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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的像画上的仙童。“你们辛苦了!”姜宪客气地向柳娘子和兰儿道谢,感激她们能这样精心地照顾慎哥儿。柳娘子和姜宪打了快一年的交道,知道她对身边的人都很好,恭敬地回了话,倒也落落大方。这兰儿却是姜宪屋里的,进府没两年,从前一直跟着情客和百结做事,虽然常见到姜宪,却没有直接和姜宪打过交道,加之姜宪屋里的人说起姜宪都喜欢讲姜宪怎样杀了辽王,怎样智斗汪几道芸芸,把姜宪说的像个巾帼英雄,让她们这些小丫鬟对姜宪又敬又畏,不敢轻易的靠近。如今得了姜宪的道谢,不由激动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姜宪知道很多人都敬畏她,并不以为然,也就没有把兰儿的木讷放在心上,而且木讷的人做事更踏实,慎哥儿房里就得要能沉得下心,做事踏实的。她问了问慎哥儿的饮食起居,就回了正房。李谦紧跟其后。姜宪没有回内室,而是进屋后转身坐在了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道:“说吧!是什么事?”真把她给弄恼了。李谦讪讪然地笑,没有坐到姜宪的对面,而是依着姜宪坐下,搂了她的腰,温声道:“我有件商量你!”无事献殷勤。姜宪也没有个好脸色,道:“什么事?”“是这样的。”李谦也不生气,笑着把今天他和夏哲的冲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宪。姜宪越听腰身坐得越直,越听神色越沉重,等到李谦说完,她已经忍不住拍桌子了:“混账东西!就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只想做官,不想承担责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李谦知道这样可以转移姜宪的视线,却没有想到姜宪会这么愤怒,他忙道:“我只是说给你听听。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后续,不过是气夏哲太没有担当了,和你吐吐糟,心里也舒服一些。”姜宪点头,也顾不得之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了,何况认真说起来,那也是她惯得。她道:“你有什么主意?”“修河工什么的是不行了。”李谦斟酌道,“不过,我和周大人商量了半天,想由官府出面买些农耕种子借给那些流民,鼓励他们进山开垦,开的垦地归他们自己,三年之内暂不收税。只是前期需要拿一大笔银子出来。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事。可以向像董家这样的大商贾借款,然后慢慢的再还。”姜宪笑道:“那由谁出面向董家借钱?”李谦面色微红。姜宪就抿了嘴笑。所以说,这银子还得李谦出面借。李谦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姜宪知道周大人这是怕担责任,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做官员的,谨小慎微些也好。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董家留在家里守城的是董家的二爷,董二爷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是大方,道:“不过是两、三万两银子的事,又是行善积德,这银子就当是我们董家捐的。”实际上自董家投靠李谦以来,虽说赚到了银子,可花销也大了,反而不如从前。不过,董二爷也知道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这一点点利益,所以对他大哥走时交待的话还是很赞同的,没有请示董重锦,直接甩了大袖子。李谦笑道:“也不能让董家吃亏。这样,这两年我们两家的生意就按契约上的走。等过几年,我这边稳定下来了,我们再把契约改一改,你们家占大头,我们家占小头……”董二爷哪里敢答应。他们都知道李谦的银子拿去养了那些卫所的将士。如果李谦拿去吃喝玩乐了不好,李谦这样,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人,他们也很佩服,倒是真心实意地想帮李谦。两人说来说去,董家二爷也没有同意改契约的事。李谦觉得现在自己没有什么根基,现在说得再多也只是一纸空文,不如到时候两家再坐下细谈,遂不再提这件事,跟董二爷细细地说起捐钱的坏处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家这里捐一点,那里捐一点,于你们是善举,可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不免会妒忌贵府财大气粗,闹出些事来。我看还是借银子的好。以后若是有人上门打秋风,你们也可以此为借口推了那些人。”李谦知道前些日子有巡抚衙门的人到董家来要董家捐赈灾的银子。董二爷知道李谦这是要给他们家撑腰,感激地连声应“是”,道:“那银子是借给灾民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我也没有人手做这个事,这银子我们是拿出来了,也不准备收回去了,王爷那边不是办了个善堂吗?王爷就当我们捐给善堂好了!”被姜宪料中了。这个善堂一办,不知道有多少挤破了脑袋往那里捐银子。李谦头痛,不想为这几万两银子和他说来说去了,随口应了一声,端了茶送客。回到家里,见到姜宪后,不免感慨了一番。可姜宪觉得,这种事得慢慢来。现在官场上哪个不削尖了脑袋捞钱,他们不要,别人压根不相信:“时间长就好了。不是有句话说,路遥知马力吗?”李谦苦笑,第二天就和周大人把这件事商量妥当了,准备等师爷把具体的章程拟出来之后就去跟夏哲说一声,然后大张其鼓地办起来的,谁知道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到陕,说是为了赈灾而来。☆、第八百五十七章孩子姜宪一面拍着慎哥儿,一面问李谦:“派了谁做钦差大臣?”李谦苦笑道:“晋安侯蔡定忠!”“这老贼!”姜宪冷笑,“居然敢来!”又问李谦,“朝廷只派了他一个钦差大臣吗?”“那倒不是!”李谦道,“甘州和银川都边也都派了。”不过陕西又没有地动,不过是有很多的灾民流窜到这边来了而已。按理说,国库里的银子又不是花不完,跑到西安来赈灾干什么?姜宪道:“你有什么打算?”李谦笑道:“我现在按品阶,好歹是个王爷吧!我主动去拜访夏哲,是因为夏哲是从前的老上司,又是陕西巡抚,给他几分面子而已。陕西政务,又不归我管。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不来参见我,难道让我去参见他不成?”姜宪听了笑得灿烂,道:“我怎么到现在才觉得你有点王爷的样子了?”李谦不以为意地道:“摆谱也要看是什么场合。如今城外聚积着那么多的灾民,我要是再和夏哲摆谱,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