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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了,有些话还是两个姑娘之间更好说,叶小禾头一次发现他这么知趣,也就答应下来。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阿葵笑了一笑,忙将叶小禾迎了进去,桌上已经沏好了茶,仿佛早已准备好的,叶小禾看着那张尖尖的脸儿,小巧的樱口,玲珑的鼻尖,顾盼生辉的瞳眼,若没有那块黑记,定是要惊艳一方了。她知道她虽说自己已不在意,可又怎么会真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眼神也不在她脸上停留,看了眼桌上的茶盏,“阿葵姑娘这是在等人?这么晚了,我来会不会打扰姑娘?”阿葵但笑不语,将椅子拉出,示意她坐下歇息,自己也在对面坐下,这才悠悠出言,“我就是在等叶姑娘,就算你不来,我恐怕也睡不好了,你来了我反倒了却一桩心事……这事我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就好,可是……眼看着我怕是不行了,有些事还得托付给姑娘……”叶小禾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面坚毅而柔情,再看眼下敷粉也掩不住的紫青之色,微微怯动,也不着急问了,一味安慰着,“姑娘最近看着面色不好,还是要仔细保重身体才是。”阿葵轻摇了摇头,面色甚是无奈凄苦,“姑娘不用劝我,我来这一遭也是为了一个使命,若是使命尽了生生死死也没什么所谓,可是现在,我怕是要抱憾离世了……”叶小禾知道她要开始讲故事,连忙就势问道,“刚刚在耿公子的屋里,我似是看到了你要施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是心中已有些猜测,可还是不敢自作聪明,还是等她自己说出的好。阿葵苦笑一声,“既被叶姑娘发现,你不会以为我是要害公子的妖孽吧?”这话透露着隐隐的自卑,叶小禾忙伸出手拉住她的,刚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真身也告诉她好让她放心,想了一想又憋了回去,“姑娘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阿葵抿了抿嘴,腮边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谢谢叶姑娘的信任,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再隐瞒的了……我虽不是人类,可也实在不是妖魔……”***耿秋生小的时候黏他娘亲,耿夫人要去山上采蕨菜,他就说什么都要去,耿夫人不同意他就折腾着小腿小脚坐在地下就不起来,耿夫人没有法子只得带着他,也就是那次,耿秋生在山上捡了一块原玉,体积不大却晶莹饱满,虽是原玉倒也没什么棱角,圆润光滑,耿秋生瞧着好玩就把玉带了回去。后来这事被家里大人发现,那时候耿老爷还在,说是玉跟孩子有缘,又找了懂行的人品鉴品鉴,说是上等货色,便叫他留了下来。这玉挂在耿秋生的脖子上挂了五六年,倒是有灵一般救了耿秋生好几次……比如耿秋生九岁那年,差点叫土匪绑了去,尖刀子戳在秋生的心口窝上,还是这玉帮着挡了一劫,也就是这么一挡,暖玉上头也就出了个刀痕,耿老爷说残缺的玉石不吉,耿家人又感念它的恩情,便没让耿秋生再佩,把它好生放了起来。研究玉石的人都知道,玉这种配饰认主,尤其是经常戴在人身上的,主人要是身子硬朗心肠好玉也跟着越戴越透亮,主人要是身子不好或者心肠歹毒玉也跟着污里巴突,好玉也不认第二个主子,若是玉石先前已经认了主,玉再到谁手里的时候就待不安生,不是打了就是碎了,因此玉石这个东西,虽说是个没心肝的石头,却也通灵性懂感情,要是认了主就死心塌地的护着。耿家人只知道这块玉能护着耿秋生有灵性,却不知到那时候她已经在世上存了上万年,榆木疙瘩也通了灵,这时候在耿秋生身边待得久了更沾染了他身上的善良性子,眼看着就要化形。后来耿秋生十二岁那年,也是生了一场大病,病的不省人事,差一点就救不过来……正巧门外来了个道行深的道长,问耿秋生是不是有一块玉石,又叫把玉石放在耿秋生枕下,耿家人见他说的吻合也就照做,结果不出一月,耿秋生的病果然是好了……从此之后耿秋生将它日日戴在身上,直到耿秋生十三岁那年,不知怎的就是弄丢了,哪哪都找遍了都是找不到,耿府人本担心耿秋生又会出毛病,谁知竟是没事……其实玉石没丢,是变成了玉灵,小玉化形的时候已被土匪的刀剑子戳了个小洞,变成了大姑娘脸上也刻了块瑕疵,她底子好质地好,若是没有这个黑乎乎的斑记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是事不如人愿,她也只得顶着这张脸活着。小玉不是妖怪不是仙,其实这里说是总共有人、妖、鬼、仙、魔、神六届,也是说这六届要么是子民数量多,要么就是法力无穷出了能人,其实除了这六届之外也还有别个,比如像叶小禾和阿葵,就都是属于灵类,什么花灵木灵石灵什么都有,只不过很少就是了。言归正传,小玉顶着张丑脸度日,倒是受了不少委屈,有的不懂事的小孩直接取笑,还有一些大娘大妈报着关心她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给茶余饭后的消遣时间找个喜闻乐见的谈资,她是玉灵,灵类的都是心思灵敏,别人想什么她很容易察觉,这是天赋,后天学不来的。那时候阿葵活的戚戚然,虽是后来学会了挺直腰板,可还是心里极其自卑,她多次想要进耿府做下人,可惜每次都被赶了出去。那一天她又疲又累,雪珠子伴随着协风直直打下,北方的雪不比南方,还能让你一边下着一边赏景吟诗,北方的雪打在脸上那叫一个疼,大片大片的雪被风卷着往衣领里头钻,出去一会就冻了个透心凉。可是阿葵不想动弹了,她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原来当人这么不简单,要是长得不齐全更是不简单,她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世界,没出正月,耿府门前的两只大红灯笼晃晃荡荡,她突然不知道了,自己从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东西突然有了意识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捣蛋的孩子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甚至有的抓起雪团朝这边打来,不过她也不想计较,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本以为她会在冰天雪地里冻死,想想这样也不错,要是真能冻死大不了还能当石头,无忧无虑的倒也不错,正往牛角尖上想着,身后的大门竟是开了。出来一个公子,少年模样,一身黑袍将他显得更加灵动生机勃勃,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扫过她脸上的斑记又匆匆移开,几片雪花落在他的脑袋上,把这人的脸趁的跟冰雪做的似的,那个少年没像其他人那样盯着她的缺点不放,从前的人看到自己的脸或鄙夷或惋惜或可怜或同情,这都让她心里不舒服,可是他没有,他冲着自己文文静静地笑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