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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样。 这样看来,当初她父亲带着六岁的霍青时进京,倒是对了。 想到霍青时,温氏又提起一段心事。 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琐事一件接着一件,再没个能够利落的时候了。 赶在腊月初,凤离扶灵回京了。 安王府中,满目的素缟,一时间上门祭奠的人络绎不绝。 凤娇等人跪在灵前守着哀哀哭泣,凤离除了守灵外,还要cao持丧事——老王爷尚可,老太妃哭了一次后,已经病倒了。幸好,凤二遣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同回京,帮忙料理。 正如温氏料想,因这在腊月里,丧事实在不能拖过了年去。故而,能够从简的地方都从简了,就定下了停灵三七二十一天后落葬。 作为没有过门的嫡长媳,阿琇一身大红色的光面缎子披在身上,代替麻衣,与凤离并肩跪在灵前。 按照大凤朝的习俗,已经定下亲事的男女,若是尚未成亲的时候,对方家中有长辈过世,也须得灵前尽孝,只是不穿麻布孝衣,而是以 大红色的棉布或是绸缎制成孝衣样式代替。 因此,这安王府中,人人都是白布麻衣,就只有阿琇这一抹红。 每日里守灵,早来晚走,又是在冬日,不过两三天的功夫,阿琇本来就不大的脸上,rou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下去。 温氏心疼不已。只是又没别的法子,只好叫人每日里熬了汤品预备着给女儿补上一补。 她心疼,凤离更是心疼——就连他自己,都不想跪在灵前,何况叫他捧在手心里的阿琇呢? 灵堂边上,预备了两间屋子供他们歇着。不过,凤离嫌弃那里不够安静,但凡人少的时候,便会亲自将阿琇送到安王太妃跟前去,叫她与太妃说说话,安慰安慰太妃。 自从接到了儿子过世的噩耗后,太妃整个人儿都仿佛失去了精神气儿。一直保养极好的面容露出了老态,鬓边也在短短的日子里变得花白。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阿琇总能在老太妃的眼睛里,看到愧疚与悔意。 或许这位老人,将长子的死,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何止是老太妃,便是安老王爷,也显见的苍老沉重了许多。 这个阿琇实在是没有法子劝慰,毕竟,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做父母的心中多少伤痛,岂是旁人不疼不痒的几句劝解能抚平的呢? 好容易熬过了出殡的日子,阿琇在家里瘫在床上,一连睡了两天。 等睁开了眼,就看见温氏和八姑娘都坐在屋子里。八姑娘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温氏看。 “娘,八jiejie,你们怎么在这儿?”一开口,阿琇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都是沙哑的。 听到动静,温氏连忙站起来,坐到了床前,爱怜地抚着阿琇的头发,温言道,“总算是醒了,连着睡了两天,你祖母都叫人请了大夫来看一回了。” 又让丫鬟去端了一直煨在火上的清粥来。 八姑娘坐到了床脚的位置,替阿琇理了理身上的锦被,叹道,“可是够辛苦你的了,这二十多天下来,膝头都是红肿的。幸好是在冬天里,这要是换了夏天,人都得跪掉半条命呢。” 阿琇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这会儿满脑子还在想凤离,她不过是灵前跪了几天,就累成了这样。凤离一路从江南赶回来,又独自撑着这么多天…… “也不知道阿离哥哥累成了什么样子。娘……” 温氏正从丫鬟手里接过粥,没好气地打断了阿琇的话,“他脱了层皮,也比你强些!” 作者有话要说: 未婚夫妻参加对方家里长辈的丧礼,穿红色的孝衣,这是我老家的习俗哈,勿要考据。 正文第199章你素来听话,休夫有功 “脱了层皮”阿琇顿时大惊,“怎么会” 除了这两天外,前边她都一直在凤离身边的。看凤离神色确实疲惫,却没有到脱了皮的夸张地步啊。 八姑娘忍不住嗤笑,“他一个爷们家,就算累了还不是应该的么。你先喝粥照顾你自己吧” 阿琇便叹道,“八jiejie实在是不懂我的心呀。” 话音才落,嘴里被温氏塞了一勺子粥进去。 吞下了粥,阿琇手垂在身体两侧,用下巴示意,“太清淡了,娘,喂口小菜吧。” 温氏“” “来劲了是吧”没好气地将粥碗塞到了阿琇的手里,温氏站起身,“吃些东西,回头外头走走,去看看你祖母。连着躺了两天,叫她老人家也跟着担心了两天。” 阿琇答应了一声,温氏又告诉八姑娘,“也不用老是守着你九meimei,开春就是喜事,自己也上心多理一理。” 八姑娘向来泼辣,提起自己的亲事也不似别的女孩儿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地笑着,“都不差什么了。母亲也去歇歇,九meimei这里有我。” “好,那你陪着阿琇,回头带她一同去春晖堂里。”还有三四天便要过年了,府里不知道多少的琐事等着温氏,哪怕有三太太帮衬着,也还是忙乱的很。见阿琇睡饱了后精神得很,温氏放了心,便出去了。 这边八姑娘坐在了妆台前,托腮看着阿琇喝一口粥便吃一口小菜,居然也吃得甚是香甜,很是纳闷,“瞧你吃的这个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诶,山珍海味吃得多了,也会觉得粗茶淡饭的好呀。”阿琇吞下了最后一口粥,让丫鬟收拾了下去,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睡了两天,腿有些软,若不是八姑娘伸手扶了一把,险些摔倒。 “你慢点不行剁了尾巴的猴儿似的,醒了就坐不住”八姑娘本身是个话唠,从前与七姑娘相处最长,七姑娘少言寡语的,总是静静地听着她说。自从七姑娘出阁后,八姑娘便没了伴儿,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一张嘴巴巴儿地开始对着阿琇念叨了起来。 阿琇被数落得眼前发黑,感觉耳朵都嗡嗡嗡地作响了,虚弱地往八姑娘怀里一倒,“头疼。” “少来啊。”八姑娘半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将人往外一推,“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装了多少回了。咱们家里姐妹九个,论起谁的身子骨最好,你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见有丫鬟端着水进来,按着阿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