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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儿叫她看看。” “广阳?” 慧怡长公主笑得开心,“可不是么。她那个二儿子,不是在西北军中吗?被人告了私吞军粮军饷,她正想走动呢,又被阿离疯了似的咬着不放,眼瞅着儿子命都要没了,可不就托到了我门上来?” 皇帝想了想,约莫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咳嗽了一下。 安王府素掌宗人府,这是明面上的。凤离手上另有一支暗人,专门负责收集各处情报。 军中油水最多,真查下去,整个大凤朝怕是没几个干净的军将了。所以小打小闹地无人上报,皇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了。用他自己的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哪。 至于凤离为什么疯了似的咬死了广阳那个次子…… 皇帝皱眉,看慧怡长公主,“你想如何?” 慧怡长公主轻笑,“我如何敢干涉朝政?不过是她一辈子心高气傲地,托到了我的门上,头发都白了不少,我瞅着可怜才应了她进宫一趟。就只可惜了的,到了如今,也不知道她是装不明白,还是拉不下脸来。” 该求的,可不是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我去吃饭啦 正文少给我添堵了! 广阳郡主心如明镜,该去求谁,她一清二楚。 儿子贪墨军饷,以次换好将军粮倒卖出了关,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这也不是第一次做,怎么就现下被翻了出来? 略微一想,便知道这是凤离为了沈家那丫头出头来了! 为了个干瘪的丫头,凤离居然六亲不认! 但他能像疯狗似的咬住了安国公府不放,广阳郡主却不愿意对着沈家低头。 她父亲贵为大凤朝的亲王,为大凤出生入死,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室郡主,得意之时,就连慧怡长公主都要退让三分。 放眼宗室,除了那位帝王外,哪个在她眼中? 就算冯竹在围场上行事不谨,可也得了皇帝的训斥,里子面子都没了,日后姻缘都不知道落在何处去。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可恨凤离,可恨靖国公府,竟然得寸进尺,还妄想逼她折腰? 广阳郡主自认不想做,也做不到! 她能如此,可安国公不行。 安国公本就有些懦弱,在京城勋贵圈中尽人皆知。 因妻子广阳郡主性情霸道,安国公也没敢纳个妾收个通房的,二子一女都是嫡出。长子资质平庸,但承继爵位守成尚可。在安国公看来,要想光耀门楣,还得靠自幼聪慧行事果断的次子冯昭。 冯昭这次出事,安国公少见的在妻子跟前强硬了起来。 “事本没有这么大,竹儿做错了,好生去沈家陪个不是,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莫非沈家那边还能不依不饶了?你偏不听,只觉得咱们家门楣更高,不屑向沈家低头。如今好了,踢到了铁板上,阿昭怎么办,啊,怎么办!” 安国公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踱着步,说到了气愤处,握起了拳头狠狠砸向了桌子。 “咚”的一声闷响,叫广阳郡主吓了一跳。 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丈夫在怪罪自己,广阳郡主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你怪我哪?”她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当初说不去,你怎么不劝?这会儿来怪我了,呸!” 往地上就啐了一口,“少给我添堵了!” “沈家算个屁的铁板!” 广阳郡主爆了一句粗话,冷笑道,“不过是一家子三代只会溜须拍马抱着大腿的没用玩意儿!沈磊他爹从小就扒着陛下不放,陛下还做皇子的时候,俩人形影不离,出同车寝同榻的,谁知道里边什么猫腻呢?临老临老了,把个内侄女送给了陛下……还有那个沈焱,仗着一副和他父亲想象的面孔,迷惑了陛下,又叫荣王跟他交好,算他本事!” 再提起阿琇,广阳郡主脸色竟然因怒火变得奇异了起来,“沈九,深的家族的真传哪。” 冷笑了几声。 不然,怎么能在小小年纪就叫凤离为她神魂颠倒,竟守到了如今二十岁呢? 她因怒火说得痛快,却不见安国公在她提起皇帝与先靖国公的时候,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 “你快闭嘴吧你!”老夫老妻的,安国公也没那么多的顾虑,冲到妻子身边拼命捂着她的嘴,“不要命了你?” 安国公低吼,“你自己想死,你儿子孙子也想死吗?” 想他一生谨小慎微,知道自己能为有限,轻易不会与人启衅。比起那些气焰嚣张行事跋扈的勋贵们,安国公自觉如鹌鹑般老实。 可就这妻子的一张嘴…… 安国公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怎么就还不明白呢,皇帝当你是功臣遗孤,你才是。皇帝不容你了,你就什么都 不是。 没见那康王府如今都落魄成什么样子了吗? 那还是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哪。 他想的。广阳郡主又如何不明白呢? 她这些年刻意地霸道着,无非就是想靠着这样,叫皇帝不能忽视了自己,不能忽视了她这个功臣之后罢了。 只是如今,皇帝记得又如何呢? 数次被人将耳光抽到了脸上,也没见皇帝位她说过一句公道话。 广阳郡主软了身子,颓然坐下。 “我都知道,都知道”……她喃喃地低声说道,眼圈发红,“我已经去求了慧怡,她也应了我会在陛下跟前为阿昭求情的。” 说到这里,广阳郡主精神了一些,挺直了腰,似乎是在安慰丈夫,又似乎是在给自己信心,“她应了我的。” “要不,再往沈家走一走?”安国公看着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广阳郡主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既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 夫妻多年,安国公明白,这是她拉不下脸面来。 看着老妻数日间头发白了一大半,安国公原本怪罪她的心也软了一软。甭管日常如何的霸道,可妻子对他,对国公府都是一心一意的。 拍了拍广阳郡主的手,安国公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沈家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