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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去世了。后来金海涛就接掌了禁卫军。“有些人不服金海涛管束,或被杀了,或被贬为庶人。“二十天前,正是臣当值。贵妃娘娘病情加重,突然哭喊着皇长子的名字从寝宫里跑了出来。我等避之不及,纷纷四处躲闪。臣当时躲在了一处佛堂。谁知道转身却看见了贵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太监。他问我,是不是叫樊攀,是不是杨大人的弟子。“臣应是。“他就塞给了臣一条布腰带,让臣系着这布腰带出宫去见杨大人,并把这布腰带给杨大人。“臣正在迟疑间,那内侍已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了踪影。“臣不敢细想,系着那条布腰带继续当差。“金大人好像也没有察觉到什么。那天臣和平常一样出了宫。“臣觉得这事事关重大,没敢回家,在街上买了一匣子点心就去了杨大人家,把事情的经过跟杨大人说了一遍。“杨大人当时脸色大变,拿着布腰带去内室看了半天才出来,然后就吩嘱臣把这条布腰带无论如何也要送到郡主的手上来。“臣就照着杨大人的咐嘱,先是向禁卫军请了事假,悄悄渡江北上。“不曾想船刚刚走到镇江码头,我就听说杨大人家被满门抄斩,连尚在襁褓的小孙孙也没有放过……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知道只有郡主能为杨大人报仇,能为高大人报仇。”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杨俊的名帖,眼角含泪地道:“这是臣临行前杨大人交给臣的,只不过杨大人告诉我,若是能不用这张名帖,还是尽量不要用这张名帖。我想,杨大人肯定是怕惹火上身,又怕臣不能见到郡主……”樊攀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姜宪坐在那里好一会都没有动弹,脑子里子一片空白。是她力主赵玺坐上了帝位,可却有那么多人因为赵玺死去。她难道做错了?“杨大人是怎么死的?”她冷冷地问。是因为这根布腰带,还是单纯的因为赵啸看杨俊不顺眼,要铲除异己?姜宪没等樊攀回答,“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高声让人送信给李谦,让他立刻就返回小汤山。小厮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传话。姜宪则在樊攀一直高举着的衣带旁站定,盯着那衣带就像盯着蝗虫似的,虽然厌恶,却怕它跑出来祸害人间。樊攀一动不动地举着那衣带,整个人仿佛都成了一尊雕塑,透着一种倔强的固执。两人僵峙着,屋内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姜宪长叹,最终还是伸手拿过了樊攀中的布腰带,轻声道:“你先下去歇几天,等王爷过来了再说。”樊攀重重地给姜宪磕了三个头,这才退下去。姜宪却看也看也没看,把布腰带甩在了旁边的小几上。半夜时分,李谦赶了过来。他满脸的焦急,道:“保宁,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姜宪喜欢撒娇,可她同样也能隐忍。他刚刚离开小汤山就被她派的人追上,又不说是什么事,他担心了一路。她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指了指一直放在小几上没人动过的一条很是普通的布腰带,道:“说不定是一份大礼,我等着你来拆呢!”李谦讶然地望着姜宪。姜宪却没有作声,只是似鼓励似伤感地朝着那布腰带扬了扬颔,道:“我也只是猜测,要打开才知道。”李谦一下子明白过来。纵然是镇定如他,想到那样的可能,去拿那布腰带的手还是抑制不住有点颤抖,甚至在拿到那腰带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姜宪一眼。姜宪微微地笑。李谦拆开了那腰带。雪白腰带里子上是暗褐色的字,字体断断续续,粗细不一,没有章法,好像是用指头沾着什么东西划上去的。衣带诏!如同汉献帝一样,赵玺用鲜血写了一份诏书,想办法让这个叫樊攀的带给姜宪。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李谦难掩喜色。姜宪却神游太虚,想着这写诏书的鲜血应该不是赵玺的吧?他那么自私,说不定是沾着朱红写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枕头李谦摩挲着那布腰带,不由在心里感慨,赵翌父子不管是品性还是性情都顽劣不堪,可是父子两个人却都异常的信任姜宪,这倒也是件奇事。赵翌的背叛,让他有机会娶到了姜宪;赵玺对韩同心的恶毒,让他得到了逐鹿天下的机会。他不由庆幸赵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若是赵玺受教化,只怕姜宪就不仅仅只是庇护他登基了。想到这些,李谦心里对赵翌和赵玺存的那点别扭突然间就不翼而飞了。或者,这就是自作自受的因果。李谦道:“这布腰带是怎么到了你手里的?”姜宪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谦。李谦满脸惊愕,道:“杨俊,死了!?”姜宪点头,道:“据那樊攀说,杨家被满门抄斩。只是不知道杨俊是因为腰带的事被连带的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李谦久久没有吭声。姜宪叹气,上前轻轻地搂了李谦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道:“你说,这件事要不要跟李家打声招呼?”杨俊肯定和李道的私交很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李道牵线搭桥了。“那是自然!”李谦有些郁闷地道,又说起杨家的事,“江南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得派个人去打听打听才是,看杨家还有没有幸存之人。再就是那个樊攀,能比我安排在江南那边的人更早的把消息送过来,也是个人物。我让人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为我效力。”姜宪轻声道:“你是想在禁卫军里安放一颗棋子吗?若是赵啸不知道这腰带诏还好说,若是知道了,只怕禁卫军会被清洗,你与其让那樊攀去策反禁卫军,还不如让你安放在江南的人想办法联系高家的人或是禁卫军中对金海涛、赵啸不满的人。”提到了金海涛,李谦就觉得头痛,道:“只怕是金宵那边我们也要说一声。”姜宪道:“你倒不用担心金宵。他和金海涛虽是父子,但各为其主。就算是你南下,九边却是动不得的,镇守九边的那些总兵更是动不得。我倒觉得你这个时候该想想到什么地方征兵才好。你现在手里的十万人马,我估算着不够