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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勋贵宗亲之首。江璃又沉默了,许久才将卷宗合上,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傅的祭日,朕想亲自去一趟陶公村,去祭奠太傅。”……端睦公主从祈康殿出来,正见南莹婉和端康等在外面。端康见陈宣若没有跟出来,些许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端睦公主神情晦暗,良久才道:“你记得滟妃当年是怎么死的吧?”端康公主一愣,神色大变,忙道:“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想起滟妃留下的那个儿子,楚王殿下……呵呵,楚王殿下,若是他有一天知道了滟妃是被他的姑姑们和叔叔们合力害死的,会如何?”端康公主揽住meimei的臂膀,眼中冒出冷硬的光芒,全然不似刚才的温善、慈悯,冷哼了一声:“他能如何?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待见的亲王,身上还有一半的异族血,能翻出天去吗?”“他是翻不出天去,可有人能啊。”端睦公主意味幽深地说:“前几日楚王与安北王世子起了冲突,皇后挺身而出,可替他狠狠教训了世子。这让我想起五年前,皇后娘娘可也是这般护着楚王,生怕他吃了亏。”“我又想起,当年因为这个,我们又合力用了和对付滟妃同样的法子去对付皇后,让她险些难产而亡。只是可惜,她命大,躲过了一劫。”末了,端睦凝望着jiejie,似笑非笑:“陛下当年就对宗亲起了疑,再也不用官中的人,将他心爱的皇后护得严严实实。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主使之人是对皇后甚是疼爱的jiejie你吧……”“瞧瞧皇后今晚的模样,可还把你当亲人一般,也是,当年你可是一心地想让她当你的儿媳,宁家的门槛都快要让你踏平了。”端康脸色一暗:“还提这个干什么!”她狐疑地觑看端睦:“陛下留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变得如此奇怪?”端睦挺直了身,敛起袍袖,道:“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当年我们家安望就是生生死在滟妃的那些云梁爪牙手里,若是有人不念旧恩想要过河拆桥,那也不会单拆我们家。”“……那也说不准,jiejie的冬卿如今越发能耐了,深得陛下恩宠。”端睦扶了扶鬓侧的珠珀钗,笑道:“只是若陛下知道他的皇后当年差点死在冬卿的母亲手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恩宠他?”说完,拉着莹婉撩裙登上辇轿,头也不回地走了。--江璃带着一身疲惫回侧殿,见宁娆趴在桌上睡着了,玄珠见他进来正想叫醒她,江璃摇头。他蹲在宁娆跟前,平视她在梦寐中恬静安详的睡颜,勾起手指用指背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焦躁、忧虑在这一瞬全都消失无踪,逐渐安定平静下来。宁娆觉得脸痒,迷糊糊睁开睡眼,搂过江璃的脖子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喃喃道:“别闹,景桓……”江璃怔住了。宁娆正想趴回去接着睡,倏然停住,睁大了眼,看看江璃,看看自己的手,一脸的懵懂震惊:“我刚才干什么了?”崔阮浩抽了锦帕要给江璃擦额头上的胭脂记,被他拦住,江璃冲着宁娆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两片胭脂瓣,轻挑了眉宇:“你说你干什么了?一眨眼的事,证据还在,你就想不认账了?”宁娆瞪大了眼看江璃的额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叹道:“没失忆前我简直就是个色胚……”江璃猜测她刚才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看见他,是受旧时习惯的指引才不自禁地来亲他,只觉心里暖暖,神情也格外和悦:“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我们回宣室殿。”宁娆跟着他往外走,玄珠为难道:“药还没煎好。”江璃拉着宁娆一阵风似的出去,飘进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回宣室殿继续煎。”……寝殿里明烛微晃,在墙上映出两个身影。宁娆盘腿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个穿着亵衣、头发披散,端个药碗的女子影像。她啜了口药,眉宇皱起,见身后江璃手上的梳中又多了几根头发,不满:“我是头发多,可也经不起你这么祸害,你到底会不会梳?要是不会,让玄珠进来……”江璃一点脾气也没有,忙把她扬起的胳膊摁下,道:“叫她进来干什么,我自然是会梳的。”宁娆没劲儿地转过头来喝药,要不是看他心情不好,才不会把头发借给他玩……她喝了小半碗,见江璃放下了梳,打开了螺钿盒子,拿了一根缎带放在她头发上比划,蹙了蹙眉,可能是觉得不满意,又换了另外一种颜色。做这些事他目光专注,闪动着明熠的神采。看得宁娆有些发怵,心想,这是不是病啊……需不需要也喝点药……犹豫片刻,将还剩了半碗药的瓷碗递到后面,颇为义气豪爽地说:“给,你也喝点!”第22章先帝...江璃低头看看那浓酽如墨的药汁,抬头看看一脸豪气的宁娆,手里抓着她的头发,愣了愣,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宁娆馨然一笑,拿锦帕给他擦拭唇角残留的墨渍。烛光幽昧,影影绰绰,映得面前人眉眼如画,如细笔精心描摹出的一般清隽秀昳。看得她有些痴愣。见她这副模样,江璃笑问:“怎么了?”宁娆呢喃:“你真好看……”他笑纹愈深,将她一头乌发小心翼翼捋顺,状若无意地问:“是吗?那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景怡好看?”景怡?宁娆一怔,珠光流转的眸中浮上浓重的困惑,不知缘故的、本能的有些不安,看向江璃:“你为什么要提他啊……他对我来说也只是你的弟弟。”江璃抬手摸她的眉骨,顺着一缕黛色滑到眉尾,唇角噙着一抹温笑,神情微惘:“有时我觉得你将什么都忘了也不是坏事。”宁娆听得疑惑,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中漫上雾气,透出沉沉的疲惫。江璃笑道:“我们早些休息吧。”说完,将缎带放到妆台上,打横抱起宁娆,进了幔帐里。江璃将宁娆放到榻上,轻轻低头,将一吻落于她的唇上。本想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一触到那柔软如着魔了一般,诱得他层层深陷,难以自拔。细碎的吻辗转下移,施与怀中软玉的力道也渐渐加码……宁娆觉得自己想被放在了熏笼上蒸烤,浑身热气腾腾,且觉得她身上的江璃渐渐变了模样,那一惯的温煦、清冷在转瞬间消失无影,眼前的这个人炙热、疯狂、迷乱,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样。“景桓……”她不安地唤他。“我在这儿。”他答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