母亲无依,稚子年幼,夫君情义深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柏溪打断了柏长善的话,表明她会掌好处事的分寸。对着柏溪看了好一阵子,见她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柏长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去找车夫。”说完,转身离开了。屋中只剩下自己,柏溪笑不出来了。如果说,在见到杀手的时候她会猜测对方是蟒国的漏网之鱼,在看到救自己的人时,她便没办法有任何侥幸的心里了。其实早在决定用自己的身世取信于蟒国,从而救出祁重并彻底解除南国边境之患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会有今时今日。对此,她从来没有真正安心过。不过这一天来得太快,她有太多的不舍。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无从选择了。柏长善很快找来了一名车夫,给了足够的银两让他把柏溪安全送去了柏府。依礼,柏溪应该先去拜见柏老太太与杜氏,但每次她们都是推脱不见,柏溪也乐得省事。这回也是一样。柏溪没有直接去玉姨娘处,而是问了前来引路的丫鬟:“大爷回府了吗?”“回五姑娘的话,奴婢不清楚。”丫鬟福了福身,回完话,见柏溪犹自在想着什么,问道:“五姑娘要奴婢去大爷屋里问一下吗?”“哦,不用了,去松汀园吧。”柏溪摇了摇头,由丫鬟扶着往玉姨娘屋里走去。柏溪不声不响地离京,紧接着又发生了一桩桩惊天动地的大事,玉姨娘的心始终都悬在嗓子眼。好容易得了她平安回京的消息,听说了她今日会回来看自己,出现的时候却带着伤,玉姨娘急得直掉眼泪,抱着柏溪哭了起来。让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伤心难过,柏溪心里也不好受。加上心头压着的那些事,她鼻尖一酸,落下泪来。担心玉姨娘久哭伤身,她连忙擦去了泪水,安慰道:“我去过药庐了。二哥哥说,这伤不重,后日便会没事。今日我就不回去了,娘要好好照顾我哦。”听到柏溪见过柏长善了,玉姨娘稍稍放了心。又听到她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泪还未干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松开柏溪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训道:“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娘——”柏溪不管那么多,握住了母亲的手,靠进了她的怀里撒起娇来。玉姨娘抱着她,像小时候那样缓缓地前后摇晃着。“当初太太让你代三姑娘嫁去祁府,我特别高兴你有了个好去处。后来,三姑娘夫家出事,我替她可惜,倒也更庆幸你的造化好。谁晓得这次差点就送了性命……”无论自己嫁不嫁祁重,注定要来的始终都会来。这话,柏溪不能对玉姨娘说,也说不清。她往母亲身上贴得更近了些,阻止她继续伤感下去:“娘,我平安回来了,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提了,好不好?”玉姨娘轻笑了一声,拍着柏溪的肩,语气宠溺地说道:“好,听你的。说点开心的。”玉姨娘絮絮地说了许多的话,柏溪暂时抛却了各种烦忧,安安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她就在母亲怀中沉沉睡了过去,梦境是久违的平和与香甜。☆、第八十二章秘密召见黑衣人潜回家中换了身衣裳,马不停蹄地进了宫。盛涤尘正等得焦急,听到人来,立刻传了他进殿。“溪儿怎么样?”柏长兴欲行礼,盛涤尘阻止了他,问起了柏溪的状况。“受了些轻伤,臣已经送她去长善的药庐了。”只差一步,柏溪便没了性命。回想起刚才的事,柏长兴心有余悸。“她可认出你了?”盛涤尘的紧张并未消除。“臣不确定。”柏长兴救人之后不与柏溪交流,就是为了避免她识破自己的身份。但柏溪是否看出来了,他没有把握判断。以柏溪对柏长兴的熟识程度,想要隐瞒着实为难。盛涤尘叹道:“若非事出紧急,本不该让你去的。”“无论如何,臣都代溪儿谢殿下救命之恩。”柏长兴跪了下去,对盛涤尘感激地说到。“快起来。”盛涤尘扶起了柏长兴:“你是溪儿的兄长,我何尝不当她是meimei?”说到这里,他又是不免怅惘:“说起来,是我们带她走上这条路的。便是不论我们三人从小到大的情分,救下溪儿也是义不容辞。”“这次溪儿有惊无险,全仗殿下及时发现了皇上的计划。可皇上一天不相信溪儿,她就无法真正脱离险境。”对于此事,柏长兴忧心不已。“母妃与三弟之事让父皇对人心失去了信任。卧病在床后,他常常以此警醒我。我们假托萧氏的身份行事,父皇却认定我们在帮溪儿隐瞒,对她起了杀心。我会去跟他解释,也会告诉他,是我派人救了溪儿。等他了解了我的决心,纵然不能如我们一样对待溪儿,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盛涤尘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对柏长兴叮嘱道:“不过长兴,你要想办法提醒溪儿,以后切不可再独自出门了。”“是,臣明白。”柏长兴深知事情的轻重,郑重地应到。东宫之中,盛涤玄与柏长兴为柏溪的安危筹谋,皇帝躺在病榻之上,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