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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结香就会带上饭菜去他的公司找他。一天下来,王结香忙得像个陀螺。在幼儿园烤面包本来是个清闲的工作,最近因为许奇,她每天多出不少事。那个小男孩自从上次跟她搭上话,便常常跑来厨房招惹她。“jiejie,jiejie。”他双脚悬空,双手扒拉住厨房外的窗户沿,露出他头顶两个旋的小脑袋,和她打招呼。王结香怕他不小心摔下去,连忙摘了手套跑到窗户那儿,把窗子打开。“你别调皮了,回班级上课。”许奇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厨房里面:“jiejie,蛋糕什么时候做好?”她的手伸出窗子,虚扶着他的手臂:“你先从窗户下来。”“我不要!”他嘻嘻笑:“我也想做蛋糕,我可以进去找你玩吗?”王结香严肃地拒绝他:“不可以,小朋友不能进厨房,这里有很多危险的东西。”许奇拿眼睛斜她:“既然危险,那你为什么呆在厨房?”“我是大人,我能回避危险。我在厨房因为我在上班,你是小孩所以你要去上课……”她跟他解释不通,他噘着嘴,一脸的不甘愿。王结香不再多费口舌,催他从这里离开。“许奇,你不回教室的话,我要喊你老师了。”“哼。”他放开窗沿,脚稳稳地着地。王结香见他没事,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嘭——!”许奇忽地踮起脚,用力一推窗户,把她的手臂夹了个正着。王结香表情一变,嘴里呼痛。做了坏事的许奇脚底抹油,迅速开溜。她自己打开窗,手臂被夹住的地方红了一块。晚上殷显回家,闻到红花油的味道。王结香抹了药在手臂淤青的部位,他问发生什么事,她跟他说了。卷起她的袖子,他检查了她的伤势,眉头紧锁。“下次你别理他,厨房窗户和门全锁了,别跟他说话。”王结香扑到殷显怀里求安慰:“呜,我手疼一天了。那孩子太皮了,让人没法安心,怎么会连性格都那么像我弟,我真是欠他们的。”他拍拍她的后背:“像你弟,那你更别理他。你有什么不安心的,去担心他干嘛?你就是笨蛋猪脑子,爱当滥好人。”她是向他诉苦的,又被他骂。“我讨厌你,你尽会说我不好!”“谁是滥好人猪脑子啊?我聪明着呢!”王结香气鼓鼓地脱离他的怀抱,自己躲角落疗伤。*王结香是个傻乎乎的热心肠,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跟她接触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末她休息在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接起来,那边的女人喊了她一声,而后便开始小声地啜泣。王结香竖起耳朵,听了声音半天,终于听出对方是多年没有联系的老乡,姜冰冰。那时在理发店她俩有了隔阂,殷显带王结香讨回工资后,她再没见过她。姜冰冰试过各种办法找她,最后从她城中村的房东那儿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冰冰啊,你怎么了?”虽然她们已经闹掰,但她听她哭得那么惨,仍会替她担心。“结香,我完蛋了……他不要我,我有孩子了……结香,我没法活了……”姜冰冰哭得气若游丝,王结香抱着手机,被她搞得心惊胆战。“你人在哪?你说什么呢!千万别做傻事!”姜冰冰不告诉她自己在哪,拼命地哭,不断地和她道歉。王结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见面说好不好,你冷静下来。我去你那边找你行吗?你还在理发店上班吗?”“你别来理发店。”姜冰冰这才报出了她家的地址。王结香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到姜冰冰的家。她和五年前一样,跟其他人合租一个小公寓。不知是屋里还是姜冰冰身上,有种馊掉的气味。王结香进屋看到她,除了有些憔悴,其他看着没什么事,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里。一番询问之下,她弄清楚发生的事:姜冰冰跟她店里的理发师浩哥好上了,前些日子,她感觉身体不舒服,去诊所看医生,查出怀孕。姜冰冰要浩哥负责,他非但不认她是他女朋友,还说小孩不是他的。理发店的人全是和浩哥一伙的,眼看着孩子的月份大了,姜冰冰没钱堕胎,没钱养小孩,思来想去没有能帮她的人,于是打了王结香的电话。“走,我们向他要个说法,哪能这么欺负你!”她牵起姜冰冰的手,带她出门去理发店找人。姜冰冰不愿意进那个地方,她们坐计程车到理发店门口,她不肯下车了。王结香思索片刻,独自拉开了车门:“那你在外面等我,也免得你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我一会儿回来。”她神色犹豫:“结香……”她对她坚定道:“没事的。”再迈进这家理发店,王结香已没有了从前的害怕。五年前,她是任人搓圆揉扁的乡下打工妹,怯怯地躲在殷显后面。五年后,她冲在前面,推开店门,这里的人们她完全不放在眼里。那个叫浩哥的甚至没有认出她,五年过去,王结香的气质和外型都有了太大的变化。王结香从他这里,听到了一个和姜冰冰不同版本的故事。浩哥说他跟姜冰冰确实睡过几次。他没把这当一回事,就他知道的,店里其他几个男的也跟她纠缠不清。这几个月他没碰她,他不认这个孩子。孩子不可能生下来,他已经结婚了,店里全部人包括姜冰冰都知道的,他有老婆有家庭。所以她有心来讹他,却也不敢把事闹大。谈到这个程度,王结香一个局外人,难以去评判事实的真相。能商量的,是这个孩子怎么办?浩哥的态度依旧不配合:“这孩子不是我的,有我什么事。孩子在她姜冰冰的肚子里,她想怎么样,与我无关。”她问他:“如果生下来做亲子鉴定,是你的呢?你会负责吗?”“不可能是。”他死不肯松嘴。“你想清楚,到时候做亲子鉴定,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你是孩子爸爸的话,不是一句‘不可能’,就能逃掉的。”浩哥坐在店外面抽掉了半包烟。最后,他掏了三百块,亲手交给姜冰冰。她收了他的钱,没跟他说一句话。摇上车窗,姜冰冰让计程车司机开车。车驶出理发店所在的那条街,王结香望见她的侧脸有泪水淌下。不像在她面前,她哭得背过气,声嘶力竭;姜冰冰静静地流泪,紧抿的唇角是压抑的向下的弧度。王结香的手搭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