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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宽和:“jiejie,你在走神。”芮央一窘,仿佛心思让人看破,她连忙重新凝神,顺气调息。☆、第一百一十九章随君入魔月光轻轻地洒下来,如银纱铺满山谷。鸟语虫鸣皆已归于寂静,只有黄叶飘落地面的淡淡声响,山谷中说不出是什么草和树叶发出青涩的浅香,像是一张密密的网,编织着夜色中只属于二人静默的温柔。芮央和凌冽默契地各自收了内力,芮央已觉得轻松了不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淤塞之感已消,倒闻见清幽的香气,一时有些心旷神怡。她正想要站起身来,凌冽却从身后扶住她的双肩,轻轻将她向后一带,芮央身子放松,便顺势靠进了他的怀中。凌冽双臂在芮央的向前交叉,让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自己前胸上,他头一低,俯进了她右肩的颈窝里。两人分别数月终得相聚,却是一见面就经历了双双和对对的离去,直至此刻独处于静谧的夜色中,方才体会到相聚的温情。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芮央就静静地靠在凌冽的怀中,背后能感觉他的心跳,颈边有他温热的呼吸。凌冽一边贪婪地攫取着她身上的芬芳,一边仍不满足地又将手臂紧了紧。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间,怀中的身体纤瘦而柔软,山谷中的夜晚有厚重的露气,凌冽看见她耳畔的一缕秀发因沾染上露气,显得有些湿。他双手搂着芮央没有动,便用嘴将那缕发丝拨动了一下。薄唇轻触上她的耳垂,在他的唇上制造出微凉而酥·麻的感觉,他怔了怔,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诱·惑,凑上去在她娇柔的耳垂上吮吸。芮央的身子一阵发软,不由得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凌冽松了她的耳垂,不再乱动,声音却有些低沉的沙哑:“jiejie,你既然来了,就别再走了好吗?”芮央摇了摇头:“不行啊,我此番是寻了借口下山的,再不能耽搁了,明日我便要返程。”“那我随你回去。”凌冽接得极快。那一世,他就为了芮央,离开了云华宫又回去,最后为了芮央的婚事与云华宫公然反目。“你还是别回去了,你如今虽然杀了肖浩,然而正值多事之秋,百废待兴,你身为教主,自然是离开不得的。”芮央转身看着凌冽失望的样子,又连忙说道,“有些要紧的事,我是非做不可,等我办完事,一定会禀明师父,离开云华。”凌冽这才极不情愿地勉强应了声:“那好吧。”说完,他便起身,在她的身前背对着她蹲下,说了声:“上来。”芮央愣了愣,却是没动:“你快起来,我的伤没什么事了,哪里就虚弱到要你背我?”凌冽却仍是执拗地蹲着,不容她拒绝地又说了声:“上来。”芮央见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干脆地弯腰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圈紧他的脖子。凌冽已经长得高大而挺拔,他的背很宽厚,芮央圈住他的手偶尔能碰到他精致的锁骨。他就这样背着她,一步步地走着,走在充满花草清香的山径中,走在一汪银白如水的月光下。“凌冽,”她叫得有些温柔,也有些甜蜜,“你为什么一定要背我?”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淡淡的,却也透着别样的温柔,一种只属于他钟情的女子的温柔:“当初,你背我上云华宫,现在,我背你回流火殿。”“也好,胜过了八抬大矫。”芮央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头歪在他的脸侧,他的侧脸,有刀刻一般精致的轮廓。她的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晚风中,丝丝缕缕拂在凌冽的脸上,带着她的发香。她的声音恍如耳语,柔柔的发丝时时无意地撩拨,他的手腾不出空来,脚步也没有停,脸上却不知不觉地泛着微红。一个清冷到像是蒙着层寒冰的人会脸红,而且,还脸红得这样镇定,芮央突然就着了迷,觉得他的样子可爱至极。一边搂紧他的脖子防止掉下来,一边努力地将嘴凑在他的侧脸上,软软地印了一个吻,即便是在昏沉的夜色中,芮央也能清楚地看见,他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凌冽就这样任由她“调·戏”,却没有说话。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季护法,也没有了双双和对对,生命中所有他曾珍惜的,都留不住,只有芮央,能与她在一起,无论她做什么都好。心中是一丝丝宠溺,一丝丝留恋,他许久才淡淡地问道:“jiejie是青龙使,若是掌门他不愿意放jiejie离开云华宫,那当如何?”芮央老实地趴在他的背上,暗暗地想着,原来,他还在为分别而难过。也难怪,中原武林与地狱之火素来敌对,她与他的身份真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若非如此,那一世她也不会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到最后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一滴泪,悄悄地落在凌冽的背上,芮央静静地贴着他,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轻轻地说:“相信我……”相信我,这一世,哪怕是死,我也会选择和你站在一起,不再错过。凌冽将她送回了房,虽是大局初定,可芮央的屋子里从用品到摆件皆布置得极为讲究。芮央与魔教中人接触不久,但是这一日之中所见,虽然如传闻中所说个性张扬了些,却是不乏精明干练之辈。铸铜鎏金錾云龙纹的香炉焚着芮央辨不出的香料,极具异域风情;金丝玫红色的纱幔细看可见暗纹,好似蕴藏着霞光,还缀着一排齐整的流苏;云丝锦被上绣着清新的花样,与檀木雕花的床相得益彰,温馨而又周到。芮央拥着被子睡了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凌冽想给她的并不是一个屋子,而是一个归宿,她又何尝不是?凌冽舍不得她离开,不想再与她天涯相望,她又何尝不是?她翻来覆去,总想起今晚他沉默的样子,他一直都在难过。他没有父母亲人,多年居于云山之巅,想来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就连双双和对对也没有了,他只有属下和敌人。她突然觉得还有很多话不曾对他说,而这一走,又不知几时方能回来,梗在心中不吐不快。她闭一会儿眼睛又睁开,那窗外始终是茫茫的夜色,不见泛白。就这样,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最后一次睁眼时,终于看见窗外的天泛起了青灰色。芮央坐起身来,怔忡地想着,今日临别前该对凌冽说些什么,此时依稀地听见窗外有些极细微的声响。她跳下床便跑出了门,果然看见凌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窗外,天青色下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清冷而寂寞。来得这样早,想必也是一夜没睡好吧。他见芮央突然跑出来也是有些意外,他想说自己是来看看她,又觉得时辰太早了;想说是来问问她饿不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