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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脚步,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每向前迈一步,就仿佛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终于进了帐,帐里只有她和兀术两个人。此时的他,正背对着她站在帐中央,久久没有回过身来看她一眼。他也恨,他也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亦或者处置出征前还跟他百般恩爱,现在却是费尽心思要逃离自己、要跟其他男人双宿双飞的心爱的女人。☆、第四十六章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帐门处,偌大的军帐里静得只听到俩人的呼吸声。她快要被这骇人的静寂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若直接暴跳如雷、怒气冲天地指责她,打她骂她,甚至杀了她,她都无所谓。可他这种不正常的静,让她对他捉摸不定,她心里很不安。或许最多也不过一个死,或者像从前一样用她身边的人来折磨她。可她心里还是慌。莫名其妙的慌!她低着头,终于看到不远处那双精美的乌皮靴缓缓朝她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站定。她深吸一口气,干脆什么也不管地闭上了眼睛。由得他去吧。“累了吧?累了就进去好好休息。”他望着她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淡淡地说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赵莞缓缓睁开眼睛,眼泪一下冲了上来。她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的脆弱在他眼前暴露无余。她拼命忍着要滚眶而出的泪,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想哭就哭,何必要忍得这么辛苦。”他淡淡的声音传来。看着她故作坚强的可怜模样,终是不忍,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内室。他将她放在床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她放下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去。赵莞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待终于哭够后,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她静静躺在床上,头下的枕头被泪水浸湿也不管不顾,任由冰凉的潮湿紧贴在脸侧,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醒来时,帐内耀眼的烛光晃着她的眼睛,很是刺眼。更刺眼的,是静静坐在榻上静静看着她的兀术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怒气,杀气,怨恨,还掺杂着一丝的不甘心。在看到她醒来后,他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站起来走向她。她本能地往床的另一边躲,抱紧被子缩成一团。刚刚他的眼神,明明是恨的,是怒的,虽然他很快收敛,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他所表现出来的平静,不过都是伪装的假象。看着她眼里的惧怕与陌生,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僵直地坐在了床沿上,一言不发。他和她之间,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出征前的那段日子,他和她,明明是那么相爱啊!他不信!他不信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而刻意装出来的。可是,她确实是跟着其他男人私奔了。现在被他抓住后,她竟把他当洪水猛兽一般,那么的怕他,不待见他。帐内再次陷入静寂……可怕的静寂,让人心痛的静寂。“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张良辅?”终于,在沉闷了许久后,他幽幽出声,语气很轻,却带着丝丝戾气。每每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就证明他已经发了狠。赵莞在他说出这话后也忽然平静了,平静过后就是麻木。她也幽幽应道:“随便你。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她早就预想到张良辅会有怎样的下场,所以心也放开了。其实张良辅也跟她一样,死,对他们,都是一种解脱。他突然笑了,十分苦涩的笑。他蓦地从床上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头也不回地急步而去。赵莞空洞地坐在床上,呆望着那烛台上跳跃着的金色火焰。她缓缓起身,走到那烛台跟前,拔掉烛台的底座,露出一截尖锐的插针,她望着那插针喃喃地说:“师父,我来陪你。”她高高扬起的手臂被一个临空飞来的细小的硬物用力击打了一下,她一阵剧疼,手上的烛台掉落在地上……“想跟他一起死吗?想在阴槽地府与他双宿双栖?别做梦了。”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连眼睛都迸出了血丝。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做。在刚走出帐门他就突然想到了,于是马上又折回来,果然看到她拿着半截烛台对准了自己胸口准备自行了断。他恨意更浓,一个健步跨到她面前,把她当小鸡一样拎起来,“说,你们俩是不是早就有了苟且之事?”他曾无数次地想过在揭穿他们这对“jian夫□□”后,他要怎么处置她?张良辅自是不必说,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可她呢?是把她关起来永世不得见天日慢慢折磨她?或者为她的不贞行为让她游街示众?干脆点直接一箭射杀了她而眼不见心不烦。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对她的种种惩罚,他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期待看到他们因全部希望落空而绝望的表情。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面对她那张倔强而美丽的脸,那张又恨又爱的脸,从前所酝酿的一切都成了空想。他竟然狠不下心来。恨她却无法狠心地去处置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只能隐忍着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心。赵莞望着他被怒火熏红了的双眼,心里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叽嘲的苦笑,“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她盯着他因愤怒而扭曲了的脸,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滑落。他气急败坏地将她甩到床上,对着外面咆哮大喊:“把张良辅带进来。”很快,依然被反绑着的张良辅便被带进了内室。此时的张良辅已经落魄得不像样子,头发散着,脸上身上污垢满布。张良辅被迫跪在那里,而兀术阴狠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满脸惊惧的赵莞,他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说:“你们俩不是想双宿双飞么?现在我就让你们明白,这一辈子你们都休想。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现在就证明给他看。”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粗暴地吻她。赵莞拼了命地反抗,撕声地对着他哭喊,“你疯了。你这个疯子。”她真没想到曾经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这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竟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这样羞辱她。不对,是她错了。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个粗暴、野蛮、竭尽所能地折磨她的恶魔。张良辅不敢看床上那一对相互“厮杀”的男女,他埋着脸无声痛哭,心里悲痛到了极点。面对失去理智的兀术,赵莞拼尽了全力抵抗,最后在他大力的钳制下,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的心‥‥‥也痛麻木了。她放弃挣扎,如木偶一样由他摆布。面对木然的赵莞,兀术却停手了。他看着她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突然醒悟过来。他将已经被他弄得衣衫不整的赵莞用被子盖住,挫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