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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安云慕一语双关,薛易不由得面颊通红,过了半晌才道:「屋子附近种的都是可以吃的,可是山脚那片地方种植的药草大多有毒,不要靠近。」「宝贝真是体贴。不过既然是有毒之物,为何还要种植?若是用来御敌,怕是毒性不够吧。」安云慕那天闯进山谷就是直接用轻功掠入的,那些毒植看着就与寻常植物不同,他当然不会去碰。薛易假装没听到他前一句话,回答道:「这些毒草都可以入药,所以才会种植。若是只有毒而没有其他用处,在发现它们的时候就会尽量断根,以免落入宵小之辈手里,祸害世人。」安云慕笑道:「莫非你做的那些春药迷药,都有其他用处?」「当然。少量使用迷药,可以安定宁神,而春药是给有隐疾的病人用的。」「那么忘情丹呢?」他这一问似乎别有用心,薛易停了筷子,正色道:「忘情丹是海外仙方,不知危害如何,所以只制备了一颗,以待不时之需。若是傅公子用不着,那便把药和药箱一并还给我吧,里面的药倒是小事,那套金针我却是用惯了的,比较趁手。」原本那颗忘情丹,他是想留着给曾经为情所苦的青阳,可是制好以后莫名地有些犹豫,后来根本没有机会和青阳碰面。直到他与安云慕相爱,心中有了种种欢喜折磨,才知道这种犹豫因何而生——如果上天为你挖了一个大坑,让你跌得痛不欲生,就算忘记了这种痛苦,也很有可能以后再路过这个坑,又跌一次。「我来得匆忙,所以没将你的东西带上,不过我让人随后送来,想必再过半个月就到了。还有你在家买的那些书也会送到的,你放心就是。不过,你连忘情丹这种东西也有,其他用途的灵药还有很多吧?」「成药大多是养生疗伤的蜡丸,除了忘情丹外,其他的都伤害极小。药材保存得不多,因为放得久了就会失了药效。最东边的那间屋子就是药材房,存放一些世上难寻的灵药,不过那里是禁地,只有我和我门下的人可以出入。」薛易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如果他不说是禁地,安云慕恐怕还不会有兴趣。安云慕果然笑道:「居然还有你可以进,我不能进的地方吗?要是你故意避开我,躲进那间屋子里,我也不能进去,那可怎生是好?」「我什么时候故意避开你?」「你不躲我,怎么悄悄地就不告而别?」薛易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我本来就是去给人治病的,治好了当然要走。明明是主人无礼,故意为难于我,为何要说我不告而别?」安云慕看他生气的样子,脸颊鼓了起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不由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你可怪不得我。我留你在那里,其实是想把事情解决完了以后,再与你分说清楚的。只是当时心情不好,所以待你粗暴了些,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薛易虽然不信安云慕的话,但安云慕肯为此狡辩,已算是给他留了面子,于是道:「患者家属忧急于心,误伤旁人也是在所难免,这个我当然体谅。不过,傅公子的毒瘾在半年之内很有可能会反复,你不该在此时离开他,恐怕会让他多想。」「薛大哥为何要装聋作哑?」安云慕苦笑,「难道我说得还不清楚么?」他的手有点发抖,收回袖中,强行将目光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来找我,是因为那三十万两吧?上次收你银子,是在气头上,其实用不了那么多。我退还给你。」他起身便要去取银子,手腕已被安云慕抓住。「和银子没关系,坐下说。」「……」他手腕的力气极大,神色似有不悦,薛易只得重新坐了下来。他的确是有把银子退回去大半的想法。安云慕把所有的银子全拿来付诊金,怎么看都是像和爱侣吵了架,拿钱赌气。后来在小阁楼门外听到他和傅君衍说话,听到他处处撩拨傅君衍,俨然一对小冤家的模样,便知安云慕用情至深,不可自拔。他拿这笔银子虽然痛快,可是看到安云慕为了银子又对他和颜悦色,心里更觉难受。如果他扣着钱不给,安云慕定然还会对他温柔,直到哄得他服服帖帖为止。可是不用多久,安云慕就会成长为一个玩弄感情的风流浪子,而且仗着这张脸,更加如鱼得水,没多久就有可能变成一个人渣败类。「三十万两太多了,就算连那只药箱的价值一起算上,最多也就一万两。你现在不要,待会儿我也会退给你的。」安云慕看他正襟危坐,语气严肃,不由笑容更深了些:「既然有多出来的,那就当是聘礼吧。」「什么?」薛易皱紧了眉头,似乎没听清楚。安云慕没回答,反而道:「你一直劝我和君衍在一处,有没有想过,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和他的感情已经不纯粹?我不想作茧自缚,你又为何还要让我陷入僵局?」薛易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安云慕云淡风轻,不由心中茫然,知他是真的已经放下。可是见过他为爱痛不欲生的样子,再看他此时冷酷无情的模样,薛易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过了许久才道:「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提他就是。你来寻我,是有什么打算吗?」「我让人在方家拦截你,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心意?」「什么心意?」「我想和你一起,共度此生。」他一字一句,说得不可能更清楚,薛易不由得脸色发白,过了半晌才道:「是吗?我没有这种想法。」这句话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才能做到语气平静,就连安云慕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看了他许久,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沉吟片刻,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木雕,平平放在桌面上:「你真的没有这种想法?这个木雕上刻的人是我吧?」薛易没想到他竟然拿出了这块木雕,完全顾不得自矜,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他看着木雕半晌,再看变得好整以暇的安云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从哪里得到的?你怎么能乱动我的东西?!」在他伸手欲夺之前,安云慕抢先抄到了掌中。薛易的眼底都有点湿润的红色:「还给我!」「刻着我的样子,可就不能再算是你的东西了。」安云慕看他瞬间理智全无,和方才那个冷静自持的神医判若两人,不由哈哈大笑,「没原来你这么爱我。」薛易浑身都像是有火在烧。自知自己的感情因为这一刻的冲动而完全暴露。安云慕的举动完全在他预料之外,以至于小心谨慎的他还是露了行迹。他只后悔先前怎地不将木雕毁尸灭迹,可是在遇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