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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罚俸一年!”默默地望着慕紫乔那滴着水的背影,周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寒意,唐芊芊的脸色青得并不比慕紫乔差,还有萧以澈,他清楚地记得方才慕紫乔的眼神,原来除了这江山,还有另一样东西,足以令慕紫乔这样地紧张在意。夜,朝云殿。殿外候着一排垂头丧气的御医,芮央自昏迷中恢复些意识,便开始不住地挣扎和呻·吟,多年不曾体验过的旧疾一旦发作,那疼痛更是幼时的数倍。慕紫乔坐于榻上,自身后将芮央紧紧地禁锢于怀中。她的身子因为痛苦而不住地颤抖,他微微低头,将下巴置于她的发间,心也在微微地颤抖。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臂与臂重合,她痛也好,怕也好,他只想这般静静地护着她,哪怕是一生一世······慕紫乔不记得芮央在他的怀中挣扎了多久,直到双臂与心一样,痛到麻木,从公主府取回的药才开始起了作用。芮央渐渐地平静下来,倚在皇兄的怀中沉沉地睡去。慕紫乔有些疲惫地低头,静静地看着芮央沉睡中俏丽却又苍白的面容,仿佛又看到了幼时的芮央。那时,他爱伸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她玉雪可爱的小脸,他贪恋那种柔软的触感,干净脆弱得像一个会融化的雪人。她会张开手心,用她rou乎乎白嫩嫩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他的食指,然后拖进自己嘴里,温软地吮吸。他的心就这样被蛊惑被融化,柔软得一塌糊涂。☆、第五十九章宁负苍天不负卿慕紫乔轻轻地抬头,望向窗外那一轮当空的明月,月光皎洁,似水温柔。然而,这样好的月色,小时候慕紫乔一直都不喜欢,因为每到这样的月圆之夜,芮央便会承受着非人的痛苦。那时,宫中的御医还没有配制出能够克制的药,芮央每一次发作,慕紫乔都会如此刻这般地抱着她,一声声地哄着:“央央别哭,央央别怕!”芮央总是会一边忍受着巨痛,一边红着眼圈对他说:“皇兄不哭!”那声音娇软甜糯,让慕紫乔一直疼进心里。后来,芮央便被送去了华山,一去数年,母后都不许他去华山探望,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次,慕紫乔无意中听见父皇与母后的谈话,才终于解开了沉积与心中多年的疑惑,也便是从那时起,疼爱与思念变了质,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牵挂。——芮央并不是他的meimei,她不是父皇的女儿。她的身世是一个不可触及的隐秘,多少年来让母后如鲠在喉。母后总是一面将芮央当成女儿来疼爱,又纠结着,一面将她当成敌人来防备!慕紫乔重新俯下了头,月光照在芮央白皙的脸上,晕着一种浅浅的、蛊惑人心的光华,诱使着他在不知不觉中低身靠近,柔软的唇在她的唇边擦过,落下一个轻如花瓣的吻。他在叹息中眸光幽深:怎么办?央央。自心动那时起,朕已无法再做你的皇兄,然而这份心意,却只能隐藏于兄妹情深之下,将永无天日!他是大梁的皇帝,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坐拥三宫六院,这天下的女子予取予求。然而,他独独想要的,是他的央央,这个他名义上的皇妹!翌日。慕紫乔早早便回了朝云殿,事实上,他昨晚也是在芮央睡熟之后才离开,回自己的流霜殿歇了不过两个时辰。慕紫乔进来的时候,芮央刚刚梳妆完毕。今日,她身穿一件银丝百蝶绣花长裙,纤腰玉带,头上简单地插着支簪子,摇晃的流苏更显娇容出众。因昨晚前半夜一直睡得不好,早起时眼底便有些淡青,芮央只得浅浅地匀了些胭脂,粉色的胭脂让美玉莹光的肌肤白里透红,如明珠生晕。妆也化得极淡,芮央本就是眉不描而黑,樱桃小嘴唇上轻点一抹朱红。这裙子胸口略低,显出小小一块清灵透彻的冰雪色,更衬着那玲珑的红唇宛如一片娇嫩的花瓣。芮央见了皇兄,秋波流转,眉眼弯弯之间,一笑宛胜星华。慕紫乔心头一跳,从来只觉得央央温婉动人,此时却突然不经意地透着几分妩媚迷人。思绪暗暗地跳跃,慕紫乔便想起昨日自己将她从池水中抱起时,一身本就轻薄如丝的舞衣沾了水,如透明的一般紧紧地贴在她紧致玲珑的身体上······当时,他一心只想用自己那宽大的袍袖将她藏入自己的怀中,谁敢多看一眼也不行。她已不再是幼时那个雪团小脸,身材纤瘦的小女孩儿了,她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子。芮央见皇兄怔忡不语,以为他是因为昨夜少眠而困倦,凑过来看了看他的气色,十分心疼地说道:“皇兄为何不多歇一会儿,央央已经没事了。”慕紫乔缓过神来,不禁暗暗因为方才的胡思乱想有些两腮发烫,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无妨,我这便派人护送你回府,你今日定要好生歇着,莫再乱跑。”“知道了!”芮央正应着,便见宝庆进来了。宝庆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说道:“皇上、公主,纪王殿下来了,说是要亲自护送公主回府。”“谁叫他来的?”慕紫乔蹙了蹙眉,“纪王还真是够闲的,一大早地没事做,特意入宫来护送公主回府。”“回皇上,”宝庆迟疑又迟疑,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奴才打听过了,纪王殿下一大早地入宫,是特意去了慈圣宫,他求了太后赐婚,将长公主许配给他。听说······太后答应了,还准了他来朝云殿接公主······”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了,慕紫乔绷着脸,指节捏得发白,宝庆自然是不敢再说话,芮央也一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纪王萧以澈就是在这沉默而窒闷的气氛中走进来的,他一身冰蓝锦袍绣着暗纹,发上一支羊脂玉簪,看起来心情大好。他行礼起身,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与其说是一个华贵非凡的王爷,更像是一个隽秀风流的公子哥儿。慕紫乔沉默着没有说话,神情威严而内敛,萧以澈保持着谦恭的仪态,却总流露出似有似无的张狂,芮央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对峙感。慕紫乔到底是淡淡地开了口:“朕刚好还有些折子要看,有纪王送皇妹回府,当是再稳妥不过了。”“是,请皇上放心。”马车驶出皇宫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萧以澈和芮央坐在马车里,谁也没有说话,无边的沉默之中,只能听见车窗外雨滴落下的声音,和枯燥的车轮声。芮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嫁不出去的吗?怎么这么快母后就把自己许了人?还有,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