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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无法动弹！

也许这样……也不错。

戚千千在恍惚中想着。

忽然，脖颈间的力道一松，戚千千下意识一把对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季兰一连退后数步，面上浮现挣扎的神情：“住……住手……”

戚千千从地上挣扎爬起，沙哑着声音唤：“青岚？”

薄青岚没有回应她，猛地在地上激烈地扭动，身上皆是粘稠的血迹，看起来相当骇人。

“青岚！”戚千千走上去，被对方一把推开，险些落到湖里。

“师父……”

“是我……咳咳。”

薄青岚抓着头发，脸上浮现痛苦地表情，“杀了我，师父……”

“……”

戚千千扶着一旁的断柱缓缓站起，盯着那个正在挣扎的人。

他颤抖着手，似乎理智回归，他才能够地上爬起，颤颤颠颠地走来，跪在她面前。

“师父，杀了我……”

戚千千愣愣地看着他的头顶。

是啊，无论做错什么，他总是这样跪在她面前，他总是说，弟子错了。

乖巧得很。

所以戚千千她啊，总是没办法责骂这样子的他。

“是师父错了。”戚千千喃喃开口，她同样跪坐在薄青岚跟前，薄青岚缓慢地抬头看她，眼神涣散，毫无意识地再次重复：“弟子错了。”

“师父也错了。”戚千千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怎么能让青岚一个人受罚呢？”

“……”

“师父会陪着你的。”戚千千抱住他，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师父，她竟从来不知，她的徒弟，肩头是如此的单薄。

“不论发生什么，师父都会陪着你。”

戚千千抬头，薄青岚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但他什么也没说，混沌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泪。

戚千千却笑了，只有在此刻，那些一直郁结在心中的一切，似乎都解开了，她从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

只是……

“对不住各位师兄了，还有师父……”

戚千千闭上眼。

那宝剑迸发出一片白光，正要刺向薄青岚，忽而，一把赤剑横空而来，生生将它撞开，跌落湖中，迸发出水花。

“唉，为师我真是看不过眼了。”

戚千千诧异地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立在湖面上，那把赤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款款停落在这男子跟前。

“师父！”戚千千惊叫出声。

N年后。

白雪皑皑。

天地一片银白，茫茫然仿佛这世界再无其他杂色。

“今年的雪也是很大。”

望着远处高耸的雪山，一个戴着斗笠，披着黑色披风的白发男子喃喃道。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浑身裹在毛绒银裘披风里的女子。

“哪年的雪不大”那女子回了一句。

“也是。”男子笑笑，“老天爷的旨意岂能改变！”

“那师父呢？”身后的人道，“师父的旨意也改变不了么？”

白发男子微微垂头，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已经决定了。只有这样，才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中。”

“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身后那人微微抬头，嘴角抽搐一下：“你不就是想出去玩儿么？”

那男子义正言辞地道：“千千，这你就错了，为师下山，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就是想出去玩。”

“此言差矣，如今妖魔顿生，百鬼夜行，为师眼看着众生身处水深火热而无法自拔，甚是心痛，甚是心痛啊！”

说着，不等女子开口，他快速地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女子的肩：“如今你过来替为师分忧，为师甚是欣慰，这里镇守天山一事，就交给你了。”

“师父，我……”

“虽然这里没有鸡腿，没有酒喝，没有话本，没有台戏，为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耐得住寂寞！”

女子颤抖着手指着对方：“你……你就是想去看话本看台戏！”

“说起来，你的乖徒弟醒了。”

“嗯？”女子一怔，“他醒了？”

“怎么，沉睡多年的徒弟终于醒过来，你这个做师傅的却无动于衷？”

女子垂下眼，脸上浮现不安，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的羞涩。“他……状况如何？”

“哦……这个我倒不清楚，他一醒过来就去逛花楼了……咦？千千，千千，你去哪啊？”

戚千千怒气冲冲地把山下所有的花楼都翻了一遍，结果扑了个空，最后又怒气冲冲地跑回去，却发现院子前有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正拿着一把扫帚，打扫着门前的积雪。

戚千千愣愣地站着，顿时所有的怒气全部散去，眼中只剩下那个单薄的青影。

那男子停下动作，若有察觉地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那个死老头去哪了。”

“……”男子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戚千千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把那人抱了个满怀。

耳畔那人颤抖着声音喃喃道：“师父……”

戚千千温柔地道：“乖，叫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